林愛弟找了個粗心大意且又能吃能乾的男知青結婚。
不是林愛弟不挑剔, 而是原身長相普羅大眾,這年頭又不能化妝打扮,以及她身懷大秘密, 不敢與細心體貼的男人一起生活。
分享秘密,那是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
林愛弟一邊哄著林寡婦說自己嫁了個城裡人,總有一天會回城,那弟弟也能跟著享福;一邊又讓自己那魁梧男人用拳頭威脅一通弟弟,彆在作妖了。
“廖知青,你要的棉花,我給你找來了……”林愛弟與廖知青是鄰居,自然而然便有了來往。
林愛弟的種植農場就四塊地, 可生長速度快啊,一般情況下24小時就能收獲;之前隻有紅薯玉米,慢慢加了棉花和黃豆……
“真的啊,太謝謝你了……”廖知青扶著肚子, 開始抱怨孩子來得太快,家裡負擔太重。
“啊?你不會計算安全期的啊?”林愛弟脫口而出。
“什麼?”廖知青聽不懂。
於是,林愛弟就給她說了下計算安全期的法子。
廖知青轉身就對肖曉美說起這法子。
“你先試一試……”廖知青不知道好不好用, 自己不方便, 讓肖曉美先幫著自己試一試。
“行。”肖曉美點頭,她本能感覺這法子應該是可行的, 到底是與自己差不多的同類——都不是原主。
當晚便與何敬業說了說這個法子, 接著將自己的經期記下,前後多少天都標記出來。
“放心,我會小心的……”何敬業也不著急再要孩子。
可,便是有何敬業的配合, 在1973年的冬天一過去,肖曉美發現自己又懷上了。
整個冬天沒有農活,肖曉美還會皺著小眉頭抱著課本硬啃,而何敬業呢?白天哄哄兒子笑笑,一入夜就將多餘精力都宣泄出來,這個結果一點不意外呢,可以說整個冬天是人類繁衍的高峰期。
特彆是上林大隊。
大隊長也無奈,秋收前後生孩子做月子的大小媳婦太多太多,好在劃分給家庭,是躺著還是下地,自己人在家裡解決。
“很好了,快空三年了……”廖知青第二胎生了個閨女,有兒有女,她覺得夠了,再如何也得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隻能這般安慰自己……”好在何敬業勤快又能乾,隻要是按家庭劃分責任田,那他就能補上自己的缺口,兩個人都能拿滿工分——男10工分,女8工分。
……
要收春玉米了。
笑笑被送去大隊學前班。
肖曉美用黃色土布包著頭臉,再壓上大大的草帽,長袖長褲襪子鞋子手套都就位。
玉米杆比人還高,肖曉美掰一個扔一個,累了就坐下喝水歇一歇,何敬業不管她,時間耽擱不起,平常他便是滿分工還是有餘力的,可是與妻子一搭夥,就要多出一半的活兒。
好在肖曉美也知道男人辛苦,太陽走向十點鐘的位置就要回去做飯,這幾天何敬業是在地頭上吃喝。
“給我一條草魚。”大隊有幾個水塘,安排老人看著呢。
“要不要殺?”老人知道這女知青一忙起來就不愛殺魚,他幫著殺了,不能吃的內臟就可以留下,帶回家給雞鴨吃。
“殺。大爺,麻煩你了。”肖曉美是不會殺雞殺魚的,這些都是何敬業的活兒,可今兒他是沒有時間了。
“三斤半,三毛五。”大爺將稱翹高高的,給肖曉美看。
肖曉美邊看邊點頭,可是她是看不懂這稱的,但不懂裝懂她是會的。
肖曉美懶是懶的,可灶上的活還是做得不錯。
這還是艾麗的功勞,打小就對肖曉美高要求,家裡有保姆卻喜歡自己給繼父下廚,還讓小小的她打下手,擇菜剝蔥之類的,自打她十歲那年起就要一年學一個大菜(雞鴨魚肉等),借口是做給繼父吃。
特彆是生日,那一定要親手做。
繼父也果然吃這一套,嬌妻嬌女在側,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從來不用其他成年立業的子女們過來陪伴。
可,繼父不是普通的老父親啊,子女們便是自己沒時間沒臉過來討好,讓可以讓孫子孫女們過來啊。
繼父就讓他們一起站軍姿,一站就三兩小時,而肖曉美被他摟在懷裡喂糖果巧克力,或是在跟前跳芭蕾,或是在二樓窗口練鋼琴。
繼父退休後,就一直住在京郊乾部療養院,那邊都是差不多年齡的老人,有人帶著老伴,大半是沒有人陪伴。
好在後勤體貼,送去了青春有活力的小護士陪著說笑解悶子。
母親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一周過來看望一次,而其他繼哥哥繼姐姐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事業,留在京城也就王愛紅一人,這還是她母親——洪同誌的麵子。
到底是老同誌老革命,為國家為黨為人民付出過。
艾麗嘛,讓她為繼父放棄工作,那不是她這精明人會做的,她將工作放在頭一位,其實當初她是可以將自己工作給肖曉美,那麼肖曉美就可以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