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便是現在還從娘家那邊要錢花,要不然又是餅乾又是麥乳精的,是田華肖給的,還是萬小武給的……”
“切,田華肖恨不能給小武換個健康會生兒子的……”
“娘家有錢,那,也是可以的啦……”
“當然可以,要不是娘家養著,田華肖才不能容她……”
“還好嫁鄉下,如果在城裡,城裡人家不缺錢……嘖嘖,這種女人還不被婆婆與男人嫌棄死……”
“是啊是啊,又不能乾活又不能生兒子……”
“那斯文白嫩樣,像個大姑娘,命真好……”
“比小武還要大上一歲呢,是思思同學,是思思介紹的……”
“不是,是自己談上的,思思才不會給小武找個病秧子……”
“小武自己要娶的,當年饑荒剛剛過去,又是包婚禮又是送嫁妝,可熱鬨了……”
……
“你去躺著吧……”田華肖不用小兒媳進灶間,三丫早已經回來幫著奶洗菜燒火。
“好的,娘……”齊蘭秀也不客氣。
“奶,你對小嬸真好……”三丫羨慕,當然,她娘對小嬸也好,小嬸小叔+寶兒的衣服都是她娘幫洗的,當然,三丫是不知道她娘每年可以從小嬸身上拿五塊洗衣費。
那可是她娘的私房……
齊蘭秀回屋後,趁著‘無病狀態’還沒有過時,立馬倒出熱水瓶的熱水兌冷水,對著屋內的玻璃鏡擦洗身子。
白是真白,瘦也真瘦。
胸,平的;屁,也是平的……可四肢纖細,腰肢楚楚,鎖骨精致……便是腳趾也白嫩可愛!?
許是嬌養,許是纖細,許是白嫩,便是二十七歲,齊蘭秀也像個剛剛成年的姑娘,不提比自己小了一年的二嫂與三嫂(同年結婚,卻因各生了三個娃,因操勞又不加保養,瞧著已經差了十多歲),就說嫁在公社的萬思思——
她也是雪花膏與蛤蜊油齊上陣,可依舊無法抵擋歲月的侵蝕……
當然也是與五官長相有關——
齊蘭秀是細眉長眼,塌鼻櫻唇,加翹下巴;而萬思思是高鼻大眼厚嘴唇,便是連牙齒也是齊整潔白,要不然哪能嫁入公社的好人家?
當胸口不適感襲來,齊蘭秀立馬放下擦了一半的五鬥櫃,緩緩到自己的小木架子床上躺平,緩緩閉上眼(再用一次金手指,不,一般情況是上午用一次,下午用一次,剩下放在晚上)……
齊父是真真有錢,也是真真用心對原主,不光是大手筆給陪嫁,還帶著水泥工過來將這新屋的地上抹上偏黑的水泥,在牆麵上抹上偏白的水泥,還將屋頂的瓦片也給換了個遍。
換下來的瓦片也沒有浪費,被萬小武用在五房房前屋後的涼棚和柴垛上(人多矛盾也多,因此婆婆是抓大放小,各房各屋冬日取暖的柴禾自已解決……)。
因此,這屋子是一點灰塵也無。
原主外麵的活是能不乾就不乾(各房都要輪著洗碗,一開始是萬小武洗,寶兒五歲起就與爸爸一起洗,反正沒有齊蘭秀的事),可自己屋內擦洗的活兒是經常做……
“媽媽,媽媽,吃飯了……”萬寶兒輕輕敲門輕輕喊,打小就知道媽媽不能驚嚇,媽媽不能勞累,媽媽不能生弟弟……
“哦,寶兒……”齊蘭秀懶懶的應了一聲,卻不著急起床,先緩緩,帶病身子可真不大舒服,剛剛躺著躺著,不知不覺間便睡著了。
“媽媽,我可以進屋嗎?”萬寶兒打小被養成愛乾淨的好習慣,她想進屋拿自己的小毛巾和搪瓷盆出來洗洗,哦,還有香皂……嘻嘻,堂姐們都想用呢,可爸爸不許自己拿出去用,說有去無回,會氣著媽媽……
“哦,進來吧,你爸爸呢?”平常都是個高腿長的萬小武先回家,上工不積極,下工卻是最積極……
“爸爸去縣城火車站接知青了……”萬寶兒在洗臉架跟前,轉頭回應坐在小木架子床的媽媽。
“哦,咋又來知青?開春不是剛剛來過一批嗎?”秋收時期過來,這可要吃苦了,大隊長特彆重視秋收,一來就要下地,一定要鬨騰……
唔,不對,有萬小武出馬,先給知青們做前期思想工作,問題不大,自家這個男人就有這個本事,哄人的本事……
男人長相好,又會哄人,希望女知青不會被萬小武的外表給迷惑住了……
想到這,齊蘭秀不由笑了起來。
之前過來的女知青也有隻愛皮相的,可萬小武是有妻有女的,凡是有臉的女知青都不能說出口來,於是隻得苦苦暗戀了……
然,萬小武在大隊的名聲著實不好(吃妻子軟飯的小白臉;愛磨洋工的懶饞滑……),因此暗戀很快便消失了……
相反,日久見人心,隔壁鰥夫——顧三卻是個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