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沒有額外收入,柴禾倒是滿滿一背簍。
金瑾兒很是滿意,督促著江曉萍與池娥芬也不許偷懶,每人兩天一背簍,當然她自己也是一樣。
“如果不想整個冬天都擠在一塊,就要多多備柴禾……”這個十米大炕是兩個五米炕拚接而成(田大隊長高明——誰知道來多少個知青啊,如果隻有一個,那得要多少柴禾才能燒熱十米大炕啊)。
“好的。”江曉萍與池娥芬連連點頭。
就五個女知青分成了三派——
金瑾兒喜歡獨來獨往;湯珂與聞利蘭分工作用很要好;池娥芬與江曉萍相互抱團兒。
為什麼沒有收獲呢?
聞利蘭不大甘心的將原主的記憶又搜了搜——啊?有了,是野豬——
是林固在炕上對原主講的,他與村花的結緣是因為一頭野豬……
對對對。
野豬。
聞利蘭想著野豬野豬,入夢了——
“下雨了,彆出去了……”湯珂想著大不了與社員換一些柴禾。
“行。”這邊倒是極少下雨。
“江曉萍,池娥芬,你們不許偷懶,還欠不少柴禾呢……”金瑾兒皺眉點名。
“可我們沒有雨衣啊……”池娥芬小聲道。
“我有簑衣,可以借,你們自己安排時間……”如果真的不聽,那她就睡聞利蘭那邊的炕,金瑾兒睡中間,一邊是炕頭,一邊是炕尾,想如何翻身都行。
而聞利蘭正是知道可以隻管自己這邊的灶口,自然不會多嘴多舌(平白得罪人——便是知道池娥芬有小偷小摸的習慣,她也不讓湯珂喊出來)。
同在一個屋簷下呆著,總要保持麵子情吧。
“薑知青,向你借書了……”下雨天,閒著也是閒著,聞利蘭便去男知青屋外麵小聲的喊道
“要什麼書?”從初一到高三全部課本,薑周都有,他父母是不許他放棄學習,雖然父母不在身邊(他們去了農場),管教不著……
“就初一語文吧。”咳,原主基礎太差,那隻有原主記憶的聞利蘭自然是一樣一樣。
“給……”薑周全然沒了往日在大院時的飛揚跋扈——對,他之前是個刺頭兒,被父親拿皮帶抽的那種……
“給你的……”說著,聞利蘭伸出右手來,將一個雞蛋直接放入薑周的口袋(不怕摔,煮熟了)。
“啊,不用……”薑周摸了下口袋,溫熱的雞蛋……
“要的……”聞利蘭想對他溫水煮青蛙,自己長得還行,隻要將嘴巴給管住了就行。
這個薑周長相平平,身材卻是高大,高出聞利蘭一頭,一挨近還挺有壓迫性。
“給……”薑周掏出兩顆大白兔奶糖。
“謝謝。”聞利蘭也沒有推拒,不過沒有從男知青的掌心取,而是伸出自己那還小巧白皙的小手心。
從原主記憶中得知男人喜歡女人被動一些,含蓄一些,斯文一些……
那聞利蘭也可以裝一裝的啦。
“想看多久都行……”年青人嘛,都是喜歡與異性|交流的,瞧,還有在一邊偷聽的呢。
“好,有不懂的,我可以請教你嗎?”便是初一語文,聞利蘭麵不改色的問道。
“可以,我們可以一起討論,同時進步……”薑周點頭,除了哥哥與姐姐因早早參加工作避開了下鄉潮,他和弟弟妹妹都沒躲開——被安排著改了名,送向不同的方向(有熟人在的地方)。
為了穩妥,父母與哥哥姐姐劃清了。
薑周今年二十歲了,不知道要在這邊呆多久?叔叔說等風頭一過,就送他參軍去。
又聊了幾句,聞利蘭才回到女知青屋與湯珂分享兩顆大白兔。
“哇,薑知青真大方……”湯珂小聲道。
“我給了他一個雞蛋,還要麻煩他好久好久呢……”聞利蘭半含半露的解釋道。
“你喜歡他?他長得太普通了……”湯珂喜歡長得帥的,她喜歡那個接他們這一批新知青的小夥子——程益望,可惜是個帶娃的鰥夫——瞧著一點不像,很有少年氣。
“沒有。我還小呢,我才十六歲,不想這些……”聞利蘭不認,湯珂是個很簡單的人,藏不住半點事,她翻開初一語文課本,屋內有些暗,她乾脆站去大門前低聲朗讀。
一場秋雨,一場寒!
一連幾場秋雨下來,位於北方的青山大隊也便入了初冬,聞利蘭也就套上了自己的小棉襖。
聞利蘭一共三件棉襖。
自己那一件是最小的,在上海還能過冬,到了這裡卻是萬萬不行的,好在大哥又寬又大,可以套在最後麵,中間加一件媽媽那件最厚的(上海人媽媽最是講究體麵,便是餓著肚子也要換新衣)。
家裡為什麼就幾十塊積蓄?還不是因為媽媽大手大腳的——本來嘛,爸爸媽媽都有工作,加上大哥也是學徒工,家裡何至於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