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春蘭便沒有普通婦人要見皇親國戚的慎重，想想大清不久後便要亡了，也便能以平常心去相待。
“放心，王妃是極為和善的……”王妃比馬諄興大上一輪，順王爺也便讓馬諄興進王爺後院拜見過王妃。
宋春蘭並不覺得王妃和善，反覺得王妃挺古怪的——
第一次見麵。
王妃就喊來了十二個鮮嫩姑娘，道：“給你家爺挑兩個吧……宮裡剛給賞下來的……”
“謝王妃……”宋春蘭立馬應下，便不大客氣的直接伸手去摸姑娘的屁股——挑出兩個屁股最大最圓的，帶回去幫著開枝散葉。
哪知馬諄興給推出去了。
“王妃賞你就是賞你……你再給賞份嫁妝給發嫁出去吧……”王妃都是將宮裡賞下來的姑娘轉手賞給兵營裡的漢子。
“這，行嗎？”宋春蘭有些猶豫。
“行的，王府可沒有什麼側妃姨娘通房之類的……”馬諄興笑道，王妃是四九城內出了名母老虎，王爺多瞧幾眼丫頭也不行。
“好吧。”好在自己挑得不是特出彩的美人，那好安排……可也不敢給隨時發嫁，又不是自己丫頭，還是等送年禮時，送回山東老家，讓二老安排著嫁給哪個族人吧。
“……再生一個嫡子，王爺可是有三個嫡子……”馬諄興之前數年可沒有想起過被自己留下上海的發妻。
“咋能與王爺比啊……”宋春蘭不想再生了，懂得越多就越害怕，西方難產率可高，國內隻有更高，不過沒有人用文字記錄下來而已。
宋春蘭當然不會直接說自己不想要孩子了，而是將自己知道的知識給利用起來。
大爺留下來的子孫液給倒出來就行……
“沉，走開……”大爺再也不是那個瘦條條的少年，也不是那個精壯的青年，如今是個發福的留須的官大人。
馬諄興倒個身，見妻子動作迅猛的下炕去，趿著軟鞋轉去屏風後的馬桶蹲著……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還是沒出來……
“送水進來……”馬諄興對後麵喊了聲，心裡頭著實好奇妻子在乾嘛，也便親自繞去一瞧，是不是拉不出來？這，也蹲太久了吧。
宋春蘭瞪了一眼丈夫便出去就著柳媽媽安排人送進來的熱水擦幾把。
“要不要找個大夫？”拉不出來，可不行。
“沒事……剛剛在發呆……”宋春蘭擔心意外懷上。
在之後的日子裡，宋春蘭與馬諄興倒了過來——
過去，全是宋春蘭纏著馬諄興，如今是馬諄興回後院纏著宋春蘭。
一年過去了。
兩年過去了。
三年過去了。
……
宋春蘭早就聽說過了那個聞姑娘（原主記憶中——大爺後娶的妻子）——如今已經是個及笄大姑娘了。
宋春蘭想著大爺會不會要和離再娶？
“……讓阿禮與聞家姑娘成親？”宋春蘭怎麼也想不到是這個結果？這……這，一時之間，她有些接受無能了。
“聞家是旗人，宮裡有娘娘……”馬諄興細細與老妻分析這裡頭的政治關係。
“……”宋春蘭煥然明白了——原主被和離，是知道政治需要，要不是因為馬家兩位嫡子，也許還是被和離的下場。
既然是政治需要，那就不是宋春蘭一個後宅婦人能左右的……上輩子的情敵，這輩子的婆媳——
“不嫁……不嫁……不嫁……死也不嫁……”聞家姑娘卻是不同意——她不要嫁給漢人，如果有權有勢倒還罷，可卻是個連個秀才都沒考上的……聞姑娘搖頭，很是堅定的搖頭。
“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聞家太太將閨女的小院一鎖，將鑰匙給了身邊安靜縮著的嬤嬤，並囑咐一聲：“好好伺候你們家姑娘……”寵得無法無天。
得好好餓幾頓才行。
不嫁也得嫁……
“……奶媽，讓奶兄將馬車備好，今晚就出發……”對，聞姑娘要離家出走。
“姑娘……”嬤嬤卻是不敢，自己不怕出事，可兒子卻是嬤嬤的命根子，哪能由著姑娘瞎折騰啊？！
“快去……”聞姑娘跺腳喝道。
嬤嬤隻得離開，不過她沒有去前院找兒子，而是去了正院與太太彙報姑娘的情況。
“姑娘想離家出走……”嬤嬤將姑娘給賣了。
“……讓她餓兩日……”聞太太氣得砸了杯子。
“不能餓壞了，送清粥小菜清清腸胃……”嬤嬤還是心痛打小養大的姑娘……
“行，你去廚房吩咐下去……”聞太太無力的揮手。
“太太，那……”嬤嬤想為兒子求太太身邊的丫頭。
“如你願，等你們姑娘出嫁了……”聞太太想著讓這嬤嬤一家子跟著當陪嫁。
“謝太太……”嬤嬤跪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