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呢？”父親隻讓繼夫人過來，自己呢？再如何母親也為馬家生下兩子。
“你父親去了日本……隨著孫先生去了……”丈夫很是支持孫先生……身邊隻跟著一個老丫頭就離開了。
“嗯……”馬守禮這個普通男人是無法理解父親的……
聞麗英來了，她已經全然是個洋貴婦的打扮，除了黑眸黑發，其他半點不像華國女人，她一開始就是正宗英國腔，她生了三個混血孩子……
聞麗英成功的上位了——英國原配進了修道院……
“節哀！”聞麗英隻說了一半就離開。
馬守禮不是個會捧場的，還是馬大奶奶出來殷勤的陪進陪出……還讓家裡的孩子們陪著三個小野種。
瞧，心裡還是恨洋鬼子的……在香港，華人是下等人，在自己的地盤人被這般對待，哪有不恨的呢。
玫瑰來了，雅佩卻沒有來，她為了躲避身邊的惡鬼，她當了修女……
“……”玫瑰不信傑明沒了。
本以為隻是傑明送來的生活費，哪知傑明沒了，玫瑰一下子便老了，像個老媽子般……
玫瑰還真的出去當老媽子。
是給富家小姐當老媽子，玫瑰是個會跳舞的……香港富家小姐最好的出路是嫁給洋大人。
那就要大膽……跳舞就是個很大膽的方式。
“下腰……很痛……對，你不是八歲，你已經十八歲了……不能一點點來……要速成……要在元旦舞台上表演……”玫瑰是個很嚴厲的老師。
越是嚴厲，家長越是喜歡。
宋春蘭與傑明在海的另一邊，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隻要一年出一幅畫……你與你夫人都可以活著……如果不，那就送你們去天堂……”傑明得到了這個指令。
傑明與宋春蘭學騎馬，也學騎車……還學著擠牛奶……
這一回，傑明沒有接著畫裸|畫，而是穿著破破舊舊的……這一回，畫出了宋春蘭笑容來。
“《笑容》很成功……真是個偏才的畫家……”
“那他們想出去旅行……”
“讓他們去，跟著就行……”
於是傑明又畫出了一幅——《自由》。
“親愛的，這是巴黎……”傑明很快活。
“是啊……”宋春蘭也快活，每一天都像是撿來的般，便是明天便是死亡，那又如果呢，今天的她是自由的……
巴黎是個好地方，傑明與宋春蘭租下了公寓，天天看演出……傑明去追求交際花，而宋春蘭去唐人街。
快活，沒心沒肺的快活。
傑明又畫下了——《快活》——畫中的宋春蘭，便是每一種頭發絲都是快活的……
“巴黎是個好地方……”
傑明得了病，不可說的病。
可是宋春蘭不在乎，還是與傑明在一起，但是她還是在事後給自己為了一個金手指——子孫繁茂——
宋春蘭年近七旬，早早便絕了經，她之所以在多年後突然又用起金手指是為了活著。
宋春蘭是極信任金手指的。
瞧！用了金手指後，宋春蘭在傑明因病去世後，奇跡般的活下來。
“頭發轉黑了？”是不是有什麼巫術？
“是的，不是染的？從發根開始黑……”
“有點意思，安排個窮畫家去照顧宋女士吧……”
“是。”
於是宋春蘭身邊多了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窮畫家，還是個華人……
“傑明？”宋春蘭倚老賣老，開始裝糊塗。
“不，我是歸祖……”窮畫家不想當個替身。
“歸祖，歸祖，好名字啊。”宋春蘭想離開巴黎了。
離開巴黎，可以的，卻是不可以離開美洲……
國內情況不大好……馬諄興被排除在權力中心，氣得吐了一口血後，被二弟安排著回了香港。
馬諄興不再見外客。
“老爺……”繼夫人卻是個八麵玲瓏的女人，與家裡各個大小主子都處得很好，她自己養的庶子們都沒有跟著進馬家。
讀書的讀書，乾|革命的乾|革命……
“嗯……”馬諄興自己與自己在下棋呢，咋就敗了呢，咋就被人摘了果實呢。
到底還是手下無兵啊？！
讓莽夫上位，天下要亂……
“是不是回山東一趟？”繼夫人就是過來傳個話，老爺便是連大爺也不見。
說大爺是個俗人，像他的母親。
去世的原配哪裡惹了他？
有的。又上報了，人是不是還活著，不知道？可是年年拍賣宋夫人的畫——
“那不是宋姐，年齡不對……”哪有越活越年輕的啊？
“是她……”彆人不知道，馬諄興咋會不知道啊？多快活啊……
是啊，宋春蘭很快樂——這個子孫繁茂的金手指讓她身體恢複了年輕態，像個四五十歲的婦人。
“宋姐……”歸祖也想畫|裸|畫，可是宋姐不讓……
宋春蘭這一生長得很久很久，不過再也沒有回過亞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