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荒村(12)(1 / 2)

“因為窮?”陳墨眨著眼睛, 不明白談歸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這個時間是晚上, 談歸翻出個無框的平光眼鏡戴上,當然也是上個副本帶出來的道具,綠色品質裝備。

佩戴時可增加一點智力,而且還有夜視功能, 讓他在昏暗的燭光看得和白天一樣清楚, 充分保護談歸的視力。

他卷了這麼多年,裸眼視力自然維持在出眾的雙眼5.3, 在平常上的養護顯然功不可沒。

當然,這幅眼鏡也是陳墨給親親男朋友買的, 理由是,戴這幅眼鏡配正裝, 談歸就會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氣質, 讓他很想把自家男朋友身上的領帶解下來, 襯衫撕掉, 釀釀又醬醬。

“對。”談歸有理有據的給陳墨分析, “他們不僅窮, 還不努力,除了物質上的窮, 精神上也窮。”

他統計了陳家村的所有在冊人員,已經全部掌握每一戶人家的家庭構造和具體數據。在二十年前,全村一共334戶人,每年人均生產總值僅有1650靈幣。

一年1650靈幣, 這是什麼概念,每個月137.5靈幣,每天隻有4.5靈幣,這還是生產總值, 並非全部可支配收入。

陳小墨為什麼會連塊巧克力都覺得特彆貴,就是因為陳家村實在是窮。

20年過去了,全村334戶人家,減到了228戶,因為自然原因和非自然原因消失106戶,減員三分之一,人口更誇張,從1052人降低到349人。

現在這些死去的村民活過來了,仍然在裡世界生活,就按照減員前的數據計算,二十年了,人均生產總值隻提到了2380靈幣。

“我之前在靈界公司上班的時候,員工們說,基礎工資十年都沒變過了,也就是十年之前,他們每個月就2000多靈幣,靈界集團能這麼和諧,講規則,就是因為經濟發達,沒這麼多破事。”

不是談歸要吹捧男朋友,同是靈界人,看看靈界公司,大部分員工都兢兢業業上班工作,為社會生產價值,狂歡日也是跳舞唱歌,釋放完壓力就重新回家,不給其他人添亂。

雖然在黑暗中還是存在高級詭異吞吃小詭異等違規事件,但總體的環境是和諧友好的。再看看荒村,陳家村一堆破事,究其根本,就是窮和沒見識引起的。

談歸問陳墨:“你也看到村長夫人了,你覺得她美嗎?”

陳小墨警惕起來,因為在這之前,他拈酸吃醋說過類似的話,他盯著談歸那張英俊的臉,準備隨時通過對方的神態變化判斷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有問題:“我的眼裡沒有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她美不美。”

“彆鬨。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是讓你從客觀的角度評價,你認為她和大美人、狐狸精等詞彙的匹配度在多少?0%到100%區間取一個量值。”

陳墨沉吟說:“她和這兩個詞根本搭不上架吧,和狐狸精這個匹配度匹配度是10%。至於顏值評分,我的眼光比較高,如果滿分是10分,親親你在我眼中是100分,她就隻有1分。”

談歸戴著眼鏡掃了他一眼,看得陳墨小臉通黃:“親愛的,你彆戴著眼鏡這樣看我,不然我怕我忍不住……”

談歸無奈的壓了壓額角,他摘下了眼鏡,用一隻手輕柔的把陳墨的臉蛋推倒另外一邊:“現在好了,看著牆,你就不會產生奇怪的衝動了。”

陳墨的臉頰氣鼓鼓的:“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自家男朋友什麼都好,就是相處了這麼久,都不知道什麼叫調情,一點情趣都沒有。

他評論說:“以大眾的評判標準來說,村長夫人就長得很普通,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不過在陳光眼裡,她肯定是絕色美人,畢竟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陳墨還舉了個例子:“靈界公司多的是這樣的,人事部的那個陳妙妙,我看和她氣質就差不多,不過村長夫人可能更溫柔一點,有一種為人母的特殊氣質。”

陳妙妙是條單身狗,而村長夫人不僅有心愛的男人,還有了一個孩子,雖然她沒能夠生下孩子就死了,可是之前懷胎九月的時間還是改變了她許多。鬼怪會維持他們死之前的那一段樣貌,村長夫人的確有一種溫柔的母性光輝。

靈界集團內部,認真工作的陳妙妙突然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說她。

“陳光喜歡她,覺得她美很正常,但是村子裡那些男人並不是真的愛她,覺得她好看,是狐狸精,都是因為沒怎麼見女人。”

談歸繼續拿出另外一組數據:“20年前,村子裡1052人中,低於16歲以下的人是236人,高於60歲以上的老人僅有102人,在適婚年齡的青壯年一共是714人,男性480人,女性234人。”

這個數據說明什麼呢:“成年男性比成年女性多246人,按照一夫一妻來算,也就是說村裡有246名男性沒有妻子。低於16歲的孩子,男孩也比女孩多了50%,村子裡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衡。”

一群娶不到媳婦的窮男人,不肯努力,天天就想著男女那回事,來個外麵的女性,長得稍微好看一點,就當成是狐狸精。

人家是狐狸精嗎,根本不是,那天被傻蛋母親批判的玩家也穿得非常正常。

這種地方男的多,女的少,不但不會因此把女性當成寶貝寵愛,反而可能產生更多失去倫理綱常的事情,比如說,把女性共妻。

村子裡把老五一家砍掉的那個女孩子,就是被買來的資源,她一個人要同時伺候三個男人,再加上老老小小,就是一大家子,而村長夫人不一樣,陳光對她異常嗬護,寵愛,這種不公平的對比,強烈的引發了她的嫉妒之心。

她是受害者的同時也是加害者,陳光雖然是家中最小的那一個,但是他上麵一共有四個哥哥,因為家裡比較窮,當時隻有老大娶了媳婦。

飽受壓迫的女人嫉妒著這個“幸福的”外來女人,所以一直在背後慫恿出建議,希望陳光的妻子也變成和她一樣的存在。人被老虎吃了,有一部分變成了倀鬼,說的就是這個女人。

這也是為什麼陳光在複仇的時候,會第一個挑老五家的女人複仇。

“要是村子裡的人夠富裕,人人都能娶得起媳婦,共妻就不會成為被默許的事情。大家日子過得好,天天都有自己的事情乾,這種時時刻刻盯著鄰居家的事情就會減少很多。”

村子裡的事情讓談歸想到了螃蟹的故事,一群螃蟹都掉到了坑底,有一隻快爬上去,就會被下麵那群失敗者瘋狂拉下來,這個村子就是那個深坑,村民就是這群瘋狂拉同伴後腿的螃蟹。”

談歸說:“想要讓村子正常起來,就必須讓他們努力投入生產,天天有活乾,就不會總是想著那些事情。”

當然,光是物質上富裕還不夠,這群村民精神上也必須富裕起來。

“當然,村子裡光棍太多,也是非常不穩定的因素

談歸手裡是一本村誌,記了所有村民名字的那一種,他用筆在本子上圈出大量名字:“這些是成年的未婚男性,精力旺盛,破壞力強,都是需要改造的對象。”

陳墨眨眨眼睛:“那這些家夥是需要物理改造,讓他們徹底灰飛煙滅嗎?”

鬼當然也是可以消滅的,雖然它們殺傷力大,恢複能力很強,但再死一次,就什麼都沒了。

隻不過無限遊戲拉來的玩家太弱了,根本不可能乾掉這群鬼,能暫時削弱一下鬼的力量,讓自己成功跑出去就不錯。

村子裡的鬼,除了村長之外,強力的並不多,而且大家都死了,生前的仇怨也算兩清,到底是一個村子的人,村長陳光雖然滿懷怨恨,但隻要村民不繼續對他和妻子出手,他也不會再殺害這些鬼村民。

“當然不是。”談歸說,“對於冥頑不靈、堅決抵抗的邪惡份子,有必要的情況下,我們可以采取這種物理手段,但是在那之前,我們還是得先試試看能不能改造一下他們。”

他給了陳墨一個輕柔的晚安吻:“好了,我們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今天早點睡吧。”

“好。”一點都不好,陳墨不滿的坐起來,區區一個晚安吻,怎麼能夠滿足他的需求。

他控訴自己的男朋友:“我辛辛苦苦來找你,還乾了那麼多累活臟活,甚至還要喊彆人做爹,你就是這麼敷衍我的。”

陳墨的話聽起來是有幾分道理,自己好像是太冷漠了一些。

談歸向來是一個勇於認錯的人:“對不起,是我的錯,那你想怎麼辦?”

陳墨立馬說:“那我們今天實踐一下你的襯衫質量,你要戴著眼鏡!”

談歸說:“我沒帶野外生存物資。”他又不是變態,會在背包格子裡放這種東西。

村子裡應該也沒有這種東西賣,畢竟村子很窮,而且按照這裡的人的觀念,孩子有了就要生下來,橫豎就是一口飯的事情,自己沒時間帶孩子也沒關係,生了小的可以讓大的帶。

陳墨豪爽的拍出來一堆方方正正的重要戰略物資:“沒關係,我帶了。”如果隻能帶一樣東西,他也一定會記得帶這個。

談歸忽然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要是我沒來,你會不會看上彆人,畢竟你之前根本不記得。”

陳墨氣憤咬了他一口:“我才不會乾出這種事情,我就是因為你在,才會出現在這裡。”

這一次談歸道歉的速度依然非常快:“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

畢竟他自己也失憶了,雖然是在現實生活中,兩個人都是半斤八兩,自己也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談歸補充說:“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你提什麼要求都可以。”

陳墨警惕起來:“剛剛戴眼鏡穿襯衫這個不能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