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仁愛醫院(6) 虛假夢境(2 / 2)

鬼嬰捧著一隻熟悉的藥劑過來,正是能夠拉升理智值的特殊藥劑,他一臉憂心的看著談歸:“主人,您趕緊吃了這個藥劑,不然理智值陷入崩潰,會死的。”

談歸並沒有搭理鬼嬰,在睡覺之前,他拿了自己牙膏和牙刷,對著鏡子完美的執行科學刷牙法,鏡子裡升騰起霧氣,讓麵部逐漸變得模糊,鏡子裡的人好像也不像是個人,像貓像狗。

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在談歸的耳邊不斷重複:“吃藥……吃了藥就不會疼了。”

談歸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他對著鏡子刷完牙,還記得把東西整齊的放到原位,緊接著,青年拉上被子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表情從容而優雅。

疼痛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讓人難以忽視,但是憑借著強大的自製能力,談歸硬生生的睡了過去。

他閉著眼睛的時候,周圍的環境突然開始扭曲,好像整個大地都在震動,整個床不斷的往下陷,從六樓一直開始往下墜落,躺在床上的“病人”卻像是吃了一瓶子強力安眠藥一樣,仍然緊閉著眼睛。

床邊上全都是各種變異的字符,變異的病人,各種各樣的毛茸茸,試圖不停的汙染著談歸的認知。

【理智值下降】【理智值下降!你要瘋掉了!你馬上要見到神】【你是個神經病!】

這些文字歪歪扭扭,如同一條條蠕動的蚯蚓!直到某個瞬間,這些蚯蚓分崩離析,化為了虛無。

在化為虛無的時候,這些奇怪的字符一直都在發出慘叫:“他發現了!”“他怎麼發現的?!不可能,這不可能!”

儘管這些聲音相當的不情不願,在談歸成功入睡的那一瞬間,它們還是消失了。

談歸頭疼消失了,他再一次醒了過來,他仍然在仁愛醫院裡,但是周圍的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乾淨整潔的地麵和牆壁沒有了,牆上都是各種各樣的汙水和早就乾涸的血跡,桌子椅子破破爛爛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充滿了劃痕。

到處都是血跡斑斑,桌子上還有一個個泡在福爾馬林當中的器官,談歸躺的地方不再是寬敞的病床,而是一張狹窄的手術台。

鬼嬰就守在他身邊,一直焦急的直打轉,直到談歸成功清醒過來,它才露出來放鬆的表情。

談歸低頭看著自己的戒指,背包裡的黃銅鑰匙使用次數還是7次,東西一點也沒有少。

不再虛幻的背景,不再變異的人臉,不再突然下降的理智值。

蘇醒過來的瞬間,談歸缺失的記憶回籠了,現在已經是副本的第二天,第一天的時候,他和其他玩家一起出現在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白天的時候很安全,到了晚上的時候,就會有玩家死去。

隻是在探索副本的過程中,談歸不小心中了招,突然就睡了過去。

按照鬼嬰的說法:“你睡了整整12小時了!”

談歸看著地麵碎掉的小瓶子,這個瓶子是他們推開門的時候就打碎了,儘管當時的談歸動作及時,第一時間就捂住了口鼻,避開了這裡麵的彩色氣體,但是這些霧化的氣體通過皮膚鑽入了談歸的身體,他搖搖晃晃一會兒,就倒在了台子上。

之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場景,而是虛幻的夢境,但是一旦陷入夢境之中,沒有意識到自己所在,逐漸的被夢同化,就會變成副本中的怪物。

“李清遠,要不要喝榴蓮味的鬼氣牛奶?”

“不要!”鬼嬰氣鼓鼓的,“我守了你這麼久!生怕彆的鬼怪來傷到你的軀體,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小談老師!”

王清遠最討厭的就是榴蓮味的牛奶了,草莓味永遠是第一!而且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一直叫我清遠,原來是忘了我姓什麼,再說一遍,我叫王清遠不叫李清遠!”

他的名字是母親給的,就算談歸是契約他的存在,叫錯了他的名字,還是會讓他非常的生氣。

“彆生氣,我隻是擔心這還是做夢而已。”

他也是看過盜夢空間的人,有的時候做連環夢就是這樣,一層夢套一層夢,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生怕這隻是第二個更加清晰的夢。

但是夢境和現實還是區彆很大的,就比如說在之前的那個夢境裡,鬼嬰身上就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首先他並不喜歡叫自己主人,而且哪怕吃得很飽,鬼嬰還是要喝一口鬼氣牛奶,確保自己嘴巴裡永遠都是香香甜甜的鬼氣牛奶的味道。

而且在夢境裡他走路都發飄,雙腳總是離地,眼睛看到的場景還經常出現虛化,死了的食物還能詭異的複活,還有很多細節都出現了穿幫。

其中特彆重要的一條,就是談歸的理智值,他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理智怎麼可能會掉的那麼洶湧。

不僅如此,最關鍵的是,那個夢境裡,自己居然把老婆給忘記了,而且越抓住就越模糊,隻有做夢,才會如此。

談歸摩挲著自己手上的婚戒,他們兩個人結婚的時候是在陳家村,去陳家村那個副本的時候,談歸曾經因為係統的原因短暫的忘記過墨沉。

所以他手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婚戒,實際上也是一個道具。

【婚戒:這是一枚特殊的戒指,永遠無法從佩戴者的手上取下來,和莫比烏斯一樣無限的愛意,永不褪色,永遠不變,絕對不會被忘記。】

談歸就算忘記了其他重要的東西,也絕對不會忘記自己的老婆,但是在夢境之中,他的老婆就是非常模糊,而且越來越模糊

一個連他老婆都編不出來的夢境,怎麼可能會是真正的現實。

七天的任務副本,一天的時間死了10個人,還有剩下五天半的時間,想到夢境中那些破碎的畫麵,談歸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找自家老婆了。

每一次都是墨沉來找他,這一次,也該換自己朝對方奔赴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