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臉氣得鼓成包子的墨沉, 談歸隻覺得好笑,哪怕表現得足夠不近人情,高冷孤傲, 拒人於千裡之外, 但是他的臉擺在那裡,再加上成績優異,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缺過追求者。
隻是不管是什麼樣的追求者, 談歸都拒絕得很痛快。在大學之前, 他給出的理由也非常的有力:考上好的大學之前, 一心學業, 沒有多餘的心思和時間浪費在感情問題上。
而且作為好學生, 學校的老師可能比譚歸本人更加操心他的學業問題, 外班那些狂蜂爛蝶,都會被老師給擋在外頭。
他從小到大就讀的都是那種學術氛圍濃厚的好學校,大家也比較看重學習, 除了小學都是平行班,初中之後,雖然也會出現那種交錢進來的學生,但是談歸也不會在同一個班級。
他在念書的時候,不需要擔心這方麵的問題, 再加上談歸把修改錯彆字的情書貼到全校師生都能看到的公告欄這樣的操作, 哪怕情書的名字被他處理掉了,那些看到自己情書的人也會非常羞恥。
除了某些不知道內情的“外校”師生, 以及後麵轉學的學弟學妹,談歸遭受情書轟炸的機會其實很少。
沒錯,向談歸告白的可不隻是女生,還有一些性取向為男的男生。可惜不管是男還是女, 談歸都沒有任何興趣。
“你打開看看。”
談歸也沒有解釋,反而讓墨沉自己打開,候著看他神情這麼淡定,頂著一張河豚臉拆開了信封。
雖然心裡有氣,但這畢竟是談歸保存多年的舊物,他的動作放的還是非常輕柔,就是在看到熟悉的筆跡的時候,他的表情還是控製不住地扭曲起來:這分明就是談歸的字跡!
而且瞧瞧這讚美的話,多麼肉麻!多麼膩歪!多麼誇張!談歸都從來沒有這樣誇過他!
心裡忍著氣,墨沉的手指揪著紙張,隻覺得這紙張上散發的香氣讓他頭暈目眩,直到他看到落款——給親愛的媽媽。
嗯?這竟然是給母親的信?!
對哦,抱著先入為主的概念,墨沉覺得這封信肉麻,但是仔細一看,談歸的讚美都是往偉大聖潔寫,根本沒有什麼曖昧嘛!
墨沉的臉頰再一次從白轉紅,之前是氣的,這次是羞愧,他又胡思亂想,拈酸吃醋,誤會了戀人。
之前談歸縱容墨沉,是因為不想讓對方傷心,但是這一次他明知道墨沉誤解,卻沒有解釋,而是讓對方自己看,是為了懲罰對方的不信任。
適當的飲醋有助於身心健康,但是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是過猶不及,醋喝多了,可是會壞了一口好牙,談歸希望墨沉可以在感情上再多給自己一些信任,稍微改一改胡亂吃醋的毛病。
有些話不需要多說,墨沉自己就主動承認了錯誤,軟乎乎地湊過來:“我剛剛不該瞎想的。”
“你瞎想什麼了?”
看著這封信,他立馬又振振有詞:“這也不能怪我嘛,誰讓信封是粉色的!而且還折成心形,年少慕艾……也很正常的!”
談歸指著信封上的三個字:“致母親”
“雖然開頭沒有署名,但是這裡寫的很清楚了。”
墨沉立馬心虛起來,咕咕叨叨:“我心裡著急,就想著看裡麵到底寫了什麼,沒仔細看外麵。”談歸說,“這是我高三那年母親節寫的信,可惜沒送出去。”
信本應該是和母親的遺物保存在一起,但是她離開了人世,這變成了一封無法送出的信,他把這封信夾在了畢業那張照片裡,連同自己的過往一起封印在了相冊之中。
談歸也是看到墨沉翻出來,才想到這一樁往事。
墨沉呼吸一窒,立馬放下身段,誠懇地對自己的戀人道歉:“對不起。”
他今天好像有點笨,明明不想的,卻好像總是在不經意間揭開戀人的傷疤。
談歸伸手摸了摸戀人的腦袋,漆黑的頭發軟乎乎的,像是毛茸茸的小動物:“你沒做錯什麼,不需要道歉。”
他看著相冊:“對我來說,他們不是不好的回憶,想起來也不會傷心難過。”
“回來這麼久,還沒有去他們的墓園看看,明天陪我一起去好嗎?”
他這麼一轉移話題,墨沉立馬答應下來:“當然要去。”
墨沉行動力很強,立馬就在外賣平台上加價訂花,確保拿到一束足夠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