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在心裡哼了一聲,有嗎?他怎麼不知道。
“所以你真的不問?你現在都沒有真的在問。”
春野櫻忍住摔筷子的衝動:“好吧!所以他去哪了?”
卡卡西無辜地聳肩:“我也不知道,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裡櫻:……謀殺火影在木葉判幾年?
春野櫻深吸一口氣,忍住捏緊拳頭的衝動——現在卡卡西老師可不比從前了,這嬌貴的身體經不住她的一拳。
“我們能不談佐助了嗎?”
“櫻。”但是卡卡西輕聲叫她的名字,微微蹙眉,低下頭找到她的眼睛與她對視,眼裡有對她的擔憂,“你不再喜歡佐助了,是嗎?”
春野櫻突然為這句話感到窒息。
當他真的說出口時,她才意識到這是一個事實。
那個曾經對她來說最特彆的名字,現在再也沒有辦法在她心裡激起任何漣漪,就像提到其他任何名字一樣,她的心跳不會無法控製地加快。
宇智波佐助是她的隊友。
如果佐助也這麼想的話,他們之間或許也算得上是朋友。
“或許吧。”她用筷子頭不停戳秋刀魚。
“不要那樣對待食物。”卡卡西皺眉,“不過不管怎麼樣,你和佐助都應該好好談談——為了曾經發生的所有事。”
春野櫻知道自己不應該逃避那些,過去他們都做過一些愚蠢的事情,如果他們不把那些話說開,他們就都不能繼續前進。
“如果這六個月你離開木葉就是為了想清楚這個事,我還是覺得沒有必要,你至少應該讓我和鳴人知道。”卡卡西依舊對她的先斬後奏有所不滿。
“不,”但春野櫻下意識否認,“不僅僅是為了這個,我……我現在雖然失憶了,但是我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做正確的事情。”
她似乎專注於一些特彆重要的事,而不僅僅是為了什麼情情愛愛。
卡卡西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你想起來什麼了嗎?”
春野櫻再次挫敗地塌下肩膀:“沒有,但是我能感覺到其實我都記得,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暫時忘了。”
“你可以慢慢回憶。”卡卡西輕鬆地說。
“對,”她馬上接話,“所以鑒於我一時半會兒都想不起來,關於你出現的幻覺——”
“好了,你吃完了,現在應該睡覺了。”卡卡西立刻站起來收拾盤子。
春野櫻臉上出現了被背叛的神情。
“我說了,不是今天。”卡卡西簡潔地說,快步走入廚房,把臟盤子一股腦兒扔進水池,打算明天再刷,現在實在是太晚了,他早上還要起來上班呢,沒剩幾個小時了。
“所以,”卡卡西靠在廚房的門框上,“你要回家嗎?我可以送你回去。”
春野櫻露出懷疑的神色:“在我現在這種狀態?不,我父母看到懸空的被子時會嚇壞的。”
他們都看不見她,她不想讓父母以為家裡進來一個行為古怪的透明人——還在他們女兒的床上睡覺。
“啊……”卡卡西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了,“對,那就在這兒吧,你先去洗漱。”
等他從櫃子裡把那條厚厚的羊絨毯子抽出來的時候,春野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浴室的門後,卡卡西把毯子扔在沙發上。他不止一次覺得這個沙發沒用,家裡基本從來沒有客人來,但現在它至少派上一點用場。
還得有一會兒才能輪到他,反正現在這個時候他沒事情做,卡卡西決定趁著這個空檔把碗刷了。
等他再次從廚房裡出來,春野櫻已經裹著厚絨毯縮在了沙發的角落裡。
她打了個哈欠,眼皮變得更加沉重:“在這種狀態下我居然還能洗漱,還是挺讓人驚訝的。”
白發男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晚安,卡卡西老師。”她嘟噥著說。
卡卡西穿過客廳,在進入自己的臥室之前,他再次回頭看她,不自覺地蹙眉,手放在廳燈的開關上。
原本春野櫻已經拉起毯子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但是意識到卡卡西老師在看她時,她又把毯子往下拽了拽,露出嘴巴,彎起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卡卡西老師,你知道的吧?我不是你的幻覺,這次我是真的,即使現在我的狀態很奇怪、其他人都看不見我,但是我保證我是真實的。”
白發男人的指尖按下開關,在背著窗外月光的陰影當中,卡卡西輕聲說:“做個好夢,櫻。”
*
第二天早上,在離開自己的臥室之前,卡卡西猶豫了一下。
恐懼幾乎攥緊了他的心臟。
但他最終還是得麵對一切——無論結果好還是壞,在打開門時,看見沙發上隆起的一個鼓包,還有背對著他露出來的、亂糟糟的粉色頭發,卡卡西的心又感到安全地落回了肚子裡。
這次她真的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