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和你提起過她想要離開嗎?”斑茫然地反問。
“呃,沒有。”泉奈馬上說,緊接著他猶豫了,“斑哥……我們要和櫻提起這件事嗎?”
他的私心當然不想,可是那樣對櫻算不上公平。
“你說得有道理,泉奈。”斑的神色讓人分辨不清,“等她回來之後,我會找時間和她談談的。”
儘管他並不想聽到消極的回答,但能決定櫻的去留的,隻有她自己。
*
柱間回到族地的時候著實被狠狠圍觀了一把。
大家驚歎的並非是族長有些邋遢的樣子——以前他跑去賭博輸的就剩一條褲子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可是今天為什麼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酒味……?
不過想到昨天扉間大人的了臉色,沒有人想要上去打擾。
柱間本來就心虛,不敢從窗戶往裡翻,這隻會讓扉間更生氣,他小心翼翼地壓下門把手,儘可能地不發出一點聲音地打開門,迅速往裡探頭掃了一圈。
視線裡沒有人,房間裡也很安靜,但這更讓柱間背後冒虛汗了。
他輕手輕腳地進屋——雖然知道對扉間這種感知型忍者來說根本就沒有用,但柱間還是這樣做了。
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除了扉間的房間以外,剩下的柱間都看過了,他不得已停在唯一緊閉的房門前。
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推門走進。
他扒著門框看,扉間正坐在矮桌前處理族務,聽到開門的聲音也沒有抬頭,看起來就像往常的任何一天一樣平靜。
但住家覺得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看起來有些人終於記得要回家了。”白發年輕人淡淡地說。
柱間傻嗬嗬嘿嘿一笑,也不說彆的,就叫弟弟的名字:“扉間。”
他以為扉間會說點什麼,但是沒有。
他繼續低頭認真看著族務,時不時提起毛筆寫上幾句。
“那個,我回來了。”柱間又清清嗓子。
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扉間才說:“我看見你站在這兒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死寂。
柱間寧可弟弟這會兒像平時一樣毒舌,也好過現在什麼也不說,他試探著問:“你不想問我點什麼嗎?”
半晌後,扉間歎了口氣,終於放下筆,扭頭直視兄長:“如果我問了,你會如實回答嗎?”
柱間噎住了。
當然不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那麼問——如果扉間主動問了,最後的結果也就是他支支吾吾科插打諢混過去,比起說謊,他寧可什麼也不說。
他愧疚地拖長了聲音:“扉間——”
“不要試圖對我撒嬌,你24了。”扉間冷漠道。
“但是你彆生氣啊,”柱間委屈地說,“等之後……等合適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的,我們兩個之間什麼時候有秘密了?”
這不是真的。
說完這句話,柱間才反應過來,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過扉間,那就是幫春野櫻帶了三線白草回來。
可是究其根本,那個和這次是一碼事,他都不能說。
但他發誓,除此以外他真的沒有再瞞過扉間什麼事情——好吧,南賀川認識斑那個不算——而且他本來也沒打算故意瞞著,他知道弟弟的警惕,原本想要等熟悉並真正信任斑之後介紹給扉間認識的,哪知道雙方的父親們先來了。
“……我沒有生氣。”扉間的聲音稍微軟下來一些。
柱間認真地盯著那雙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石榴紅的眸子,驚訝地發現,裡麵似乎真的沒有怒氣。扉間在族外很冷漠,但是對內他幾乎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更不會刻意在他麵前假裝什麼。
“我隻是有點擔心。”扉間說。
這瞬間就讓柱間的心臟被漲滿了。
“等你做好準備之後再告訴我吧,”他淡淡地說,然後又補充道,“大哥,我信任你,因為我們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