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崔城說道:“我沒問。”
陸善柔說道:“那就送一些名貴的衣料給郭夫人,再買一些人參等好藥材給郭佳嘉,他常年駐守京郊,得多多進補。”
魏崔城說道:“都聽你的。”
陸善柔買了禮物,堆了半個馬車,畢竟有救命之恩,送多少禮物都不為過。
挑完了禮物,剩下的時間不夠登上居庸關遊玩,就乾脆去了城隍廟。
由於昨晚出了命案,城隍廟今天關閉了三間廟門,再無遊客,沈金柄的屍首還躺在書案上。
昨天挑著糖葫蘆擔子的攤販被叫了進來,陸善柔問他:“你昨天在前殿裡躲避冰雹,有沒有賣出糖葫蘆?”
攤販說道:“因禍得福,昨天前殿那麼多人,生意好得很,我插在草把子上的糖葫蘆都賣完了,就捅開了爐子,現熬冰糖,在一串串山楂球上掛糖稀。”
陸善柔想起封住沈金柄七竅的冰糖,問:“有沒有找你買熱糖稀的客人?”
“沒有,絕對沒有。”攤販說道:“我又不是做糖人的,糖稀沒法賣啊,拿什麼盛糖稀?這玩意兒很燙的,總不能直接倒到客人的手裡去。”
陸善柔又問:“你這個熬糖的鍋離開過視線嗎?”
攤販眯著眼睛回憶,“熬糖要不停的攪拌,否則就會熬糊了,應該沒有——對了,有那麼一小會,就是一家辦喜事的和辦喪事的兩家吵架,說什麼亂撒紙錢,吵著吵著就要出去打架。”
“我一聽說前麵打起來了,就去看熱鬨——我把熬糖的鍋離了火才去看的,怕糊嘛,好容易擠到前麵去,結果沒打起來,我就回去了。”
陸善柔問:“你回去之後,有沒有發現鍋裡的糖稀變少了?”
“這個……”攤販摸著人中,思考了半天,“這個多一點少一點,看不出來的,我也從未想過有人會偷糖稀。但是——”
“我熬一鍋糖,都是一碗白糖,加一碗半的水的配方熬煮,一般一鍋糖稀可以掛十五串山楂球的,那天掛出來的有點少,好像也就是十串吧,有時候火大了,或者糖的質量不行,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就沒有深究。現在想想,可能有人偷偷倒一些鍋裡的糖稀。”
陸善柔說道:“你現在就熬一鍋糖稀給我瞧瞧。”
攤販開了爐子,按照配方熬冰糖,用小鏟子不停的攪拌,鍋裡的氣泡從大到小,漸漸粘稠、絲滑。
攤販一邊攪,還一邊用手指頭蘸一點糖稀,並指一搓,看看是否可以結晶,搓完之後,就像彈鼻屎似的,將指尖小小的一坨彈進鍋裡繼續熬。
陸善柔:嗯……
攤販用手指蘸了第一次糖稀,也是搓了搓,火候還不夠,想要像剛才那樣彈進鍋裡,覺得有點不好,於是他伸著嘴巴一嘬,吃到肚子裡去了!
陸善柔輕咳一聲:你還不如彈進去呢!
攤販尷尬的笑:“您彆嫌棄,白糖很貴的,舍不得扔。”
“你這一鍋我全包了。”陸善柔學著攤販伸出食指,要往鍋裡蘸,攤販連忙阻止:“彆!很燙的!”
攤販用鍋鏟舀了一點流動的糖稀,“我們做這一行的,手指頭都有老繭保護,不覺得燙,夫人的手可不行,怕燙破皮,蘸一點鍋鏟裡的試試。”
陸善柔的手指往鍋鏟裡一戳,頓時覺得手指頭像是被蜜蜂蜇了似的,立刻瑟縮回去,“好燙!”
魏崔城連忙含住了她的手指,給她手指頭降溫,還順便嘗了嘗糖稀滋味。
陸善柔:這傻兔子……偏偏這個時候就不木木的了,還挺會的……
陸善柔看著手指頭,微微發紅,說道:“你把這一鍋倒進大碗裡,我看看什麼時候糖稀就不流動了。”
攤販說道:“倒在碗裡肯定快,若是倒進一個密封保暖的容器裡,至少能撐一炷香時間。”
雖然攤販如此說,陸善柔還是習慣親自推演,眼見為實,她把糖稀分彆倒進碗裡和一個小葫蘆裡,把小葫蘆用手帕包裹住,貼身放著保溫。
這個冷天氣,碗裡的糖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成了一塊大冰糖,葫蘆裡的糖稀過了一炷香還能流淌著倒出來,不如剛出鍋時那麼流暢,但是陸善柔用手指頭蘸著糖稀,封住魏崔城的嘴巴是足夠了。
魏崔城塗了糖稀的嘴巴亮晶晶的,勾勒得雙唇無比嬌豔,陸善柔瞥見四周無人,就將唇貼在了魏崔城的冰糖唇上。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