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已經了夫妻之實,但是夫妻的名分依然很期待,對待馬上到來的簡單婚禮,每一個細節都互相商量著辦。
晚上,春雷震震,下起來暴雨,陸善柔翻了個身,感覺床邊有個黑影,嚇一跳,雙手去摸枕頭下的下兵器。
“是我。”魏崔城坐在她的枕邊說道:“我被雷聲吵醒了,那時候做了個夢,夢見我依然孑然一身,和大象睡在一起,我就想,我明明有妻子啊,怎麼睡在這裡了。”
“身邊的人都笑話我,說我是個天煞孤星,克父克母,注定孤獨一生,那裡有什麼妻室,在夢裡才有老婆。”
“我著急了,說我老婆叫陸善柔,陸青天的女兒,會破案,會寫話本小說。我去書坊找《陸公案》為證,可是到處都找不到這本書,就急醒了。”
“醒了,就連忙過來找你,看到你睡在這裡,心裡才踏實。”
”夢都是反的嘛。“陸善柔把被角掀開一邊,身子往裡頭擠了擠,“進來,外頭冷。”
魏崔城乖乖的躺進去,雙手疊放在胸口,雙腿挺直,靜若呆兔。
陸善柔用光腳磨蹭著他的長腿,“你這個樣子,就像躺在棺材裡頭似的,在外頭正經就夠了,在床上你正經什麼呀?”
麵對陸善柔的靈魂拷問,魏崔城動若瘋兔。
兔子瘋了也會咬狼的,陸灰狼連連失守,陣陣敗退,魏白兔衝鋒陷陣,高歌猛進,直到春雨停歇,方鳴金收兵。
次日醒來,又到了中午,陸善柔這下明白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
陸善柔厚顏無恥的感歎:哎呀,像我這樣勤快自律的人,都屢屢被男色所誤。不能怪我沒有定力,都是兔子精太妖孽了,活好又黏人。
陸善柔慵懶的梳著晨妝,鳳姐聽到臥房裡有動靜,知道她起床了,這才過來遞上一封信,“這是今天早上苟推官派一個快手送來的,說要陸二小姐親啟。”
應該就是昨天交代要苟推官幫忙查的案子。
陸善柔一邊吃午飯,一邊看信,越看,吃的越慢,最後甚至放下了筷子,一門心思看信。
苟推官說話算話,得了陸善柔的托付後,立刻派了三個捕快,並十個快手分頭去查訪十四年前囚犯出京被害案的後續。
原告是囚犯的妻子嚴夫人,嚴夫人還活著,由於家道中落,京中產業查封的查封,變賣的變賣,嚴夫人目前住在朝陽門外大興縣三裡屯的祭屋裡,靠著幾畝祭田過活,至今嚴夫人都認為丈夫死於非命,並非暴病而亡。
當初兩個押解囚犯出京去驛站服苦役的兩個衙役,全都死了。
而且就死在十四年前,一個是晚上喝多了,倒在雪地裡凍死,發現他死的時候,他把衣服都脫了,光著躺在冰麵上。
另一個是藥吃多了,死在姑娘身上,馬上風死的。
兩個衙役都在同一年死於非命,且是前後腳走的,相差不到一個月。
這就蹊蹺了。
陸善柔當即決定趕往大興縣三裡屯。
陶朱和麥穗就像小孩子似的,大人出門,非要跟著去。
陸善柔翻舊案,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想被彆人發覺她的真實意圖,就連魏崔城也不例外,不願意帶著他們,說道:“你們去乾嗎?都沒事乾了嗎?”
“是啊。”陶朱和麥穗齊齊說道。
陶朱說道:“因壽寧侯的事情……我在宮裡的日子不太好過,好容易得了機會出來透透氣,你就帶我出去嘛。”
因何鼎冤死事件,壽寧侯被千夫所指,都快和秦檜齊名了,宮裡的金太夫人又病了,張皇後臉上也不見幾日晴。
母女兩人都不敢對皇帝不滿或者冷著臉,但是對陶朱就不好說了。
陶朱覺得,金太夫人也就罷了,畢竟壽寧侯是她親兒子,可是母後她……難道他就不是母後的兒子麼?怎麼舅舅比他還重要呢?
原本不算親厚的母子關係雪上加霜,肉眼可見出現了裂縫。
麥穗說道:“最近內書堂的功課好難,不是罰站就是打手心,我又不能殺了老師……宮裡的日子不好過。”
各有各的煩惱。
兩個看起來都好可憐的樣子,就像雨天裡被遺棄的小狗,這下陸善柔都不曉得如何找理由拒絕了!
看著兩人充滿“智慧”的目光,陸善柔心道:反正兩人都不諳世事,且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玩,沒有其他心眼,不影響我做事,那就帶他們出去吧,就當去遛狗了。
陸善柔問道:“你們兩個誰會趕馬車?”
“我會!”陶朱和麥穗齊齊舉手。
陸善柔說道:“趕得穩當一點,我要車裡補眠。”
昨晚她耽於男色,畢竟三十歲了,體力不如從前,三十歲以後再熬夜,就不是睡到中午就能解決的疲倦。
陸善柔在馬車上鋪了兩層厚褥子,挨著枕頭就睡了。
在晃晃悠悠醒來,陸善柔想看看到了那裡,就披衣走出馬車,來到車轅子上,看到周圍的“景色”,頓時呆住了。
陸善柔問:“這是什麼地方?”
陶朱拿著一張羊皮地圖,左看,右看,還倒起來看,說道:“不知道。”
麥穗抖動著韁繩,觀察四周,“這裡應該是個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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