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回:看榜單雙喜來臨門, 選官職又添大靠山
陸善柔沒想到自己一番努力翻舊賬,曆經生死關,結果居然是“為他人做嫁衣”, 功勞都是錦衣衛和都察院的, 她要找的滅門仇人, 還是沒找到。
回到乾魚胡同, 陸善柔借口要寫新書,在書房獨處, 其實一個字都沒有些, 長籲短歎:
我就知道!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我早上排隊買油條, 如果有兩個隊伍, 我總是排到長的隊伍。
我結婚,前頭兩個丈夫都是爛人, 各有各的渣。直到遇到魏三相公,才嘗到愛的甜蜜。
甚至,我翻箱倒櫃尋周二相公的牌位, 把牌位燒了好準備改嫁, 把庫房所有箱籠都翻遍了,才在最後一個角落箱籠裡找到牌位。
看來我的人生, 就是注定要等待、要翻來覆去的磨礪,沒有什麼一拿起來就能立馬對得上的事情——我又不是苟史韻總是走狗屎運!
陸善柔在書房沮喪低落的時候,紫禁城裡, 東宮裡的太子陶朱抓耳撓腮,就像個猴子似的坐立不安。
麥穗進來了,陶朱連忙拉著他說話,“怎麼樣?婚禮還能如期舉行嗎?魏崔城找了新伴郎沒有?”
麥穗說道:“婚禮如期舉行,陸二小姐坐著輪椅拜堂。魏崔城沒有找新伴郎——”
“太好了!”陶朱一蹦三尺高!說道:“魏崔城真夠義氣!衝著他不肯找新伴郎, 我就是挖個地道,也要去乾魚胡同當伴郎。”
麥穗悠悠道:“陸二小姐有傷,身體不適,婚禮儀式一減再減,把伴郎要做的事情都免了,直接拜堂入洞房。”
陶朱頓時備受打擊,耷拉著腦袋。
麥穗說道:“皇上下令不讓你去乾魚胡同,他們也沒辦法。”
陶朱說道:“我沒有怪他們,我隻是……隻是……這該死的算盤刺客,什麼時候能夠鏟除他們!”
麥穗說道:“錦衣衛正在緊鑼密鼓的查,這一回又把陸二小姐請過去協助調查了。”
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牟斌對陸善柔的態度,是看他是否有求於她。
前些天還勒令陸善柔不準再碰這個案子呢。
陶朱說道:“麥穗,你幫忙想個法子,二月二十八這天,我一定要去乾魚胡同,我是媒人、是證婚人還是伴郎,沒有我這個婚禮就不完整啊。我連一萬兩銀子的隨禮都準備好了!你知道這一萬兩銀子可以買多少好吃的嗎?”
麥穗聞言,吞了口唾沫,說道:“二月二十八是個良辰吉日,是婚禮當天,也是會試發榜的日子。”
“然後呢?”陶朱問道。
麥穗說道:“你就說,想出宮看看放榜的盛況,欣賞那些大明未來臣子們的風采。”
“然後呢?”陶朱繼續問。
麥穗說道:“然後你就去乾魚胡同參加婚禮,本來婚禮一切從簡,你去之後,動作快一點,把儀式走完。”
“然後呢?”陶朱三問。
麥穗說道:“然後我就假裝說,哎呀,太子殿下,皇上有令,不準你來乾魚胡同,你這是抗旨啊。抗旨是要殺頭的,可是我得到的命令是把你活著帶回宮。”
“那麼現在,我是殺了你呢,還是保護你?算了,我還是把你帶回宮,看皇上如何處置你吧。”
“然後呢?”陶朱再四問道。
麥穗說道:“然後沒有然後了。為了這件小事,皇上會廢了你的太子之位?還是殺了你?還是從此不理你了?”
陶朱搖頭:“都不會,父皇會原諒我的。但是他會不高興。”
麥穗說道:“讓皇上不高興的事情多著呢!旱災水災蝗災鬨倭寇鬨土匪等等就不用我說了,咱們就說近的,壽寧侯是不是一直讓皇上不高興?你那點行為引起的不高興,和這些不高興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陶朱聽了,心道:居然還有比我更會狡辯的人?
不過,好像說的很有道理哦。
麥穗話少,隻看結果,不管過程。腦子一根筋,沒有人敢向他問這種需要動腦子的問題。
陶朱和麥穗,一個敢問,一個敢答,結果當然是可想而知了。
陶朱居然真的和弘治帝說,二月二十八那天會試發榜,他要去看榜。
弘治帝咳嗽了兩聲,說道:“會試的榜是朕過目之後才發出去的,你來這裡看便是。”
陶朱說道:“不一樣,外頭看熱鬨,還能體察民情。”
弘治帝看著兒子期待的眼神,點了頭。
二月二十八,桃花、梨花、杏花都開放了,會試放榜,京城沸騰。
乾魚胡同,正在舉行簡單的婚禮。
寒江獨釣、鳳姐、麥穗是客人,也是樂師,寒江獨釣吹笙,鳳姐彈阮,麥穗敲鼓,三人合奏吉樂《鳳求凰》。
伴隨著樂聲,伴郎陶朱念了三首催妝詩,才作了一首卻扇詩,新娘陸善柔就把遮麵的羽毛扇放下來了。
陶朱忙道:“快遮回去!為了你們的婚禮,我寫了五首卻扇詩,這才念了一首呢!”
哎呀,才華被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