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脆甜, 蘿卜清爽中帶著一點淡淡的辣味,三百多個褐鼠獸人一隻爪子抓著紅薯,一隻爪子抓著蘿卜, 埋頭乾飯, 吃得嘴邊的全是汁水。
那些沒化形的小崽子也沒閒著,褐鼠獸人就是還不能化形的幼獸,個頭也有現代的小貓那麼大,他們捧不住太大的紅薯,族人就在紅薯堆裡把那些個頭小一些的紅薯扒拉出來,反手塞到他們的懷裡, 他們自己隻負責張嘴吃就行了。
哪怕是在食物充沛的春季, 堅牙他們也沒有如此暢快地吃過食物。
這也是獸人大多都是過一天算一天的性子,哪怕在遍地都是食物的季節,他們也不會尋找太多的食物。
也不是獸人懶, 而是沒有太多儲存食物的手段, 堅牙他們平常又喜歡吃鮮嫩的植物根莖,那些根莖離開泥土後, 很快就會失去水分直至腐爛。
往常隻有在秋天, 森林裡各種堅果都成熟的時候,堅牙才會帶著族人去收集很多堅果堆在山洞裡麵。
不過森林裡的堅果雖然很多, 但是競爭也是很大的, 除了褐鼠獸人,還有很多其他族群的雜食獸人, 秋天也喜歡收集堅果。
獸人也知道堅果熱量高,吃了不容易餓,最難得的是這種玩意大部分外麵都有一層厚殼,特彆的耐放。
加上森林裡麵原本還有一些靠著吃堅果生活的動物, 所以堅牙他們以前必須從堅果成熟就開始忙碌,早出晚歸地在森林裡麵穿梭上好幾個月,才能勉強湊夠夠他們整個部落的褐鼠獸人吃的食物。
堅牙和族人捧著這些食物大吃大嚼的時候,第一次覺得自己決定留下來是個多麼正確的決定。
這裡的白虎獸人不多,總共就四個,彆說他們現在的態度很好,就算以後他們突然翻臉,他們兩百多個能夠化形褐鼠獸人加在一起,就算是不能反殺這些白虎獸人,那製造一場混亂,犧牲一小部分族人絆住他們的手腳,給其人掙錢逃跑的時間門總歸是可以的。
褐鼠獸人作為原始世界食物鏈的最低端,論武力,是既打不過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五的獸人,也打不過這個世界百分之八十的猛獸。
因為這樣的生存環境,褐鼠獸人的生存智慧一直是斷尾求生。
就像這次鬆鼠獸人入侵時一樣,他們一直是采用留下一部分人抵抗,其他人抓緊時間門逃走的辦法。
雖然失去族人大家心裡也很悲痛,但是在原始世界生活就是這麼長殘酷,隻要他們部落的女人和孩子能夠活下來,以他們褐鼠獸人強悍的生育能力,重新發展一個規模不小的部落,也不過就是十幾二十年的事情。
對於現在的褐鼠獸人來說,能夠吃上這麼一頓飽飯,哪怕是吃完就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沒什麼好埋怨的了。
然而戈月好不容易把他們留了下來,開春就指望著他們開更多的荒,種更多的地了,哪裡舍得讓他們去死呢。
一直守在一旁的江見他們吃的差不多了,就讓他們跟在他身後,一起去了旁邊的兩個山洞。
對於一些褐鼠獸人偷偷把紅薯和蘿卜往懷裡藏的行為,江也不是沒有看到,而是直接就忽視了。
就他們藏的那一點食物,就算是再省著吃,也不夠他們吃一天,等他們知道留在這裡能夠得到更多的食物,過上更好的日子了,彆說是要防備著他們逃跑了,估計是拿著棍子趕他們走他們都不走了。
因為褐鼠獸人太多,江不能夠每一個都去認識,所以他就隻和堅牙說話,對方是褐鼠獸人的首領,在族人麵前說話又有信力,按照江的想法,他隻用把堅牙拿捏住就行了,其他的褐鼠獸人他壓根就不用管。
等到江把堅牙他們領到旁邊的兩個山洞後,指著之前燒了炭的那個山洞對他說道:“以後你們就想住在這個山洞,怎麼住你們自己安排,這個山洞裡麵有點臟,你們住之前還得打掃一下,等會兒我去給你們拿打掃的工具。”
雲景沒有給戈月準備掃帚,隻準備了農村那種大的鐵撮箕,準備這個也不是為了給她掃地的,而是以後她種出水稻和小麥,晾曬乾後收這些東西用的,是她在集市上給戈月買農具的時候順手買的。
不過掃帚本來就好做,秋天的時候戈月在平原上割了很多長得像笤帚草的野草,用棉繩綁緊捆在一起,就是一把好用的掃帚了。
雲景給戈月準備了高粱種子,等到明年開春她種上半畝地的高粱,還會愁沒有掃帚用嗎?
之前燒了炭後,戈月他們想著反正那個山洞暫時也排不上用,燒炭燒出的炭灰明年開春還能灑到地裡當回料,所以他們就沒有管推在地上的炭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