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怎麼都沒有想到, 讓雲景一臉嚴肅問出口的問題竟然是這個。
沈俞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幻聽了,然而雲景還在對麵定定地看著他,大有不得到準確的答案不罷休的意思。
雲景都這麼主動了, 沈俞也不能裝傻充愣地逃避問題。
在今天之前, 沈俞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雲景兩人之間會有什麼其他的關係。
原本他們之前的關係應該很簡單,就是保護者跟被保護者的關係, 沈俞甚至都不知道雲景什麼時候對他生出那種心思的。
沈俞手足無措到差點打翻麵前的藥箱:“我我我,這太突然了,我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
雲景點了點頭, 麵不改色道:“是有點突然,不過你可以現在就準備。”
沈俞深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他十分從心道:“你這麼優秀, 我要說對你一點想法都沒有, 那肯定是不可能, 可是我們這個關係……”
這要是其他人就算了, 沈俞作為一個軍人,深知雲景對於國家的重要性,他作為軍人,雖然部隊裡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他要是和保護目標有了親密關係,影響總歸是不太好的。
“我們的關係怎麼了?男未婚女未嫁的, 談戀愛還犯法了?”
雲景才不管這些呢, 她活了一十幾年,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各方麵都這麼合心意的人, 說什麼都不可能就因為這些無關痛癢的理由而放棄。
雲景這話確實有到底,以至於沈俞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硬要說起來,雲景又不是敵特分子, 他們兩個就算是談戀愛了,上麵的那些人也挑不出什麼錯處。
沈俞心裡最顧慮的還是自己和雲景之間的差距。
也是在今天,沈俞才發現自己是個俗氣又現實的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忽視兩個之間的天塹。
然而雲景根本就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她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她要是愛一個人,就隻是愛這個人本事,不為其他的物質和條件。
當然了,這可能是因為雲景什麼都有了,所以才能不在意這些。
沈俞實在是做不到如雲景這般坦然,最後他一臉躊躇道:“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好好想一想再答複你嗎?”
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雲景心中難免失落,不過她還是坦然地點頭道:“當然了,談戀愛又不是做生意,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強買強賣。”
說完雲景覺得自己應該給沈俞一點思考的空間,所以她收拾好藥箱就離開房間。
和沈俞的滿腹糾結不同,雲景不管不顧地捅破窗戶紙後,那是滿心的輕鬆,都有心思拉著呂蔓菁去村口的小河溝裡撿螺螄了。
這螺螄一直都不是什麼貴價貨,村裡人缺少調料,也舍不得多放油鹽,所以怎麼烹飪都壓不住它的腥氣,加上這螺螄除了殼也沒有多少人,所以在鄉下鮮少有人會弄來吃,最多就是撿了回去用石頭砸開外殼扔給雞鴨吃罷了。
雲景卻是很愛這一口的,不過自從知道這玩意兒身上寄生蟲奇多後,她就很少碰了。
現在是民國,雖然已經有蒸汽火車了,但是那隻有北平,上海那種大地方有,像李家村這種偏僻的小村莊,彆說火車了,連汽車都沒有一輛,空氣汙染幾乎沒有,水質也是好得不行。
之前去縣城的時候,雲景看著這條小河的時候,心裡就在想,這個河裡的魚味道應該比後世那些河裡江裡的野生魚還要好吃。
雲景不愛釣魚,儲物戒指裡麵沒有魚杆,這釣魚就甭想了,但是這吸附在石塊上的螺螄和藏在石塊下麵的小螃蟹還是可以撿一些的。
呂蔓菁投身革命後,每天都有許多事情要做,現在因為戰友養傷,她也是難得有這麼幾天閒暇的時光,加上她有了滿滿一儲物戒指的糧食和藥品,這讓她心中卸下了不少的擔子。
到底是個還不滿一十歲的小姑娘,平常在外人麵前要緊繃著一張臉,現在和雲景脫了鞋襪站在河邊,不一會兒倒也從中找了到幾絲趣味兒來。
最後隻是一個下午,雲景她們就收獲了兩大桶螺螄和小螃蟹。
最後雲景是一點都沒有可以,直接把兩大桶勞動成果都裝進了儲物戒指,準備回到現代後慢慢吃,戴夏廚藝不錯,加上這純天然無汙染的食材,最後的成品味道肯定差不了。
李家人見雲景和呂蔓菁兩人在河溝裡跑了一下午,最後兩手空空的就回來了,心中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