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下月十五,我們要在大漠……(1 / 2)

從東陵京都到北淵盛京, 一來一回,即便是快馬加鞭少說也需要二十日。而霍康勝已落網,眼看一隻手就要夠到尋找多時的寶藏,趙眠和魏枕風都不想等太久。

於是, 南靖和北淵搬出了兩國外交的傳統藝能——談判。

鑒於雙方使館的最高領導者才上完床, 為了避嫌, 太子殿下和小王爺均未直接參與到這場談判中。南靖方以容棠為主,北淵以易謙為主,對有關西夏寶藏分配的問題進行了一場為期三天的激烈和談。

說是“激烈”, 其實是北淵單方麵激烈。易謙軟硬兼施, 剛柔相濟,豪氣地踹過桌子也討好地遞過茶, 可容棠容太傅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看不出半點情緒的起伏,然後平靜地說出兩個字:“五五。”

易謙:“……”

易謙回到北淵使館,找到小王爺大吐苦水:“王爺, 下官實在是拿那個容太傅沒轍。要不您親自出馬,再和南靖太子好好談一談?”

自從十五那日硬氣地下了趙眠的床,魏枕風就一直待在北淵使館裡。此刻他正百無聊賴地躺在軟榻上, 手中拿著一本兵法,半天也沒有翻過一頁。

魏枕風淡道:“本王現在不適合去南靖使館。”

易謙著急地問:“為何?”

魏枕風鬱悶地想, 還能為何, 當然是因為他一見到趙眠, 就會……想和他上床。

怪他太年輕,十八歲就吃到肉了,自然會一直想著,做夢還能夢見。若他是二十八歲, 肯定沒這個煩惱。

煩,想快點變老。

“小王爺,您倒是說句話啊。”易謙都快急死了,“還有,您彆總是躺著看書,這對眼睛不好。”

魏枕風便慢悠悠地坐了起來,問:“南靖的態度還是很堅決?”

“可不是,油鹽不進的,無論下官說什麼,容太傅永遠隻有‘五五’兩個字。”

魏枕風道:“‘五五’肯定不是南靖的底線。”

這是談判的慣例,沒有人會一上來就拿自己的底線和對方談。就像他的底線不是二八,三七他也能勉強接受。但一旦他成為先退讓的一方,對方勢必會得寸進尺,死咬著五五不放。

“北淵可以接受四六。”魏枕風道,“但我們有個條件,南靖必須助北淵鏟除皇城司餘孽,且無論是過去,還是日後,有關皇城司所有的案子都要交由北淵審理。”

易謙瞪直了眼:“這,南靖會願意麼?”

鏟除皇城司餘孽並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任務,這些個餘孽暗藏在三國各處,想要將其徹底抹去肯定會消耗極大的人力物力。

“這就需要你去談了啊,易大人。”魏枕風笑著拍了拍易謙的肩膀,“本王還能再給你添一張底牌——北淵願額外出三十萬白銀,就當是犒勞南靖助我一臂之力的兄弟們。”

易謙好奇道:“為何是三十萬?”

魏枕風滿臉的心疼:“這你就彆問了。你且去罷,本王回房小憩片刻。”

事情總算有了點變數,易謙滿心期待,對小王爺這幾日一事無為的行徑大有改觀,畢恭畢敬道:“恭送王爺。”

易謙送完小王爺,發現王爺的兵法落在軟榻上沒有帶走。他好奇地上前瞄了眼,這一瞄就瞄得他差點背過去。

兵法後頭竟然又藏著一本書,小王爺還真是……死性不改!

易謙痛惜不已,甚至在想若小王爺再這麼沉迷風月下去,他隻能上書彈劾,讓陛下好好管管他這個小兒子了。

易謙義憤填膺地掀開兵法的偽裝,看清藏在下本的書本後,心裡的氣立刻消了一大半。

還好還好,小王爺看了半天的不是《風月談》,而是一本……黃曆?

在後續的談判中,北淵率先做出讓步。南靖也知再僵持下去誰都沒有好果子吃,也順著北淵給的台階下了。再經過一係列的條件增補後,雙方最後達成了一個彼此都還算滿意的共識。

條約簽訂後,魏枕風終於不用繼續避嫌了。他回到南靖使館,想著和趙眠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他找到趙眠時,趙眠正獨自一人用著點心。

趙眠今日沒有出行,也沒有召見臣子的打算,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但即便是獨處之時,太子殿下的穿戴仍然尊貴華麗,身上一件鑲著金絲邊的鵝黃色長袍,領口是絨白的毛領,優雅地品著精致的南靖茶點。

不過,太子殿下貌似有些心不在焉,眉眼凝結著,用筷子夾栗子糕時,夾空了都沒意識到,張開嘴吃了口空氣。

魏枕風暗自一笑,同時也鬆了口氣。

看,他現在就在看趙眠,也沒想著和人家上床的事,所以他目前應該是還沒上癮的。

然而很快魏枕風就笑不出來了,他意識到了問題的矛盾。

他雖然沒想和趙眠上床,但他在想自己想不想和趙眠上床這件事,那算不算想了呢?

趙眠沒吃到栗子糕,又重新夾了一筷放入口中,餘光剛好瞥見站在門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微妙的小王爺。

趙眠放下筷子,淡道:“你還知道過來。”

聲線中竟帶著一絲絲的埋怨。

魏枕風:“……”

糟了。

趙眠又道:“安遠侯這幾日沒少審霍康勝,但此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緊,老侯爺什麼法子都用上了,霍康勝還是不肯透露一星半點有關西夏寶藏的線索。”

提及正事,魏枕風腦子裡雜七雜八的念頭就自動消失了。他在趙眠身旁坐下,也不把自己當客人,用趙眠的筷子夾了口栗子糕嘗嘗:“霍康勝當時不是說北淵和南靖他隻告訴一方麼?”

趙眠對魏枕風如此不見外的行為頗有微詞,本想出言訓斥,但想到他和魏枕風都親過了,已經是吃過彼此津液的關係。而且下月十五他們還要繼續親,現在在意這種東西大可不必。

趙眠默許了魏枕風的做法,道:“對,後來他又說了,除非他親眼看到我殺了你,南靖和北淵反目,否則他什麼都不會說。”

魏枕風道:“他倒是不傻。不過這件事也不難辦,我來想辦法,你不要為此影響自己享受美食的心情。”

“不僅是因為這個。”趙眠輕蹙起眉宇,“小讓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他整日埋頭於機關數術,茶飯不思,夙興夜寐,已然瘋魔。”

魏枕風“嘖”了一聲,不爽道:“不是,你怎麼現在叫‘小讓’叫得這麼頻繁了?你自己說的,隻會在小時候這麼叫周懷讓,你在說謊嗎?”

趙眠解釋道:“我一直想這麼叫他,但是當著他的麵不太好意思,所以就隻在你麵前過過嘴癮而已。”

魏枕風有些抓狂:“你自己想想你的行為符不符合邏輯,你在他麵前叫他大名,在我麵前反而叫他小名——你是故意要刺激我的嗎?”

趙眠不明所以:“我叫他‘小讓’會刺激到你嗎?”

魏枕風愣了愣,瞬間冷靜了不少。他慢吞吞道:“刺激倒也不至於,但我聽著不太習慣。”

趙眠漠然不動:“不習慣你忍著,嘴癮孤一定要過。”

魏枕風:“。”

擔憂周懷讓的並非隻有趙眠一人,沉默寡言的沈護衛也用特殊的方式表達了他對周懷讓的關切。

沈不辭親自下廚,為周懷讓準備了幾個他素來喜愛的菜肴。趙眠得知後,道:“孤同你一道過去。”

魏枕風興致缺缺:“那本王也去。”

三人來到周懷讓所住的院子裡,裡麵房門緊閉,感覺不到人氣和生機,仿佛已經許久沒有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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