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樣的角度,閻橋垂眸看來的神態仿佛居高臨下的審視,讓流浪漢下意識地呼吸一滯,“你,你彆亂來啊!小心等會我們叫了警察過來,讓、讓你……”
閻橋不屑地輕笑一聲,故作驚訝地挑了下眉梢:“哦?在下城區這種地方,除了重大犯罪事件,還會有警察管這種破事?”
幾乎是跟他們所用的一模一樣的語調,但是聽著同樣的話從對方的口中說出,流浪漢們卻是一個都笑不出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的酒基本上也早就醒了大半,被踹翻在地上的人捂著腸子都快嘔出的小腹掙紮著站起,再看著麵前這漲漂亮臉龐已經沒了半點覬覦的心思,更像是看到了地底的修羅:“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閻橋隨手一丟,把錮在手裡的流浪漢像小雞仔一樣扔了過去,看著幾個人瑟瑟發抖地聚在一處,緩緩地活動了一下筋骨,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這不是剛巧心情不好,找哥哥們陪我好好玩玩麼。”
流浪漢們下意識地連連後退,卻是絕望地發現被逼入了一個死胡同裡根本無處可逃,高挑的人影落入眼中,隻剩下了一片恐懼:“你不要過來啊!不要,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從胡同的角落撕心裂肺地響起,又被遠處工地沉重的機器作業聲所覆蓋。
十來分鐘之後。
閻橋從胡同的陰影中走出,裡麵的人已經徹底沒有了動靜。
他輕輕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仿佛沒事人般地穿過幾條弄堂,走進了角落裡的那扇小門。
這裡就是他現在的住處。
將外套脫下隨手往床上一扔,他轉身角落裡翻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醫藥箱,一陣翻找之後摸出來一瓶已經結塊的過期傷藥。
之前為了用外套遮掩,閻橋將裡麵的傷口包紮得很緊,這時候解開已經滲出血跡的繃帶,才露出了在黑拳廠遭到偷襲時留下的那道猙獰刀傷。
血肉粘稠,深可見骨。
閻橋剛才隻顧著拿那些人渣發泄情緒,打得確實儘興了,倒是真的沒注意到傷口又被扯裂了幾分。
他輕車熟路地取了塊毛巾叼在嘴上,用打火機烤了烤特製金屬小刀,處理傷口期間緊咬的牙關讓本就白皙的肌膚更透上了些許的慘淡,全程就這樣一聲不吭地上完了傷藥。低頭看著見底的藥盒許久,雖然十分心疼需要買新藥的費用,但最終也隻能依依不舍地將空罐子扔進了垃圾桶裡。
處理傷口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滲出了一層薄汗,閻橋將醫藥箱放回了原處,又取來了一塊濕毛巾。擦拭身體的過程中,後頸處常年貼著的傷膏終於被撕下,蓋在裡麵的氣味阻隔貼一經摘除,半透明的肌膚下是足以讓所有人震驚的,專屬於Omega的精致腺體。
由於常年不見陽光,這一片區域顯得尤為白皙脆弱。
擦完身子後重新貼上阻隔貼,閻橋抬頭看向了櫃子上的那張照片。
三個人的合影,最中間的是他的母親,而站在閻橋身邊的人,有著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隻不過,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了。
放在床上的微型終端微微地震動了兩下,拉回了閻橋的思緒。
他拿起微型終端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私人郵箱裡多了一份新的郵件。
聯想到這個郵箱賬戶的歸屬,輕輕地觸了觸界麵,快速點開。
郵件的內容落入了眼中——
“親愛的閻溪同學,根據惠勒星係的相關政策,經審核、批準,恭喜你已經被深淵軍校錄取。請你持本通知書於3023年9月1日-2日按時報到、注冊。報到當天,請各位新生自行前往報到地點(本校不安排接站)。”
閻橋的視線久久地停留在“深淵軍校”幾個字上,最終,緩緩地露出了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什麼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上城區的通行資格,這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閻寶狂喜:還有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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