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顧垣就對溫燭靈沒有意見了。
他“嗯”了一聲：“真巧。”
兩人站在湖邊聊天，不遠處兩隻狐狸在追逐打鬨。
溫燭靈跑過來把花重新讓江舒玉拿著，然後帶著蘇折夜跑進了遠處的草叢。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顧垣突然有一種......恨自己不能變成狐狸，和蘇折夜一起溜達一起聊天的遺憾與可惜。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兩隻狐狸回來了。
——每個人的嘴裡都叼了一束花。
蘇折夜跑到顧垣麵前，端坐著，仰起臉。
尾巴一晃一晃的，邀功似的。
“給我的？”
顧垣問。
小狐狸眯了眯眼，一臉不然呢。
顧垣怔了一秒，而後彎下腰，接過。
他注意到，小狐狸的白毛有幾處被染灰了，還粘了一枚枯葉。
應當是為了采這束花，鑽進什麼灌木叢裡了吧。
......這麼愛乾淨的小狐狸。
一陣暖意自心底升起，方才那點遺憾也頃刻消失了。
顧垣單手拿花，彎下腰，另一手抱起了他的小狐狸。
而另一邊，溫燭靈已經端坐在江舒玉肩上優雅地舔毛了。
來到景色優美的公園，他倆也閒不住，梳理乾淨自己，就又竄下來亂跑了。
顧垣和江舒玉於是跟著他們，繞著湖邊走了一圈。
天色漸暗，這裡離市中心有些距離，五點的時候他們就驅車返回了。
約了晚上在江舒玉家裡一起吃飯，江舒玉和顧垣負責做飯，兩隻小狐狸就在客廳玩鬨。
飯後，顧垣幫忙收拾了碗筷，又坐了一會兒，然後就準備帶著吃飽喝足開始打瞌睡的蘇折夜返回。
江舒玉帶著溫燭靈把他們送到車庫。
“回頭見。”
顧垣招了招手。
端坐在他肩上的小狐狸也像模像樣揮了揮爪子。
回到基地已經是晚上十點，顧垣接了一浴缸的溫水，給玩了一天的小狐狸清洗身子。
一進浴缸，小狐狸就縮水了，原本蓬鬆的體積小了很多，四肢都能摸到骨頭。
“怎麼這麼瘦。”
顧垣蹙了蹙眉。
小狐狸沒理他，而是拿爪子撥拉著水花。
這一點就和人形態折夜不太一樣了，蘇折夜泡澡時都會懶懶躺在那裡，但小狐狸就不安分地亂動，要麼用指尖去戳沐浴泡泡，要麼啪一下拍水麵、濺顧垣一身水。
等顧垣把小狐狸徹底洗乾淨，自己也被淋了個透。
但他沒有先顧及自己，而是把小狐狸撈出來，先拿大浴巾給他簡單擦水，然後用吹風機細細吹著。
這可比給折夜吹長發耗時多了，顧垣舉吹風機的手都快酸了，才算是把小狐狸的毛發吹到之前蓬鬆的那般狀態。
小狐狸估計也是被吹不耐煩了，顧垣一關吹風機，他就嗖得跳了下去。
顧垣忍俊：“那寶寶在床上等我，我衝個澡。”
小狐狸點了點頭。
浴室的地麵還有些濕，顧垣把小狐狸抱到了床上，拿了睡衣後，回到浴室。
他和蘇折夜洗澡的時候都沒有鎖門的習慣，畢竟以往兩人想浴室play的時候就一起洗了。
然而今天，顧垣淋浴洗完頭、擦淨臉時，突然身體一僵。
——洗手台上，一隻白狐優雅地端坐在那裡，正目不轉睛看著自己。
察覺到自己的視線，他眨巴眨巴眼。
顧垣：“......”
顧垣真的是被嚇了一跳，長出口氣：“折夜，你怎麼悄無聲息的。”
小狐狸歪頭，無辜地看著他。
......也是，小狐狸走路本就沒有聲響，不過這連開個門都靜悄悄的，大抵是故意的。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自己養的小狐狸，隻能寵著了。
顧垣和他靜靜對視了片刻，而後在小色狐的注視中，繼續麵無表情洗澡去了。
終於洗完，顧垣擦身體時，小狐狸又不安分了。
肉墊一會碰碰這兒，一會按按那兒的，沒多久就把顧垣的火氣勾了起來。
偏偏眼前還是蘇折夜的狐狸形態，想做什麼都做不了。
“......”
顧垣深吸了口氣，按住蘇折夜的爪子：“折夜。”
小狐狸抬頭看他，裝傻。
“......”
顧垣和他對視了片刻，敗下陣來，隻能在小狐狸的亂動裡，快速穿好了衣服、洗漱。
估計是跑了一天，蘇折夜也累了。
上了床後，他就不再鬨騰，而是霸占了顧垣的大半枕頭，窩在那裡等顧垣一起睡覺。
當了一天儘職儘責的飼養員，顧垣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顧垣還沒睜開眼，就感到胳膊被什麼壓著，幾縷柔軟的發絲散落自己肩側。
“折夜。”
他音線低啞：“你變回來了。”
空氣安靜了片刻，耳邊傳來蘇折夜的一聲：“啊？”
“什麼變回來了？”
蘇折夜一下就醒了：“你做噩夢了？”
“？”
顧垣一怔，立刻睜開了眼。
人形態蘇折夜支著胳膊，好奇地望著自己，還抬手在眼前揮了揮：“做噩夢了？你夢到我變成什麼了？”
顧垣愣了幾秒，去摸手機看日期。
2024年12月10日。
——和夢裡那天一模一樣的日期。
顧垣發了好久的呆，才緩緩出聲：“......是夢啊。”
“嗯？”
蘇折夜更好奇了：“昨天是不是粉絲見麵會讓你累著所以做噩夢了？怎麼啦？夢到我變成什麼了？”
“不是噩夢。”
顧垣道：“狐狸。”
蘇折夜：“狐狸？”
“嗯。”
顧垣道：“一隻白狐。”
“哇！”
蘇折夜眼睛亮了起來：“我好看嗎？好rua嗎？”
“嗯。”
夢裡的那隻狐狸還曆曆在目，指縫間也好似還有那柔軟的觸感，顧垣於是抬手，撫向蘇折夜的長發。
蘇折夜眼睛更亮了：“那我們做了嗎？”
“……”
顧垣：“沒有。”
顧垣：“你一直都狐狸。”
倒是想做。
“可惜了。”
蘇折夜搖了搖頭：“我要是半人半狐狸就好了。”
顧垣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嗯”了一聲。
蘇折夜湊過來，興致盎然：“那你給我講講你的夢吧！”
“好啊。”
顧垣道：“夢裡你是一個月會有一天變成狐狸，好像是被稱為化形……”
-
——也許之後還會再夢到那個平行時空，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