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底要對山姥切乾什麼啊#
負責管理整個本丸的壓切長穀部掙紮了一會兒。想起山姥切國廣半死不活的模樣,終究是選擇了配合神神秘秘的加州清光。
“可以。”
“我會調整其餘人的活動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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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辦法當然不是加倍硬灌。
而是……讓花子出馬。
山姥切國廣的問題比較複雜,得追溯到第一任審神者的在職期間。
那位審神者,擅長精神PUA。
山姥切國廣本就缺乏自信,在那位審神者的打壓下,越發自閉。無論他做得多好,在戰場上搶到了譽,也依舊會遭到批評。
“……仿刀啊。”
審神者厭惡地移開了目光。
不止是山姥切國廣。全部的刀劍,都被第一任審神者,以各種角度,挑出了毛病:“我不喜歡愛打扮的男孩子,清光改一改吧”“短刀好脆,真麻煩,修複資源很珍貴的”……
與之相對的,是一直強調的“感恩”論。
化作人形,是審神者的功勞;維護曆史,是審神者的功績;刀裝、手入,是審神者的恩賜……
“就算為我去死,也償還不起呢。”
語言如同一根根蛛絲,交錯著結成網,束縛住了所有的刀劍。那段日子,他們說得最多的,就是「對不起,沒有達到您的期待。」
他們活得戰戰兢兢的。
初步掌控他們後,審神者就變本加厲。鍛不出稀有刀就拿水潑近侍,憤怒地指責近侍的工作,認為是近侍太廢物,才鍛不出滿意的刀劍。
她總是「正確」的。
後來,他們接觸到了萬屋,接觸到了彆的本丸,才逐漸發覺審神者的行為不符合規矩。
他們不該被如此貶低。
刀劍們的輕微反抗,惹怒了審神者。
她把情緒發泄到了不擅長表達的刀劍上。五虎退有哥哥們安慰、鼓勵,孤僻的山姥切國廣,卻獨自承受了愈來愈洶湧的打壓。
第一任審神者是自己離職的。
她將這座本丸的刀劍們評為殘次品,連最基本的服從都做不到,表示特彆失望。
她的離職,給予了山姥切國廣重擊。
“是我的錯嗎……?”
這份恐懼,逼迫著山姥切國廣,向第二任審神者示好。然而,試探性地捅穿了他的肩膀後,第二任審神者輕輕“嘖”了一聲。
他驚惶抬頭,被失望的表情刺傷。
“跟死人似的麻木。”
“真無趣啊。”
……
此刻的山姥切國廣,拒絕了治療,拒絕進食,黯淡得像是一塊碎裂的碳,周圍落下的是星星點點的、源自心臟的血。
尚且正常的刀劍們都束手無策。
之所以想讓花子去試試,是因為加州清光感受過那份奇妙的、極具包容性的溫柔。
如果以人類的詞彙描述。
那是,隨著閱曆的增長、時光的磨損,能越來越明晰它的罕見和閃耀的事物——「會認真聆聽每個生靈的哀嚎的同理心。」
加州清光覺得。
那個孩子。
一定會。
很小心、很仔細地。
撿起山姥切國廣破碎的勇氣。
一點一點地修補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