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好的反應。
棘啃著飯團,慶幸自己遵從情感,選擇了信賴。於是他越發困惑了,那些血跡、殘渣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掏出紙筆。
【我們走過的地方,好多血。】
【為什麼?】
“為什麼”三個字的筆畫歪歪扭扭的,彰顯著他的躊躇。他怕戳破此刻的和諧、勾起小夜左文字的晦澀過往,又實在想得到答案。
“這裡,死過很多刀劍。”
……刀劍?
棘本來沒明白刀劍跟血跡之間的關聯,直到他靈光一現,想起了在油屋工作期間,聽到的八卦。
“人類組建了時之政府,批量培養刀劍付喪神,擠壓真妖怪的生存空間,實在太過分了!人間都不夠他們折騰了嗎?還要染指神隱之都!”
“是啊是啊。”
“最過分的是縱容人渣吧?”
“據說又有本丸暗墮了。”
……
一旦與“時之政府”關聯,棘就悟了。他回憶著一路上見到的各種痕跡,隱約意識到了這座本丸曾經的慘狀,便歉疚地寫。
【對不起。】
小夜左文字盯著青澀的字體。
雖然為了交流,棘早早就學了寫字,但一筆一劃的,都又大又圓,尾部微勾,透著些俏皮。
小夜忽地笑了笑。
是特彆微弱的笑意,稍一走神就會漏掉。他把剩餘的飯團裝回盒子裡,低聲說:“花子的作業本上,全是這種,大大的字。”
“不必道歉。”
他總算有了機會說出這句話:“你是花子的客人。我會擔當起招待你的責任的。”
棘懵懂地眨了眨眼。
「花子」——似乎隻要是和這個名字有關的,就會被這座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包容。作為客人的他,也受到了超出常理的優待。
棘產生了好奇心。
他跟著小夜去做內番。
本丸的人手不足,喂馬、檢查田地、打掃等任務都落在了小夜左文字的身上,偶爾還要去鍛刀室添加材料,保證鍛刀室的運轉。
棘獲取到了不少信息。
花子走得匆忙,沒收拾課本。寫著「一年級」幾個字的徽章倒是鄭重地擺在了書桌上,乾乾淨淨的,顯然經常有人擦拭。
他幫忙整理了桌子。
課本上有好多種字體。
有的蒼勁不羈、有的秀氣、有的方方正正……花子的字非常好認,與小夜描述的差不多,寫得十分大隻,一筆一劃都流露著認真。
她很好學的樣子。
而且,大家都在陪她學習啊。
她好受歡迎。
棘抿起唇,感到了落寞。空白之外,他體會到的,是對“孤獨”的習慣。失去記憶前,他大概也遭到了排擠。他覺得花子是和他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她沐浴著眾人的愛。
“啊。”
小夜驀地停下腳步。
靠譜的小短刀匆匆喂完馬,便趕去了山姥切國廣的臥室,將太陽花玩偶端到了陽台上:“山姥切,特意囑咐過,要讓它吸收光線。”
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