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貓開始烤火。
狗卷棘的喉嚨尚未恢複。他倚著牆壁,發尾綴著水珠。膚色在火光的勾勒下顯得越發蒼白。
花子的罪惡感拉滿了。
女孩幫他擰了擰衣服,以便他儘快將自己烘乾,又勤勤懇懇地翻了翻背包,從種類齊全的道具裡找出了安倍晴明贈送的治療符咒。
……鬆了口氣。
她把符咒拍在狗卷棘身上。
柴火燒得劈裡啪啦的,伴隨著外麵的大雨,營造出了極具安全感的氛圍。
花子解開發繩。她的長發和袖子都被水汽沾濕,需要借著火堆的熱度曬一曬。
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
絢爛的光暈一層一層地描繪她的發絲,像是夕陽與夜幕交替之際的美麗天色。
僅僅是一年。
她的眉宇間就不再驚惶了。
狗卷棘抿起唇瓣。
唇邊的紋路因他的動作而隱去。身體濕漉漉的、心情同樣是濕漉漉的——每一次遇見,她都跟真正的花一樣,隨著歲月的流轉而綻放。
第一次相遇。
她緊張地關注著五虎退。
第二次相遇。
她懷著殘存的不安,被家人環繞。
現在。
她明顯相信自己是被愛著的。
狗卷棘為她高興,又望不見屬於“咒言師的末裔”的歸途。或許他遲早會接納這份命定的孤獨,長成一個溫柔靠譜的少年。
但他目前感到喪氣。
一定是今天的雨太過洶湧了。
“我是來做課外實踐的。”花子撐著臉頰,看著他,“任務目標是收集龍貓的信息。”
“棘呢?是來做什麼?”
“……”
來找龍貓玩。
他不想暴露自己苦於咒言,交友困難的事,支支吾吾半晌,才低低地說:“鮭魚。”
表肯定、有時無意義。
此
刻的“鮭魚”兩個字,就毫無意義。
他的低落是那麼的鮮明。
花子並不懂他自創的飯團語,隻是感知到了他的情緒——烏雲密布的世界、不曾停歇的雨,都在替他訴說內心的話。
於是花子朝著他擠了擠。
“我其實超害怕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花子伸出手,像是安慰小短刀那樣,輕輕地摸了摸他的柔軟的短發:“一直在忐忑要怎麼應付那些咒靈。然後,棘就出現了。”
“明明你受了傷,必須馬上帶你去避雨,治療。可是,見到你的一瞬間,我奇妙地放鬆下來了。”
“大概是因為棘每次都在保護我吧。”
花子笑起來。
“謝謝你,棘。”
是柴火燒得太旺了嗎?隔著一小段距離,他都被烤紅了耳朵,燙燙的,令他局促。
他沒吭聲。
如果能夠正常表達,他想說。
不是的。
每一次見麵,都向我道謝、承認我的咒言的價值、給予我撫慰的——是你。
“謝謝你”之類的。
他也想親口告訴花子。
狗卷棘將頭埋在衣領裡,拿樹杈戳了戳平躺著睡覺的小龍貓,嘴角抑製不住地揚了揚。
他清晰地意識到了。
被愛著的花子、不再膽怯的花子,即使隔著時空,沒法天天見麵,仍然珍惜他們的友誼。
他有人類的朋友。
有一個非常棒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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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龍貓、花子、狐之助、狗卷棘
p2:柴火、荷葉、山洞
p3:告彆的站台
……
——「選自7歲的相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