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自己也開機甲,自然知道,穿著這種壓力服純粹是為了讓駕駛員可以更好地感知到機甲外部傳感器所捕獲到的一切數據。
然而,知道歸知道。在脫離機甲後,這樣一身壓力服多少有些過於“暴露”。
江離實在是找不出彆的詞語來形容此刻的賀久。
壓力服就那樣緊緊地繃在男人的身體上,彆說是賀久那起伏有致,緊實到令人感到不爽的肌肉線條,
就連男人皮膚上那因為血液急速流動而微微凸起的血管,都因為壓力服那近乎膠衣一般的光滑材質,變得清晰可見。
男人優越的身體條件在壓力服的包裹下,完全就是一覽無餘。多年來完備的訓練,勾勒出了賀久那令人驚歎的身體。可以說他的每一寸線條中都都透著某種語言無法形容的凶悍淩厲。
那根本就是一架行走的人間兵器。
根本無需再通過信息素進行確認,光是看外形,就算還沒有分化的人也能清楚的認出來——這家夥就是整個軍校裡目前唯一的S級阿爾法。
而現在,這位S級阿爾法就站在江離的不遠處,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一瞬間從那人的腦海中剝離出去,這一刻世界上就隻剩下了他,還有江離。
江離無聲無息地繃緊了口腔內側的肌肉,好讓自己看上去神色淡然麵色不變。
“是你。”
江離應了一聲。
在看到江離之前,賀久本來正跟著自己身側那一群人輕鬆地聊著天。雖然阿爾法有著嚴格的同性相斥屬性,但是當一名阿爾法的等級強大到S級時,事情又另當彆論了。
正是因為太過於強大,隻要S級阿爾法願意,他們便可以輕鬆地馴服低等級的阿爾法,並且在自己周圍形成一個等級森嚴的小型阿爾法團體。
作為未來的帝國皇帝,以及某個爽文故事的主角,賀久自然沒有放棄自己等級上的絕對優勢。
自從賀久在某天毫無預兆地當著江離的麵分化成了S級的阿爾法之後,男人每一次出場,身邊總是有一群高等級的阿爾法環繞。
江離匆匆一瞥,很輕鬆就在那幾個人中看到了熟悉的麵龐。
那些家夥都是在第一星區有名有姓的權貴子弟,而且還不是那種靠著父輩光環進入軍校的草包,而是真正的高等級,高能力的未來之星。
夢境中,那些家夥之後也是整個帝國的中流砥柱。
這樣的人本來應該對一個財政部長家的私生子不屑一顧才對,可現在,他們簇擁著阿九的樣子就像是簇擁著皇帝一般。
賀久的動作原本也相當放鬆,可就在與江離對視的一瞬間,男人便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
感知到了首領的改變,小團體中所有的高級阿爾法都齊刷刷地轉過頭來,然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訓練場門口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格外沉重。
那不是錯覺,而是真正的“沉重”。
江離作為一名未分化者,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阿爾法信息素有多濃厚。
而要是自己已經分化了,現在大概已經快要喘不上氣來了吧。
看著那些落荒而逃的其他軍校生,江離無需揣測就能確認這一點。
江離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歎氣的衝動,看樣子他今天確實流年不利,白天有人非法中斷他的精神養護程序,而現在又在這裡遇見了賀久。
年輕的首席,忽然間有些無語凝噎
。
作為一名預備役的炮灰,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江離最不想對上的人,那麼有,且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賀久。
哪怕在他穿越過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像是原主那樣對阿九做過任何過分的事,但是……
*
“阿離,今天上午,你的精神力不是觸及到警戒線了嗎,為什麼現在又來訓練場了?你現在還處於分化期,怎麼能這麼亂來呢?”
沒等江離想出應對策略,賀久已經越過人群,快步地朝著他走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就算再想逃跑,江離也隻能強裝鎮定地站在原處看著那人越走越緊。
然後聽著男人口中那已經被卡佩羅說爛了的嘮叨。
我心裡有數,謝謝你的關心。▲_[(”
江離儘可能平淡地對著阿九說道,態度已經被拿捏得十分精準,既不過分熱絡,也不過分冷淡,溫和中又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主打就是一個禮貌拒絕。
果不其然,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賀久也意識到了江離對他的抗拒。男人的瞳孔微微張開,聲音也戛然而止。
明明是以強悍凶狠聞名於軍校的頭狼,阿爾法在這一瞬間看上去竟然透著那麼一絲可憐……
就是那種眼神烏溜溜,滿臉期待,而且腦仁隻有核桃大裡頭填滿了“主人”的小狗。
小狗開開心心搖著尾巴撲向主人,滿心期待想跟主人玩,可撲上去的一瞬間卻被主人一腳踢開,最後隻能滿臉無無措,站在遠處眼巴巴看著的,小狗似的可憐。
救命。
江離臉都僵了。
就在江離滿心祈禱賀久能感知到他散發的拒絕光波,識趣地知難而退時,男人竟然又強打起精神,帶著一絲掩不住的殷切,對著江離便開口道:
“那就好。哦,對了,我聽說今天有不聽話的家夥偷偷溜進了你的休息室。卡佩羅那蠢貨到底是怎麼保護你的?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把那個人處理好了,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聽到這裡,江離神色一凝。
靠,不會吧,一種不好的預感開始蔓延。
好在賀久向來對江離的情緒感知極為敏銳。一見到江離臉色不對,趕緊又補充道:“不,那家夥沒被我弄死……”雖然他真的非常想這樣做,但誰讓江離向來討厭他暴虐的那一麵呢。
“……隻是根據校規,像他那樣的人應該被開除才對。我已經讓他回自己的原始居住地了。”
已經發育的阿爾法在個頭上遠超江離這個分化期。
江離身形明明已經算得上是高挑,但站在阿九麵前,後者看上去簡直能將他整個人包住。
可就算是這樣,跟江離說話的時候,賀久看上去分明還是忐忑不安的,高大凶悍的背影,這時也微微有些瑟縮。
男人的緊張中透著討好,明明恨不得用視線把江離從頭到腳舔一遍,可真到了江離麵前,賀久又開始眼神發飄,甚至連看都不敢看江離一眼。
好像
他隻要不看,就不會察覺到江離眼中的抗拒。
可江離一看到賀久這個樣子,瞬間覺得頭更痛了。
“那麼就勞你費心了……”當然,江離麵上還是絲毫不露端倪,聲音也依舊溫和平穩。
話音剛落,江離身形一晃,便作勢要走。
任誰都能看出來,江離並不想過多與賀久糾纏。
然而走出兩步之後,賀久卻忽然叫住了江離。
阿離,你今天晚上會回家嗎??[(”
江離站定腳步,回過頭來,再一次迎上賀久那令人無法招架的期盼眼神。
賀久臉頰上飄著一抹紅。
“今天父親會回家,管家已經發來了通知……也許,我的意思是,也許,晚上我們也許可以聚一聚。”
“父親?”
聽到這個已經有些陌生的單詞,江離微微一愣,然後抬起手來看了一眼個人終端。
江離並沒有收到管家發過來的回家邀請。
哦,對了,在夢中,這好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攝政王的統治搖搖欲墜,皇室一族卷土重來。
應該過不了多久,賀久的身份就會曝光了。
大概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聲,父親終於想起來要亡羊補牢,重新討好未來尊貴的皇太子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江離搖了搖頭。“過一段時間就是實踐演習,一起回家,我更需要留在宿舍溫習理論知識。”
“啊,這樣嗎?你不回去啊……”賀久露了異常失望的眼神,良久才啞著聲音,回應了一句。
如果之前他就像是一隻被主人一腳踢開的小狗,現在根本就是在大雨中瑟瑟發抖,隻能小心翼翼用爪子扒拉著玻璃,看著溫暖室內的流浪狗。
江離因為自己腦海中浮現出來的聯想畫麵,打了一個寒戰。
他壓根不想再繼續跟賀久這麼糾結下去了,也顧不得自己的外在形象,整個人根本就是落荒而逃地從訓練場門口逃走了。
而一直走出了很遠,落在他背上的目光,依然有若實質,燙得他眼皮直跳,心驚膽戰。
*
一直到江離離開很久之後,訓練場門口,賀久的身影依然一動不動。
男人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巨大的望夫石似的,佇立在那兒,看著江離遠去的方向,全身上下都縈繞著蕭瑟的氣息、
就連那一塊的光線,似乎都要比彆的地方暗上許多。
賀久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那群“同伴”這時候都快要被他身上那股S級阿爾法的苦悶氣息壓得快窒息了。
而就在這時,某個最新加入這個團隊的楞頭青舔了舔嘴唇。
他想給賀久留下一點更深刻的印象,於是便循著以往的經驗,梗著脖子,衝著自己最新拜下的老大開口勸慰道:
“靠,不過是一個到現在都沒有分化的家夥,老大,你何苦要這麼給他麵子。你看他那張臉,就知道不過是個小白臉,也就是仗著自己的家世和那一幫死基佬才占據了
首席之位呢。就這麼給臉不要臉,九哥,你哪點不比他強,真喜歡了就把人拖回去……得了……”
漸漸的,漸漸的,楞頭青的聲音越來越低。
因為他發現,整個小團體裡的其他人,都沒有人開口應和他。恰恰相反,那些人反而紛紛轉頭,用一種看傻子似的眼神看著他。
這一下就算是再蠢,愣頭青也隱約察覺到了不對。
隻可惜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的那些話,都已經說出了口。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楞頭青飛了出去,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天旋地轉。至於劇烈的疼痛,一直到幾秒之後,才順著早已麻木的神經轟然而起,聯係上了愣頭青那不怎麼好使的大腦。
也就是一瞬間的工夫,論愣頭青已經被倏然靠近的賀久摜在了牆上。
軍事學院的牆壁由高密度合金製成,可現在那牆上竟然出現了明顯的凹陷。
楞頭青無比恐懼地睜大了眼睛,呆呆看著近在咫尺的賀久。
好恐怖。
他想。
恐怖到就連心臟,仿佛都快要凍結在胸腔深處。
來自於高級阿爾法的氣息很快就讓愣頭青產生了生理性的窒息反應,可越是無法呼吸,他就越是清晰地感知到,賀久信息素內蘊含的殺意。
比鬼還可怕的強烈殺意。
愣頭青耳朵和鼻子裡都湧出了某種熱乎乎的東西。那是血,因為阿九的信息素壓製,而血管破裂流出來的血……
“老,老大……”
楞頭青大腦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地喊了一聲。
他想求饒,可這一刻竟然不知道從何求饒。
在那一刻他甚至有種錯覺,自己可能馬上就會被自己麵前這惡鬼似的男人乾掉。
畢竟對方的信息素就是這樣宣告的。
然而,最終賀久也沒有真的動手。
“記住,永遠,永遠,不要在我麵前說阿離的壞話,不然我很難控製住自己不殺了你。”
“阿離心腸太軟了,他不喜歡見血。”
楞頭青聽見男人一字一頓地對自己發出了警告。
從賀久口中冒出來的每一個音節,聽上去都格外尖銳,冷酷,仿佛能化作刀尖,將那些話刻在他的耳膜裡。
楞頭青呆滯地點了點頭,咽下了一大口泛著血腥味兒的口水。
“很好。”
看著手下小弟驚恐不已的樣子,阿九這才慢慢收回手,然後轉身離去。
在他離開之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楞頭青才不受控製整個人軟軟倒在了地上。
“搞,搞什麼鬼……”
楞頭青擦掉了自己的鼻血,一直到此刻依舊有些茫然。
“啊,真是的。傻子的運氣好像就是比普通人好一點呢。”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旁邊有人突然出了一聲恥笑,轉頭一看,他發現在正是自己在小團體
裡最厭惡的對頭。
而對頭此時正雙手還胸,嘲諷地撇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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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你沒有聽說過嗎?”
“聽說什麼?”
“我們老大這輩子最寶貴,最心愛的人就是江首席,你的運氣確實不錯,要是普通人在老大麵前說這些有的沒的,接下來就沒有辦法在軍校裡待了,畢竟殘廢可是不能上軍校的嘛,哈哈哈哈。”
“可是,為什麼?江家對老大……之前不是十分的糟糕嗎?”
楞頭青雖然是來自於偏遠星區的土豪家族,但既然是能夠湊到賀久身邊的阿爾法,家裡到底還是有一些家底的。
在進入軍校之前,家族就已經調查過中央星區裡的事情。
情報中顯示,賀久跟江家的關係其實十分疏離,甚至可以說,在他沒分化之前還受到了江家從上到下一致的虐待。
他總不可能是被情報騙了吧。
可從剛才江離那股子冷漠高傲的態度來看,情報又不像是有問題啊……
“啊,真是受不了你們這種鄉巴佬。”
愣頭青的死對頭翻了個白眼。
緊接著那人便直接掀開了自己的製服,露出露出了被繡在胸口的照片。
“看到了嗎?這就是江首席。”
“啊?”
“你看到了這張臉嗎?你看到了什麼?”
“我,我看到了——”
沒有等楞頭青回過神來,那死對頭已經用古怪而狂熱語氣,滿心讚歎地感慨起來。
“你看到的是神明的傑作,是上帝精心製作的藝術品,是落入凡間的天使……這樣的人對其他雄性生物冷淡點不是應該的嗎?”
“……”
看著往昔鎮定自若又格外陰陽怪氣的死對頭,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大堆讓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話語,愣頭青不僅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混亂之中。
當然,那位阿爾法也沒有指望麵前的蠢貨能夠反應過來,隻見他小心地重新扣起了製服的紐扣,很快就恢複成了愣頭青熟悉的高冷刻薄模樣。
“總之你隻需要記住一件事情就對了,江首席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而如果他做的不對,參考第一條。”
“可他都那樣對老大——”
“靠,我就問你,你看剛才,江首席看了你一眼嗎?能夠被江首席那樣冷眼以對,已經算是我們老大的特權了!你懂個屁!”
死對頭冷冷說道。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警告你。”
說到這裡,那人的聲音陡然間變得低沉了一些,表情也變得更加嚴肅。
“如果你到時候,你也迷上了江首席,一定不要在老大麵前泄露自己的那些……嗯,那些齷齪想法。”
“什,什麼齷齪想法?”
愣頭青臉上逐漸浮現出了驚恐。
“說江首席的壞話也許會變成殘廢送出軍校,可萬一你對將首席意淫的事情暴露的話。可是
會死的。”
*
“啊嚏——”
坐在圖書館的角落裡,江離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
然後,卡佩羅的絮叨立刻就響了起來。
“唔,你感冒了?!該死,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分化期的人,無論之後變得多強大,在這個時期都是非常虛弱的,看吧,這就是你亂來下場,而且你之前遇見了阿九那家夥吧,靠,一定是因為沾上了那家夥的晦氣,所以才會感冒。”
因為在訓練場遇到了賀久,江離也隻能無奈放棄了自己訓練計劃。
年輕,“虛弱”的首席最後竟然無路可去,隻能逃到圖書館躲清靜。
可圖書館裡可沒有信息素禁區,也就是因為這樣,江離並不意外地再次被卡佩羅抓到了。
“隻是鼻子有一點癢而已,我並沒有感冒,而且這種事情也牽扯不到阿九身上來吧。唉,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你竟然會這麼討厭他。”
江離揉了揉鼻子,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看著身邊跟自己一起長大的青年,多少有一些憂心。
賀久好歹也是未來的主角,以及即將繼承整個銀河帝國的太子陛下。
在夢境中,卡佩羅更是賀久最忠實的擁護者之一。
可等江離穿越過來之後,卡佩羅卻放棄了賀久,反而跟江離徹底黏在了一起。
而且,卡佩羅跟賀久之間的關係,更是詭異的惡劣。
每次想到這件事,江離多少就會有些焦慮。
即使他確實非常回避賀久,但當江離單獨與卡佩羅在一起時,他總是儘量為賀久開脫。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努力毫無成效。
江離發現,自己越是勸解,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越加糟糕。
“我討厭他還需要理由嗎?那家夥麵黑心黑,從小到大給我找了多少麻煩,而且每次下手都那麼陰險狡詐,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家夥根本就是帝國之癌,就連陰溝裡的老鼠都比他更加順眼……”
一提起喝酒,卡佩羅的聲音果然變得陰鬱起來。
從小到大,他與賀久之間已經鬥爭了多年,而且每一次的結果,都不怎麼讓卡佩羅滿意。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家夥在你麵前偽裝得一直都無懈可擊,可你好像並不是很親近他呢?話到一半,卡佩羅忽然話頭一轉,對準了江離。
“啊……咳咳咳……”
江離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啊,我沒有——”
“在我麵前就不用撒謊了,我好歹也是跟你一起長大的人。之前你不是被他騙得團團轉嗎?明明是個大尾巴狼,也就隻有你把他當成小羊羔護得嚴絲密縫的。所以,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竟然跟他鬨翻了?甚至就連違背校規也要落荒而逃搬出寢室……”
啊啊啊,又來了。
江離越聽表情就越是僵硬。可麵對卡佩羅的擔憂和探究,江離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自己遭遇的那些事情
說出口。
就像是之前說的,自從穿越來到這裡以來之後,江離怎麼也不可能跟之前一樣去欺淩賀久。
況且當時兩人從生理年齡上來說都異常年幼。江離自認為自己是個大人(雖然隻是精神上的),麵對滿心無措又可憐的孩童賀久,江離難免生出了惻隱之心。
就當是養兒子吧,江離自娛自樂地想著。
在那冷冰冰的豪宅裡,江離總是儘最大努力庇護著那位身份低微備受其他仆人欺淩和母親冷眼的孩子。
而且卡佩羅有一點並未說謊,無論私下裡的賀久是什麼樣的人,在江離麵前,這家夥確實表現得格外乖巧順從。有時,甚至顯得有些笨拙。以至於江離當時確信,自己一定是通過行動改變了曆史進程,讓原著世界中那個殺人如麻的恐怖暴君蛻變成了一個追求愛與和平的人。
這種深切的關心之情一直持續到賀久也進入了軍校。
偏偏在在軍校裡,最不缺的,就是氣勢淩人的權貴子弟。
在江離的夢境中,有大量的片段描繪原主是如何在軍校裡欺淩侮辱賀久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當時完全是老父親形態的江離,生怕賀久會跟另外一個世界裡一樣,在軍校裡受到其他人的欺負。
愛“子”心切的他,生平第一次利用了自己首席的身份以權謀私,直接調換了寢室的安排,隻為了讓當時瘦瘦小小尚未分化的少年與自己同住一間寢室。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
畢竟一起長大的兩人,生活習慣格外相似,完全沒有任何衝突,住起來相當順心。
再加上當時的賀久永遠都是那麼貼心聽話,基本上無可指摘。
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江離發現,自己的記性好像變差了。
證據就是,他隨手擺放的生活用品總是會不翼而飛。
但當時他也沒有太在意,直到有一天,江離因為意外,提前結束了自己雷打不動的訓練課程提前回了寢室。
然後他震驚地看見,寢室裡自己心目中最溫順最聽話不過的弟弟,正如同變態一樣躺在自己床上,做不可告人之事。
到底也都是青春期的男生,若隻是借用了床,江離都還可以原諒對方,真正讓江離完全無法原諒,而久並且在之後一直對賀久退避三舍的是……
當時被賀久包裹在小阿九上麵乾活的,分明就是屬於江離的貼身衣物。
而且還是一件江離確信自己早就已經不小心遺失的貼身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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