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他輸了,而我會贏(2 / 2)

煉劍 白糖三兩 10846 字 8個月前

禁地方向的天空仿佛被人戳了一個赤紅的大洞,流動的符文像是血一樣從洞中垂落。

“峰主!”

鶴道望在門人的呼喚中消失在原地,朝著謝衡之所在之處趕去。

禁地之處,一個偌大劍陣,隔開了一重重的攻擊。

血順著謝衡之的下頜與指尖滴落,從前衣不染塵的劍君,此刻卻是滿身血汙,魔氣繚繞。

“與我結契,或者死。”謝衡之沒有時間跟尚善廢話。

尚善見謝衡之此刻活脫脫一個惡鬼,比他這個魔族看著還嚇人,好似多猶豫一刻都會被殺,連忙點頭答應。

而謝衡之也說到做到,結契後很快破了此處封印。

尚善載著頭頂的謝衡之騰空而起,一眼見到密密麻麻的修士手持武器。

“啊!”

他一抖,險些被嚇暈,立刻就後悔地想要鑽回暗河。

謝衡之身上魔氣四溢,不過動了動手指,尚善便感到渾身被燒灼一般的劇痛。

不等他求饒,便聽頭頂的人冷冷道:“我的事還未做完,你來擋住他們。”

尚善上千年沒見過這種場麵,緊張到想吐血。

“這麼多人我怎麼辦!你去哪兒!”

“我需要魔族的丹元,否則今日你我都會死在此處。”

尚善違抗謝衡之的命令隻有死,還不如殊死一搏,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掌門不可啊!”

“謝衡之,你快清醒過來!不要被魔障控製了心智!”

“師兄,師兄你快停下來!”

法陣轟隆作響,四處都是武器碰撞的鳴響,與呼喚聲一齊震天動地。

謝衡之恍若未聞,徑自走入禁地。

兩方交手,尚善再如何命硬,也抵不過除魔千年的修士。

很快他敗下陣來,逃去禁地尋找謝衡之的身影。

等他趕到的時候,仙府的眾位主事也都到了。

昔日相熟的長老真人,數位宗主,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謝衡之強行吞噬了其他魔族的丹元,化魔氣為自己所用,此刻魔氣已經比方才要膨脹了幾倍,足以碾碎他的靈脈。

“你……你毀了自己的仙緣。”幻法心宗的宗主,指著謝衡之的手指都在抖。

“還請掌門歸還法器!萬萬不可走入歧途!”

“謝衡之,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做我想做的事。”謝衡之麵對眾人的質問,依舊坦然自若。

他口中不斷溢血,眼中也有殷紅流出,雙眸被這血色染得赤紅。

忽然天上雷聲大作,赤紅的洞中,一道道流動著黑氣的詭異符文開始變化。很快符文如劍氣一般朝著所有修士無差彆地射去。

霎時間,哀嚎聲,驚呼聲,術法與武器的震蕩巨響,響徹了整個棲雲仙府。

遍體鱗傷的尚善騰空而起,試圖與謝衡之衝破仙府的結界離去。

就在此時,一顆鎮元釘破空而來,直刺向謝衡之的頭顱。

他躲避過這一顆,另有一顆鎮元釘刺入他左肩。

宛如熱油中倒入了涼水般,頓時渾身魔氣沸騰著,帶來剝皮抽筋一般的痛苦,謝衡之的麵色也不禁發白。

“謝衡之!”

鶴道望怒氣衝衝。

“你這是毀了棲雲仙府!”

謝衡之又嘔出一口血,試圖逼出鎮元釘,根本不理會他的話。

“私情有那麼重要嗎,你不是不屑一顧嗎?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謝衡之依然說不清,他好像什麼都懂,說起彆人來總是清醒理智,但輪到自己,又覺著茫然。

“我隻是想要見到虞禾,瘋了一樣地想見到她,怎麼做都可以。”他擦去嘴角血跡,緩緩說道。

鶴道望被氣得頭疼:“那你怎麼不去死!”

追殺的眾人已經感到,謝衡之依然不緊不迫地拔出鎮元釘。

拔出鎮元釘的那一刻,血跡已經染透了衣衫,他手臂微微顫抖,一團黑色火焰忽然燃燒起來。

他輕嗤一聲,回答鶴道望的話。

“我或許是瘋了,但不是傻子。”

魔氣所到之處,墨火衝天而起。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文尹君的赤明開光!”

“謝衡之將此招修煉成了邪法!”

“謝衡之你!”

眾人無不是痛心疾首,有的人更是直接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鶴道望避開燃燒的墨火,憤怒到嗓子都啞了。

“你做再多,不過是成為下一個陸萍香!”

謝衡之站在鋪天蓋地的可怕烈焰中,宛如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鬼影。

“我不會是他。”他扭過頭,看著掙紮躲避的眾人。

“他輸了,而我會贏。”

起死回生,與天道相爭,他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

“衡之……”

謝衡之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喊,於是側目朝著那人看過去。

“你會毀了自己的道。”師無墨同樣滿身傷痕,開口之時渾身都在抖,眼中有淚光閃動。

謝衡之額間掌門印記漸漸淡去,而後一道靈光化為掌門玉印。

他抬手接過,正對著師無墨的方向,五指用力,將掌門玉印生生捏碎,而後攤手任由碎片散落,

“或許,我隻是找到了新的道。”

身後結界隨著他最後一聲碎裂。

黑蛟發出興奮的一聲長嘯,載著身上的人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隨後烏泱泱一片仙府的修士,又緊隨著魔氣想要追去。

——

“咳……咳!”

虞禾看著手機,猛地開始咳嗽起來,廚房裡的媽媽皺眉問她:“你都咳嗽好久了,怎麼還沒好?是不是又在喝冰的?說了你個女孩經常喝冰……”

虞禾任由她說也沒吭聲,抽出一張紙擦鼻涕,擦完了隨手就要丟掉,卻發現紙上一團刺目的紅。

“媽,我又流鼻血了。”虞禾猛地起身要去廚房,眼前卻忽然一黑,身體不可控製地往下倒,她扶著桌子站穩後,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爸爸看到這一幕,立刻走近扶住她,說:“起太猛了,緩一緩。”

虞禾將沾著血的紙丟進垃圾桶,媽媽卻說:“檢查不是說沒事嗎?最近太乾燥了你多喝水,是不是暑假一直不運動,免疫力變低了,怎麼老生病?”

“就是,你老是生病,到時候上學沒人照顧怎麼辦?”

虞禾心臟忽然跳得很快,她坐回去,歎氣道:“我現在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真的。現在就是誰捅了我一刀,我都能自己爬去醫院。”

“呸呸呸,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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