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豐:“沈徹,你說當初偷你錢的會不會是曾亮?”
“偷錢?”何妍驚訝:“沈徹丟錢了。”
錢豐一一說來。
這事發生在沈徹剛到知青點的那段時間,沈徹隨身帶的錢都被偷了,連買生活用品的錢都沒有,還是找錢豐借的。
何妍看向沈徹:“你那時候怎麼不說?”
錢豐:“怎麼說,又沒有證據,也不是知道是誰,說出來隻會得罪人。”
蘇葉目光微微一閃,除了錢豐所說的原因,沈徹之所以沒有讓其他人知道估計和這次不報案的原因一樣。
何妍:“我就覺得奇怪,他家條件不好,他奶奶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原來是偷的。”
“這隻是我的猜想,也不一定。
”錢豐道:“你們也彆去問,以後收好自己的東西就行。”
“就是他,”沈徹從蘇葉遞給他的錢中抽出一張大團結,指著上麵用鋼筆寫的顧字:“這個字是我親手寫的。”
錢豐拿過去仔細看:“是像你寫的字。”
鐘雪:“他拿出來,就不怕沈徹發現嗎?”
何妍嗤道:“就他現在這樣,還怕沈徹發現嗎?”
主要還是當初沈徹錢被偷時沒有說出來,不然曾亮也不敢把這錢拿出來。
知青們下午還要上工,也怕打擾沈徹休息,坐了一會兒後就走了。
送走他們後,沈徹道:“其實我和錢豐一直懷疑是劉同偷的錢。”
在他搬出知青點前,曾亮對他是多有討好,關係還過得去。
蘇葉:“你被偷了多少?”
沈徹:“兩百七八。”
“他拿偷你的錢來賠償你,他還剩一百多。”蘇葉沒好氣地道:“你看著,我早晚要讓他把剩下的錢吐出來。”
不僅是剩下的錢,還有這次的帳,她也要曾亮一一還回來。
沈徹拉住蘇葉的手:“你彆亂來。”
他不是擔心曾亮,他是怕蘇葉自己出事。
蘇葉:“我心裡有數。”
“姑姑,我想吃巧克力。”蘇澤突然跑進,見沈徹握住蘇葉的手,他捂著嘴角,笑得眉眼彎彎:“沈叔叔,羞羞。”
“羞什麼羞,握個手而已。”蘇葉去給蘇澤拿巧克力:“隻有這一顆了。”
蘇葉是從盒子裡拿的,蘇澤瞧見了,他道:“還有好幾顆。”
“那些是我的。”蘇葉闔上蓋子:“你忘了,這是我拿大白兔奶糖跟你換的。”
蘇澤當然記得,可他現在覺得巧克力比大白兔奶糖更好吃。
蘇葉眯了眯眼:“難道你想反悔?”
蘇澤想反悔,可姑姑說過反悔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他歎了口氣,去問沈徹:“沈叔叔,你有巧克力嗎,我用大白兔奶糖跟你換好不好?”
沈徹:“現在沒有了,以後可能會有。”
蘇澤還沒來得及驚喜,又聽到沈徹道:“但是我的都是你姑姑的,你要換得去問你姑姑同不同意。”
蘇澤看看沈徹,又看看蘇葉,癟了嘴:“姑姑自己也喜歡吃,她不會跟我換。”
沈徹被他的模樣逗笑,正要安慰他幾句,蘇澤低頭開始剝巧克力的糖紙:“留給姑姑吃吧,我吃奶糖就好,奶糖也很好吃。”
沈徹養傷期間,蘇葉就沒去上工。
她一個人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沒意思。
沈徹養傷第五天,蘇葉去了趟縣城幫沈徹寄信和野山參,還有原主曬的野生菌乾以及前兩日蘇葉去山裡裝的野生蜂蜜。
她故意去得晚,回來時在國營飯店打包了幾個葷菜。
沒辦法,沈徹現在養傷,不宜下廚,最近都是她在做飯。
她想吃點更好吃的菜。
到家時,還沒從自行車上下來,鄭桂花就從裡麵出來了。
“葉子回來啦,”她此刻的笑,比蘇葉剛穿來時的笑容還要親切:“累壞了吧。”
養了五天,沈徹的傷好了很多,他跟出來:“大伯母過來問你去找高珍拿撫恤金的事。”
“這個啊,”蘇葉停好自行車,先把裝著菜的背簍放去廚房。見鄭桂花跟著她進了廚房,她道:“大伯母,我們出來說吧。”
鄭桂花有點想看背簍裡裝了什麼,但蘇葉都開口讓她出去了,她也不好硬留下。
沈徹給兩人端了凳子:“大伯母聽說你收了高珍的一千元錢和一輛自行車,想問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蘇葉眉梢一挑,看向鄭桂花:“大伯母怎麼知道?”
“整個大隊都傳遍了,我能不知道嗎?”鄭桂花目光灼灼地盯著蘇葉:“葉子,這事是真的嗎,你真的拿到了一千元還有一輛自行車?”
鄭桂花的貪婪幾乎寫在了臉上。
“是有這麼回事,”蘇葉淡聲道:“其中八百是我哥的撫恤金,兩百元是分的存款,至於那輛自行車本來就是我家的,隻是拿回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