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丫丫突然跑過來，遞給袁順一朵牽牛花：“你幫我戴在頭上。”
袁順小心地把牽牛花戴在丫丫的耳朵旁，臉上的笑容終於不那麼尷尬：“丫丫真好看。”
丫丫笑開，又問蘇語：“媽媽，好看嗎？”
蘇語笑著點頭：“好看。”
丫丫高興地轉了個圈，然後拉著才洗乾淨的蘇澤去騎木頭車。
吃晚飯時還算平靜，但很明顯能看得出蘇為和林佩對袁順不滿意。
吃完飯，袁順帶著丫丫去外麵玩，蘇澤居然沒去，而是乖乖地坐在蘇葉旁邊。
蘇為問蘇語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蘇語：“後天吧，難得回來，再待一天。”
蘇為微
微頷首：“我和蘇磊送你過去。”
蘇語：“不用……”
“怎麼不用，”林佩道：“袁順他爸媽敢這麼欺負你，就是覺得我們離得遠，沒人能幫你，就讓你爸和蘇磊去問問他們，憑什麼這麼欺負我女兒。”
林佩說著竟然哽咽起來：“我好好養大的女兒，不是讓他們欺負的。”
眼見氣氛低沉起來，蘇葉道：“對了，二伯，你知道旁邊大隊前兩個月來了個臭老九嗎？”
林佩：“什麼臭老九？”
“一個女教授，說是臭老九，其實人家有本事得很，不過是現在虎落平陽而已。”蘇為道：“開年時，他們大隊沒收知青，這次就把這個教授安排在了他們大隊。你問這個做什麼？”
“前兩天在山裡遇到了，”蘇葉隨口就道：“她還教過沈徹呢。”
蘇為詫異：“這麼巧？”
沈徹知道蘇葉為什麼這麼說，為以後萬一被人發現他們在幫住陳老師，提前找好理由。
“是，”他道：“也是沒想到這麼巧，竟然能在這兒遇到。”
蘇為：“那你們沒事的時候可以過去走動走動，她一個人來這兒，以前又從沒在鄉下生活過，怕是過得很不容易。”
蘇葉笑著道：“我們就是這麼打算，就是怕出事。”
蘇為：“我們這兒能出什麼事，隻要彆太張揚就行。”
蘇葉點點頭：“我明白了。”
他們回家的時候，蘇澤突然道：“姑姑，你會和姑父離婚嗎？”
蘇葉正要回答，沈徹先道：“當然不會，我和你姑姑是夫妻，是要走一輩子的人。”
蘇澤疑惑道：“可是大姑姑和大姑父也是夫妻，他們為什麼要離婚？”
蘇葉：“誰告訴你他們要離婚？”
“丫丫姐說的，她說她偷聽到她外婆和她媽媽在說這個，”蘇澤小大人地歎氣：“她還說她有點害怕。”
蘇葉：“他們不會離婚。”
至少現在不會。
蘇澤長長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蘇葉笑問：“這麼擔心你丫丫姐。”
“嗯，擔心。”蘇澤點點頭，認真道：“丫丫姐說了，離婚就要分開，她要麼跟著大姑姑，要麼跟著大姑父。她怕她不能跟著大姑姑，我也怕。”
“她又不像我，”蘇澤的語氣驕傲起來，小胸膛也挺起來：“有你這麼好的姑姑。”
蘇葉本來聽得很認真，直到聽到最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表白來得猝不及防。
星期一，蘇語一家三口回雲州。
蘇澤傷心得不行，非要去縣城火車站送他的丫丫姐。
蘇葉想著之前照的照片還沒去取，便帶著他和沈徹去了縣城。
送走蘇語等人後，他們先去照相館取照片。
取完照片後再去郵局，給沈徹的外公寄照片，一張他們三人的全家福以及兩張蘇葉和沈徹的合照。
全家福上，蘇澤站在他們中間，三個人都眉眼彎彎，看著便讓人覺得他們很幸福。
雙人合照就有些不一樣了，除了一張兩個人看著相機一本正經的樣子外，另外一張是抓拍的沈徹扭頭看蘇葉的模樣，蘇葉倒還是看著前方。
沈徹要比蘇葉高一點，他看蘇葉會微微垂著眼瞼，他模樣又好，嘴若有似無地勾起，看著仿佛在深情凝視。
把相片放進信封前，蘇葉指著抓拍的那張照片笑道：“外公看見這張，肯定在想我好好的大孫子，這才去了多久，就被人拐走了。”
“看見這張呢，太太會不會喜歡我。”蘇澤看著照片中的自己，皺眉道：“姑姑，我覺得這張不好，我們換一張吧。”
蘇葉疑惑：“哪裡不好。”
她覺得挺好的呀，三個人，每個人都很自然，一點不僵硬。
“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蘇澤噘嘴：“太太看見這張照片，會不會以為我眼睛隻有這麼大一點。”
蘇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