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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眉身上的真言咒共有三道:

第一道,是紀玲瓏的魔咒。

第二道,則是白瑰的真言。

第三道,是紅瑰的真言。

紀玲瓏的魔咒從嚴格意義上並非真言。而紅瑰的真言是神之真言,重梳根本無法觸碰,也從未查知。他從陳昭眉身上感應到的,一直都是來自白瑰的第二道真言令——忘記那一場靈感同夢。

陳昭眉曾用靈感同夢咒連通了和白瑰的夢境,窺見了一些碎片般的畫麵。

他甚至在夢裡和紅瑰接觸了。

當法器的光照滿陳昭眉全身的時候,陳昭眉腦中猛然湧入有關那場夢的一切記憶——

昏暗的室內,零碎的殘屍,詭異的紅衣白瑰在用針線縫起陳昭眉破碎的屍體……

從恐懼中逃亡的陳昭眉,被紅衣白瑰像藤蔓一樣纏住,幾乎沉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被鎖住的記憶驟然複蘇,黑暗一樣的驚恐再次席卷陳昭眉全身。

陳昭眉不自覺地瑟瑟發抖。

確認白瑰的真言破碎,重梳把法器收回,又滿上一杯熱茶,狀似關心地問:“你看到了什麼?”

陳昭眉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重梳柔善的臉,呢呢半晌,才說:“不知道。”

重梳又道:“如果實在困擾的話,你可以和我說一說。”

陳昭眉抿了抿嘴唇,搖頭說:“沒什麼可說的。”

說完,陳昭眉深吸兩口氣,整理好自己紛亂的情緒,迅速恢複冷靜。

他伸了伸手指,像是在舒緩自己的壓力,臉上看著還算自然:“你知道白瑰對我下了什麼真言嗎?”

重梳搖搖頭:“不知道,我隻能感覺到他咒力的存在。”

陳昭眉點頭,確實,之前白瑰察看自己腦內的真言時,也是要通過特殊的接觸才可以做到的。現在重梳應該的確看不到自己被下了什麼真言。

陳昭眉卻道:“你這麼好奇,怎麼不聽一下他的真言到底是什麼,才給我解開?”

重梳笑了:“我並沒有那麼好奇。”

“是嗎?”陳昭眉滿臉不信,“那你乾這個,是吃飽了撐著?”

重梳道:“我說了,我隻是出於朋友的道義,請你在婚前慎重考慮而已。”說著,重梳還意味深長地說:“婚姻可是男人的第二次投胎呀。”

陳昭眉:“……我謝謝你。”

重梳含笑不語。

陳昭眉卻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站起身說:“沒彆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重梳並不阻攔:“慢行,不送了。”

陳昭眉轉身就要走,卻聽見重梳說:“彆忘了聖女的眼淚。”

恍恍惚惚的陳昭眉才想起這一茬,忙把盒子拿起來,又聽見重梳說:“雖然白瑰已拿了我的眼淚,但是我的眼淚恐怕不如先母的。你若有什麼大用途,還是用這個更好。”重梳頓了頓,繼續解釋道,“嚴格來說,我不是‘聖女’,而是‘聖子’。如果你需要的是嚴格意義上的‘聖女的眼淚’,那麼,白瑰從我那兒得來的眼淚未必有用。”

陳昭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