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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陳昭眉。他並非不信任陳昭眉的人品,而是不信任陳昭眉的感情。陳昭眉或許隻是膚淺地喜歡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像傳說裡那些浪蕩的地球男子一樣,一輩子可以談很多次戀愛,合則來不合則散,不到歲數不會考慮婚姻。

白瑰則不然,他信奉的是一世一代一雙人,他愛上陳昭眉就是一眼一輩子的事情。他在夢裡一次次地親眼見過陳昭眉的狡詐與欺騙,也一次次地看過另一個自己的傷心與崩潰。

這些悲慘的經曆沒有真切地發生在他身上,卻足夠給他敲響警鐘。他心裡想著,如果不是他有這些先知夢,先人一步地抵禦住算計,那麼,他依舊會淪為又一個被騙心騙身的可憐人。

這認知像刻在樹乾上的刀痕一樣,無論樹長得多高多大,都不能擺脫。

二人這段感情中,表麵上看,是陳昭眉追求白瑰。但實際上,陳昭眉看起來永遠都是那麼快樂和瀟灑,白瑰的不可觸碰則更像是一種自我物化的待價而沽。

白瑰自認為需使用心機和美貌,才哄得陳昭眉承諾與他結婚。

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陳昭眉這貓兒怕不是就一下受驚跑了?

離開聖宮,陳昭眉和白瑰一起坐上了懸浮轎。

和來時的情深意篤不一樣,回程時轎子裡的氛圍是不可否認的凝重。

白瑰素來是個沉得住氣的,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免有些慌亂。他仔細觀察陳昭眉,甚至能從陳昭眉的眼神中讀出迷茫和……恐懼。

恐懼!

這是讓白瑰最不可忍受的。

白瑰自己也害怕起來,指尖發顫。

在這兩個人之間,明明白瑰才是總是在害怕的那一個。

但他也總是偽裝得很好。

他用平和的語氣說:“重梳到底和你說了什麼?讓你這麼不開心?”

白瑰自己也沒察覺,已經不稱呼“聖女”或是“聖女大人”,而是出於厭煩地直呼其名。

要說他一開始還沒這麼煩重梳,現在倒是不一樣了。如果陳昭眉真的因為他的挑撥而遠離自己,白瑰不保證自己不會發瘋報複重梳。

管重梳是什麼聖女聖媽聖全家,白瑰必然讓他腦門開花。

不過,在陳昭眉跟前,白瑰還是竭力保持著一種溫柔的風度。

然而,作為直覺敏銳的、富有經驗的刺客,陳昭眉敏感地捕捉到白瑰壓抑在斯文麵具下的殺意。儘管隻是一閃而過,但那股刺骨的冰寒還是被捕捉到了。

陳昭眉瞬間像是回到許久前的那一個晚上,白瑰冷冷的一句真言,讓陳昭眉感覺到排山倒海般的壓力。

在那一刻開始,陳昭眉告訴自己,他應該忌憚白瑰。

然而,在之後,白瑰卻又表現得溫文無害。

直到那一次……

陳昭眉的飛船票被白瑰截獲,白瑰問他:“好阿眉,你打算飛哪兒去?”

這一句話,白瑰是笑著說的,但陳昭眉卻比哭更難看。

那是他第一次從白瑰身上感受到了威脅,並下意識地想逃——雖然沒逃成功,還糊裡糊塗地留在白瑰身邊,而且和白瑰的關係還更近了。

現在回想起來,白瑰總是那麼輕易地操控著陳昭眉的情緒,使他恐懼,使他興奮,使他愉快,使他不安……

回想著過去的種種,尤其是成為“眉公主”以來,他是怎麼一步步地變成白瑰的“未婚妻”的……

陳昭眉雖然不是一等一的聰明人,但也不是全然的蠢笨,之前是因為太愛白瑰,一葉障目,沒看明白。但經重梳那麼點撥兩句,陳昭眉也想明白了,他步步走入了白瑰的算計之中。

原本他是不在意的,隻覺得白瑰這樣是大小姐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