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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 木三觀 4789 字 4個月前

的看法。

令他意外的是,薑歸辛雖然並非藝術專業,從小也並未接受藝術熏陶,卻對藝術講得頭頭是道,不少看法都與陸英不謀而合。

——當然,這也是薑歸辛查閱陸英的評論,顯露出來的樣子。

薑歸辛對藝術的看法,和陸英還是頗有差異。

大約是出身的差距,在薑歸辛看來,陸英的思考總帶著不切實際又令人妒忌的稚嫩。

但薑歸辛能夠附會這樣的稚嫩,和陸英大談無關現實的風月,讓陸英產生一種惺惺相惜、得遇知己的錯覺。

陸英都不禁驚歎:“你這些都是哪裡學來的?”

薑歸辛笑著眨眨眼:“‘我不是在尋找,我隻是在發現’。”

陸英笑道:“確實,畢加索這話用在這兒很合適。”

二人又在碰杯,酒過三巡,陸英頭腦發熱,看著薑歸辛的眼睛,心下竟然湧出一個疑問:你如果真的是這樣陽春白雪的人,為什麼還要做自甘墮落的事?

但酒醉如他,都知道這個問題十分不合適,隻怕他一問出口,這個夜晚就得毀掉了。

他不願意毀掉。

他發現自己竟然開始如看畫一樣看薑歸辛的笑容,以至於恨不得那打磨精致的頂級紅木邊緣鍍金畫框將他的一顰一笑裱起來掛在牆上。

陸英與薑歸辛告彆後,雖然依依不舍,但臉上還是一派正直。

過了兩天,不知處於什麼心理,陸英竟去拜會了南決明。

陸英走進南決明的辦公室,不經意地抬起頭,就被一幅宏大的抽象畫吸引住了。這畫麵上沒有明確的主題,也沒有可辨認的形象,隻有一片混雜的色彩和紋理在畫布上自由地交織著。

筆觸似乎毫不受拘束,有時剛勁有力,仿佛決絕的刀,有時婉轉溫潤,如抽芽的綠,這畫布上的色彩,有如奔湧的江水,時而急流勇進,時而平緩如鏡,萬法由此生。

陸英仿佛大受震撼,站在掛畫前,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南決明瞧陸英這失神的模樣,便笑問:“這畫好麼?”

“好,當然好。”陸英猶豫著,頓了頓,轉頭看著南決明,“這是薑歸辛選的吧?”

南決明聞言微微訝異:“怎麼看出來的?”

陸英沉吟半晌,說:“這像是他喜歡的東西。”

南決明聽了這話,心下微微一沉,臉上還是微笑:“這些抽象畫,我看不太懂。確實都是他選的。”

陸英歎了口氣,說:“這畫太好了。”

說著,陸英的心也酸澀起來,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竟然脫口而出道:“如果是我先看見了,想必就不會掛在您這兒了。”

這話剛說出口,陸英的心就跟擂鼓似的,隻恨自己嘴巴總是沒把門。

但他又想,自己說的好像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隻是講畫而已,人人都知道他愛畫,而南決明對現代藝術興趣不大,倒沒什麼的。

陸英壓下心裡的不安,扭頭去看南決明神色。

卻見南決明依舊在微笑。

南決明麵如冠玉,笑容自然好看,卻不知怎的,陸英在他的笑容之中隻覺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地在背脊上撥海翻波,使得他頭皮發麻。

南決明卻輕笑一聲:“這畫太抽象了,也不知畫的是什麼。”

陸英卻脫口而出:“應該是森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