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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 木三觀 5296 字 4個月前

像一個被暗戀對象當麵宣讀自己寫的情書的少年。

薑歸辛彆過頭,說:“當然,南總伶牙俐齒、聰明機變,自然還能有新的理由,用以證明我不過是自作多情。”

前幾次,南決明確實用各種借口搪塞,澄清自己和薑歸辛見麵不過是偶然。

但現在,這樣的澄清反顯得膚淺愚蠢。

南決明滿口苦澀,淡聲說道:“你不是自作多情。”

薑歸辛沒想到南決明會乾脆承認下來,愣住了。

南決明用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凝視著薑歸辛,輕聲說:“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薑歸辛聽南決明突然吟詩,覺得突兀又古怪,瞥他一眼,說:“我可沒想到,南總也是會念酸詩的人。”

南決明答道:“杜牧的詩,不算很酸。”

薑歸辛心下卻不安,嘴角勾出一抹嘲弄:“南總的意思,總不能是你想吃回頭草吧?”

南決明竟然點頭:“如果你是那株草。”

薑歸辛真的懷疑人生了。

薑歸辛原猜測南決明的可能回應,卻從沒想到南決明會這樣回應。

南決明不知道薑歸辛還能這樣鮮明銳利。

正如薑歸辛不知道南決明還能直接坦誠。

南決明從來不是坦率的人,講話說三分藏七分,總叫人揣摩。

薑歸辛跟在南決明身邊久了,入鄉隨俗,也染上這樣惡習。

二人過去三年,身體坦誠過無數次,一絲不掛,纖毫畢現。

但是說話卻始終遵循著那個規則——雲遮霧罩,彎彎繞繞。

他們的對話永遠是一場詭譎的謎題,需要解碼,需要細細揣摩每一個詞語背後的含義。

薑歸辛明白,這是南決明的一種保護機製。

——也是薑歸辛的保護機製。

他不是沒有想過攻破南決明的保護機製,但南決明在他而言,是大山,是巨獸,是大海,而他微如塵芥。

一旦越界,他可能得到驚人的蜜運,卻也可能迎來彌天的大禍。

薑歸辛不敢賭。

他會迷戀南決明那謎語般的情話,那神秘的微笑,那無懈可擊的容貌……

但他並未完全衝昏頭腦。

小薑老板總是會做最經濟的選擇。

而現在,分開一年後,在這麼一個不期而遇的晚上,二人站在灌滿涼風的街道,忽然講起了直接話。

薑歸辛成了一個直言不諱的薑歸辛。

南決明成了一個不打啞迷的南決明。

好奇怪。

薑歸辛差點以為自己在做一個離奇的夢。

但他知道不是。

他不是沒做過有關南決明的夢的。

但即便是他最大膽的夢裡,都沒有這樣的南決明。

薑歸辛一陣恍惚,又被突然吹來的涼風撲得一個激靈。

他扭頭看南決明,似笑非笑說:“所以,南總這些天在我麵前花枝招展,是故意吸引我嗎?”

南決明聽了“花枝招展”四字,不覺啞然,半晌卻徐徐笑問:“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