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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 木三觀 4711 字 4個月前

海風藤淡淡道:“我隻是懶,又不是傻。”

薑歸辛是知道海風藤懶的,因此還給他搭配好了參加藝博會的著裝。

而藝博會有時候也很像一個時尚秀,什麼風格的穿搭都能在這兒出現——在展館的一角,一位年輕的藝術家站在自己的作品旁,他身穿一身破洞牛仔褲,露出爬滿刺青的大腿肌膚,仿佛他的身體本身就是一幅即興塗鴉。不遠處,一名貴婦走過,華麗的晚禮服裙擺流動似水,耳環上鑽石閃耀如星。另一側的角落裡,一位年輕的記者穿著一身職業裝,襯衫上彆著一朵藝術品主題的胸花,細巧的脖子上沒有任何配飾,隻掛著一台相機。

而薑歸辛的展位上,工作人員穿著相同的黑色工作服,上麵印有薑歸辛畫廊的標誌,簡潔而統一。這倒使得海風藤鶴立雞群——瘦削的他穿著蒼白的素淨外套,在這群黑西裝專業人士裡,如同一朵白色山茶花在黑色泥土中怒放。

他本人和他的畫一樣,擁有著非常獨特的氣質,路過的人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儘管他不善言辭,但隻要客人駐足了,就有專業的工作人員幫忙推介畫作,倒不需要海風藤舌燦蓮花。他隻要坐在旁邊,偶爾回答幾句就好。

薑歸辛的團隊相當成熟,推廣過不少畫家,也參加過無數藝博會,在這樣的場合裡已是遊刃有餘。

薑歸辛自然不需要衝鋒陷陣,隻消坐在一側,保持微笑,偶爾與藝術愛好者交流幾句,或是去彆的展位和老相識交談交談,做做社交。

薑歸辛在這場活動中看著指揮若定,但實際上漸漸一股疲憊湧上心頭。

他費心與眾多藝術家、收藏家和媒體人周旋,突然渴望片刻的寧靜。

於是,他悄悄地脫離了宴會廳,走進了後巷,以透透氣。

後巷是一個與喧鬨展會截然不同的寧靜世界。

薑歸辛的皮鞋跟在不規則的石板路上發出回響,街燈透過藤蔓覆蓋的拱門灑在地上,照亮這一條寂靜的小徑。

薑歸辛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夜涼空氣,卻在突然間,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幽幽飄來,使他的心跳略微加速。

他慢慢地轉向對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當然是南決明。

卻見南決明穿一件柔軟襯衣,外披駝色山羊絨針織長袍,舒然自在。

懷裡抱一大束玫瑰,鮮豔得紮眼。

薑歸辛朝他一笑:“又這麼巧啊。”

南決明笑道:“可以和你說實話嗎?”

薑歸辛心裡隻覺得古怪:南決明和“說實話”這三個字實在不太匹配。

但薑歸辛想起近來南決明仿佛鬼上身的種種舉動,驟然驚覺南決明身上的某種不可能逐漸扭轉成了可能。

薑歸辛緩緩笑說:“您說。”

南決明道:“我這次真的隻是經過,沒想過會在這裡遇到你。”

薑歸辛倒是信的,因為他也沒預料到自己會來這條小巷,那更彆提南決明了。

他的目光落在南決明懷中的紅玫瑰上,卻沒有對此發出提問。

南決明卻自顧自說:“因為從前有人在情人節給我送了一束玫瑰,因此我對玫瑰產生了奇異的喜歡。”

薑歸辛轉過臉,不想接這個話茬。

南決明卻繼續道:“說來好笑,玫瑰其實原本是我最討厭的花。”

薑歸辛笑了:“南總還有討厭的花?”

南決明笑道:“有的,從前我母親在院子裡種許多玫瑰,用來送情人的。後來和父親吵架,然後又把玫瑰拔掉。那陣子,院子裡全是碾碎玫瑰的氣味,又香又濃又擾人。”

薑歸辛聞言一愣,目光落在南決明臉上,卻見南決明還是笑,隻是這笑容似他口中所說的被碾碎的玫瑰,又香,又濃,又擾人。

薑歸辛輕吸一口氣,不接這話,卻笑道:“原來南總隻是路過,想來是有要事要做的,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