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為什麼都要幫虞圖南”……(1 / 2)

許威嚴表情僵著。

他跟薑清、季文柏還有陸成午是一個大院長大的朋友, 後來陸成午和季文柏因事業鬨僵後,四個人的關係漸行漸遠,在事業與家庭中忙碌, 很少聚餐。

近來季文柏找到兒子季湛後,心情不錯, 常找他們學習借鑒“養兒經驗”。起初薑清和許威嚴還能說些理論知識,後來季文柏發現他們跟兒女的關係還不如他跟季湛,無語得再也沒找過他們。

找他們說話時的殷切與熱情消失,群裡又冷了下來。

忽地, 前兩天季文柏時不時在小群裡發季湛的動圖, 什麼季湛乖巧做飯、季湛安靜疊被子等等。

動圖裡還被粉絲加了一個可愛的豬豬濾鏡, 顯得動圖裡的季湛粉嫩粉嫩,配上他的一頭紅發,異樣可愛。

在薑清的百般追問下, 才有了今天這場團聚。

“老許,接下來記得注意你的措辭和態度,不要對能改變我人生的人如此不敬。”薑清板著個臉,不管對方在國際的地位, 哐哐就是一頓管教, 教訓起昔日的好友, 她絲毫不嘴軟,

許威嚴一時語塞, 啟唇想反駁,薑清卻一個眼神都沒多給他, 側頭目不轉睛盯著季文柏,明眸亮麗,無法忽視:“你剛剛把圖南喚作老師?這是什麼身份?學到了什麼?我有沒有機會入學?”

對兩個人, 兩種態度。

“何至於這麼激動。就算你找教育專家、心理學家一對一輔導,教你怎麼跟兒女相處,半年學下來都沒用,何況這種不知道哪兒創辦的課程。”許威嚴沉聲道:“有這時間,不如多請朝暮吃兩頓飯,陪她一會。”

薑清挑眉:“許獨行讓你陪?”

許威嚴沉默,半晌:“不讓。”

話音剛落,得到薑清和季文柏分外鄙夷的眼神。

——不讓你說這種廢話。

——大家都一樣,你傲個什麼勁。

許威嚴狀似不經意地掃向虞圖南的方向。

陸子野和季湛正湊到她麵前,乖巧聽她說話。

沉默良久,許威嚴妥協般地低聲問:“她有那麼獨特?”

“季湛現在特彆聽她的話。她讓季湛直播讀《道德經》,沒有一絲猶豫立馬行動,效率很高。”季文柏涼涼道:“你兒子這麼聽話過?”

許威嚴被戳痛了心事,一語不發地喝了半杯茶,皺了皺眉:“季湛依然不聽你的。”

季文柏:“想要登天得一步一步來,更何況現在擺在我麵前的任務,比登天還難。好在獲得了短期效益,季湛現在過得很快樂,他有朋友。”

“朝暮和我家小許也有朋友。”

薑清喝了口紅酒,答得漫不經心:“確實有朋友。”

她抬起下巴朝薑朝暮的方向點了點。

“一群朋友,全是衝著錢來的。”

遠處,薑朝暮剛被勸回會場,身影出現的刹那,圍過來一群朋友,貼心詢問剛才是不是受了委屈,要不要他們幫她報仇之類的雲雲。

為了讓薑朝暮解氣,說了一大段虞圖南、陸子野、季湛的壞話,把他們形容得十惡不赦,將錯誤全部推給陸子野、虞圖南,薑朝暮一點錯都沒有。

薑清聽不見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但從他們說話的舉止神態裡想也能想到,必定是恭維朝暮,儘挑朝暮喜歡的說。

俗稱,拍馬屁。

許威嚴側身往後看,見到被一團人圍著的薑朝暮,徹底無言。

**

季文柏、薑清、許威嚴三人圍坐在一起,鄭重其事地不知道談論著什麼。

嚴肅的氛圍漸漸影響了偷偷觀察他們的企業家、投資商們,見他們態度如此認真,這些老板們紛紛思考起最近影視圈裡發生的大事,擔心是不是有什麼賺錢的風口被他們忽略了。

以為三位巨佬圍在一起是在商量賺錢大事,結果——

他們隻是在討論著一個人。

虞圖南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事件中心,她坐在陸子野和季湛中間,專心致誌看菜單。

身後,明星、投資商們來來往往,笑著行走於各個角落,跟不同的人打招呼,握手,應酬,再試探性地詢問最近做了什麼,想從言語裡打探出一點有用消息。

彆人擴展人脈努力往上爬,她認真吃飯力求背下菜單裡的每一道菜。

屬實稱得上晚宴裡的一股清流。

議論紛紜裡,晚宴又迎來了一位影視圈內的重量級嘉賓——祁逾白。

祁逾白到場時,彆說明星和投資商,就連薑清都暫時離開位置,拋下好友季文柏和許威嚴,笑著走到祁逾白麵前說了幾句話。

祁逾白是IVA的全球代言人,知名度不必多說,被譽為內娛近十年來無法超越的頂流。

演戲唱跳事業全麵發展,粉絲購買力強,有演技有唱跳實力,經紀團隊不作妖,路人緣很好。

出道四年一共拍攝了四部電視劇,兩部電影,發表過兩張專輯,開了兩次世界巡演,專心忙碌事業,且有成績。

四部電視劇助力他拿下了兩大電視劇獎項;去年剛進軍電影,在獎項方麵的收獲雖然沒有,但票房號召力非常強,演技好,被業內人士譽為最有可能拿下三金的年輕影帝。

三個月前祁逾白升為IVA的全球代言人後,IVA的同比銷量攀升35%,他穿戴的商品賣到斷貨,連二手商品都一夜暴漲。

祁逾白長得很好看,微卷碎發落在額間,眼眸狹長,劍眉星目,上半張臉很硬朗霸總,下半張臉總體偏秀氣,鼻梁高挺圓潤,厚唇緊抿,紅唇齒白,眼眸裡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厭世感,不說話時臉上沒什麼表情,像一塊精雕細琢的冷玉。

看著有點不好相處。

他本人確實如此。

祁逾白不喜說話,無論見到誰,表情都那樣,大約是看薑清是老板的份上,又加之進會場之前經紀人連聲嘮叨,跟薑清說話時多了兩分正經嚴肅。

薑清知道他不喜歡應酬,隻是聊了兩句,便回到自己的桌上,繼續跟季文柏、許威嚴商量“報培訓班”大事。

祁逾白則無視其他老板想上前攀談的舉動,直直往長桌前走,穿過正在巴結薑朝暮的一群富二代,麵無表情地在位置上坐下。

被人圍在中間的薑朝暮秀眉緊擰。

她最不喜歡被人忽視,正要找祁逾白的麻煩,驀地發現,有個人坐在她位置上。

她的位置正好在祁逾白旁邊,祁逾白坐下後,投資商柯博笑著上前跟他說話,祁逾白視若無睹,連動都沒動。

柯博表麵裝作無事發生,笑著準備離開,實則心底已經把祁逾白罵了數百遍。

一個藝人還敢耍大牌,什麼東西。

柯博心裡煩躁,側頭雙手撐在長桌上準備起身,在祁逾白看不到的地方,眼眸裡閃過幾分慍怒,剛站起來,眼前突然出現一道人影。

“坐我位置?”

薑朝暮雙手環胸,聲音軟糯,但氣勢十足。

柯博剛才一心想著跟祁逾白說話,沒注意座位上寫得誰的名字,聽到薑朝暮的話,什麼煩惱、惱怒通通散去,腦海裡隻剩下慌張與忐忑。

他不死心地回頭看了眼。

餐位上的名牌上,規規整整印著“薑朝暮”三個字。

臉色霎時慘白一片。

“薑..薑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薑朝暮雙眉下壓,嫌棄萬分地出聲:“走開。”

柯博自以為躲過一劫,點頭後趕緊離開,慶幸薑朝暮沒把這件事鬨大。

還沒走兩步,身後響起一道格外軟糯、辨識度很高的女聲。

“把餐具、椅子全換了。”

公主才不坐彆人碰過的東西。

等侍者戴著白手套,小心翼翼將餐具、椅子、插花、名片等東西換好,薑朝暮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

她的位置恰好在虞圖南對麵。

看到虞圖南、陸子野和季湛時,薑朝暮輕哼一聲,如驕傲的天鵝昂起脖子,定定看著斜前方,就是不看他們三人。

三分鐘後,脖子有點酸。

但她還是驕傲地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

公主不能動,王冠會掉。

虞圖南左手抵著太陽穴,漫不經心打量對麵的薑朝暮。

半晌,陸子野挪到她耳畔,小聲嘀咕:“姐,她不累嗎?”

薑朝暮:...

她咬唇,藏在桌麵下的手緊了緊。

“我看得很累。”季湛扭頭,壓低聲音滿臉誠懇:“她在展示項鏈?要不要跟她說說我們已經看到了。”

虞圖南思索了一會,采納了這個建議。

“你去跟她說,我看得眼睛有點累。”

薑朝暮:......

他們...他們真的氣死人了!!

為了防止季湛真的跑過來跟她說話,薑朝暮狀似自然地掃了一圈天花板,借機活動活動僵硬的脖子,而後雙手環胸一臉不屑地看著對麵三個人。

“我知道你們過來是為了見許伯父,許獨行對你們很重要。如果虞圖南為半小時前的事給我道歉,我勉強可以把許獨行的聯係方式給你。”

臨近晚宴開始,很多人已經坐在位置上。

人與人之間隔得不遠,薑朝暮說話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很多人都聽到了這段,看虞圖南時越發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