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意沒說,“這個不急,看等下我們分配到什麼食材吧。”
頓了頓又看著兩人身前的雪球說,“我們還是先把雪人堆好吧。”
藺謹獨看了看季澄意那圓滾滾的雪球,再看看自己眼前毫無球形可言的雪團,提議說,“季總那個雪球比較漂亮,不然就用你那個來當雪人的頭吧。”
季澄意點頭:“可以,那我再團大一點。”
兩人繼續滾雪球。
滾到差不多可以堆成一個兩米高的雪人時,兩人就開始堆雪人了。
堆雪人就簡單很多了,將小一點的雪球往大一點的雪球上一放,就完成了。
藺謹獨看著兩個光禿禿的雪球,側頭問季澄意,“季總對雪人的裝飾有什麼想法麼?”
季澄意沒答,而是先左右看了眼其他組的雪人。
葉飛手很巧,堆了個綿羊樣子的雪人。
姚桐堆的是兔子雪人。
沈繁池星文那組堆的是小熊雪人。
而且看樣子,池星文還準備給小熊雪人化腮紅。
看完大家的,季澄意又回頭來看他自己的。
他這個雪人就是最基礎、最普通的,沒有任何形狀。
如果按造型評分的話,他這個可能不占任何優勢。
季澄意思索片刻,回頭問藺謹獨,“藺總,我們要不要也給雪人重新加個造型?”
藺謹獨又反問回來:“雪人本身不就長這樣麼?為什麼還要加造型?”
季澄意愣了愣,笑出來:“也對,雪人本身就是兩個球堆起來了,那我們就不改了。”
“嗯。”藺謹獨應了聲,又問,“所以季總對裝飾有什麼想法?”
季澄意思索片刻,說:“就給它戴個我的帽子和圍巾,然後我們再找兩個石頭給它當眼睛就好了吧。”
“手呢?”藺謹獨問他。
季澄意說:“不要手了,我覺得有手不好看。”
藺謹獨沒有發表意見,點頭:“好,那我去找石頭。”
季澄意點頭:“嗯。”
藺謹獨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來,“季總,我行李箱有條藍色的圍巾,不然我去把那條圍巾拿出來吧,雪人不都要顏色鮮豔一點才好看麼。”
【來,藺總,跟著我讀:老婆我怕你冷,所以你的圍巾彆摘了,給這小東西戴我的圍巾就行。】
【樓上說給我看乾什麼!說給藺總看啊!!】
季澄意倒是沒想過這一層意思,而是認真思考起藺謹獨的話。
確實,在他的印象裡,雪人一般都是戴紅色圍巾的。
但因為他沒有紅色圍巾,所以隻能就地取材了。
但如果有藍色的,季澄意當然會更傾向於藍色。
就點頭:“可以,那藺總順便把帳篷裡那個裝花的藍色桶拿出來吧。”
藺謹獨明白他的意思,點頭:“嗯,那季總去找石頭吧。”
兩人重新分好工,就再次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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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謹獨去帳篷裡拿圍巾和花桶。
季澄意去找石頭。
石頭好找,但兩個形狀和顏色都接近的石頭就不太好找了。
找了半天一個滿意的也沒找到,季澄意隻好無功而返。
藺謹獨已經在雪人麵前等他了。
他手裡拿著藍色的桶和圍巾。
看見他回來,藺謹獨問:“季總找到石頭了麼?”
季澄意搖搖頭:“沒有。”
“那季總看這幾個石頭怎麼樣?”藺謹獨說著,就攤開掌心遞到季澄意麵前。
大概是為了方便找圍巾,所以藺謹獨的防水手套已經摘了。
現在他沒有戴手套,乾燥寬厚的掌心安靜躺著四顆黑色的石頭。
石頭不算小,形狀也都是很標準的近圓。
有陽光照過來時,還隱隱泛著光澤。
季澄意有些驚喜:“藺總在哪找來的?”
藺謹獨側頭,用眼神示意他。
季澄意順他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姚桐的帳篷的鋪著一圈黑色的鵝卵石。
季澄意愣了愣,而後才想起他的帳篷周圍也鋪著一圈這樣的石頭。
隻不過他這邊的顏色就是石頭本身的顏色。
所以他剛才根本就沒往這邊想。
現在見藺謹獨手裡拿著他剛好需要的石頭,頓時慚愧起來:“抱歉,我沒注意到他那邊的石頭是黑色的。”
藺謹獨在風中輕笑:“沒事,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又趕緊將話題轉移開:“季總看看這幾個哪個能用?”
【哈哈藺總是狗狗實錘了,好會獻寶!】
【藺總真的讓我又愛又恨,明明暖心又體貼,但就是不長嘴!!】
【我覺得,他還是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摳鼻.jpg】
那邊池星文和沈繁已經堆好開始玩彆的了。
季澄意也沒再耽擱,挑了兩個看起來最圓的:“這兩個吧。”
挑好石頭,季澄意就準備往雪人身上放。
但看了看雪人的高度,又放棄,轉手遞還給藺謹獨:“還是藺總來吧,我夠不到。”
明明季澄意這句話的語氣再正常不過了。
可落到藺謹獨的耳朵裡,就莫名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藺謹獨定定看他兩秒,伸手接過:“好,我來。”
【果然是大直男!你就不能把季總抱起來麼!】
藺謹獨給雪人裝上眼睛,又戴上帽子和圍巾。
季澄意最後又給雪人捏了個圓滾滾的小鼻子,然後又用圍巾的須須給雪人貼上微笑弧度的嘴巴。
至此,這個雪人就算完成了。
“好了,完成了。”季澄意很滿意眼前這個巨型雪人,臉上笑意燦爛。
藺謹
獨側頭,安靜看著他。
一雙被墨鏡遮擋住的目光也有類似的滿意閃過。
隻是不知道是滿意雪人。
還是滿意季澄意嘴角的好看弧度。
靜靜欣賞了雪人片刻,季澄意迎著藺謹獨的視線轉過身,而後摘下手套,伸出手:“合作愉快啊,藺總。”
藺謹獨看看他,又垂眸看看他那隻白淨修長的手。
片刻後,他笑了笑,伸手握住:“合作愉快,季總。”
【嗚嗚好甜好甜!】
【握什麼手啊!這個時候明顯來個愛的親親更香啊!!】
一個雪人的完成讓季澄意很開心,他還要跟藺謹獨說些什麼,手上忽然被攥的很緊。
緊接著,他整個人就藺謹獨很用力地拽進了懷裡。
後腦勺也被他的一隻大手緊緊地扣住。
季澄意:!?
【啊啊啊啊啊藺總剛才好帥!!!】
【徒手擋雪球!帥死我吧!獎勵藺總老婆親我一口!】
【這個姿勢我能磕一萬年!!!(尖叫)】
季澄意眼底一片茫然。
根本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隻覺得心裡跳動的很厲害。
恍惚中,一點細碎的雪霧隨著寒風飄到了他的麵頰上。
耳邊也隨之傳來藺謹獨發沉的聲線:“沈總,偷襲可不是什麼禮貌的行為。”
季澄意:?
季澄意在藺謹獨懷裡轉了個頭。
果然就見對麵的沈繁笑的很不正經,“我跟季總好多年的朋友了,不需要禮貌,是吧季總。”
他說著,又是一個雪球砸了過來。
季澄意:??
季澄意還被藺謹獨扣著後腦勺,想躲都沒法躲。
然而。
藺謹獨也不需要他自己躲,猛地一傾身,就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沈繁扔過來的雪球。
季澄意被藺謹獨牢牢地護在懷裡,沒有被雪碰到半點。
隻透過仰頭的一點縫隙,看見一片在藺謹獨身後爆開的雪霧。
以及清澈響在耳邊的一聲悶響。
悶響消失,雪霧消散。
藺謹獨側頭來問:“季總,你沒事吧?”
季澄意隔著墨鏡怔怔看著他。
明明空氣裡已經沒有雪球砸在人身上的悶響聲了,但是好奇怪,季澄意耳朵還是有不斷徘徊的砰砰聲。
“我......”季澄意想說沒事,但話剛開口,就見藺謹獨身後又爆開一個雪球。
季澄意:“........”
再一再二不再三。
沈繁過分了。
藺謹獨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個語氣:“季總,你跟你這個朋友鬨矛盾了麼?”
季澄意搖搖頭:“沒有,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
頓了頓,他又補一句:“藺總可以幫我打回去麼?”
藺謹獨這才笑起來:“當然可以。”
【啊啊啊啊打什麼打啊!你倆再抱會兒啊!我還沒看夠呢!】
【這個沈繁最好有事兒!微笑.jpg】
【沈繁是季總的朋友,應該是沒惡意的吧?】
【+1,感覺像是來助攻的。】
【首先,砸人很不禮貌,其次,砸人很不禮貌,最後,砸人很不禮貌,不管他是什麼理由。微笑.jpg】
【點樓上,可能他的出發點真是好的,但我也真的建議先彆出發。】
藺謹獨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說要打回去,就真的動手打回去了。
季澄意說讓藺謹獨幫他打回去,也真的跟在他身邊幫他團雪球:“藺總,去那邊打,不要打到我們的雪人。”
“好。”藺謹獨接過他的雪球,遠離雪人,往沈繁的方向追去。
沈繁見狀都笑了,“你們玩夫夫混合雙打是吧。”
“沒事沈總!我來幫你!”池星文說幫,但他聰明著呢,不敢真的團雪球砸藺謹獨,隻捧起一簇雪拋了過去遮擋視線。
結果一陣風吹來,那捧雪全糊旁邊看熱鬨的姚桐和邵溫倫臉上了。
兩人:“.........”
池星文:“........”
池星文訕笑:“不好意思啊兩位哥哥,我沒想到這風這麼不懂事的。”
姚桐摘下墨鏡擦了擦:“沒事的。”
然後微笑:“我家邵溫倫也不是很懂事。”
他話音剛落,邵溫倫就開始彎身捧雪。
池星文見勢不妙,趕緊往沈繁身邊跑:“啊啊沈總救我啊!”
沈總救不了一點。
他自己還要一邊躲避著季澄意的偷襲,一邊團雪球朝著藺謹獨打回去。
忙亂中,還不忘朝著季澄意喊:“季澄意!你也太重色輕友了吧!”
季澄意手中團著雪球,聞聲平靜反駁:“藺總是我的甲方,甲方高於一切。”
藺謹獨追人的動作一頓,側頭看他。
午後昏暗的光影裡,他眼睫微垂,陰影遮蓋住他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他眼底流轉著怎樣的情緒。
【嗚嗚我不管!這就是表白!!】
【哈哈哈笑死,這句話落到藺謹獨耳朵就是:藺總是我老公,老公高於一切。】
【藺總:他果然愛我。(狗狗臉紅)】
季澄意沒注意到藺謹獨的情緒變化,話音落下,就將手中的雪團朝著沈繁丟了過去。
沈繁背身抵擋,然後迅速搓雪朝著季澄意丟回來。
季澄意轉身準備躲,結果躲的時候沒留意腳下,不小心踩滑,整個人後仰著摔了下去。
“季總!”藺謹獨回過神,反應很快地準備去接季澄意。
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非但沒有扶住季澄意,反而還跟著季澄意一起摔了下去。
他隻來得及在下落的過程中及時用手
護住了季澄意的後腦勺。
好在季澄意身後的積雪還算蓬軟,所以季澄意並沒有摔痛。
讓他覺得痛的,是藺謹獨一瞬間壓在他身上的重量。
........這人也太重了,壓得他肋骨疼。
季澄意忍不住擰眉,輕哼了一聲。
哼聲不大,卻好似貓尾巴一樣勾的藺謹獨耳朵癢癢。
藺謹獨:“.........”
【啊啊啊啊啊這個姿勢!!這個嬌哼!!】
【啊啊我沒了我沒了!這個哼聲我能聽一萬年!藺總你小子平時吃這麼好麼!!】
【什麼!都摔倒了為什麼沒有親親!看沒看過偶像劇你倆啊!】
【彆的我先不管!打雪仗的時候千萬不能倒下啊啊啊啊!不然要被活埋了啊!】
如彈幕所說,打雪仗的時候確實不能倒下。
因為兩人一倒下,沈繁就捧著一大簇雪走過來了,“來啊朋友們!讓我們一起打倒萬惡的資本主義!”
池星文第一個響應:“衝啊!打倒藺總搶他走老婆!”
在兩人的號召下,姚桐和葉飛兩組也湊熱鬨似的衝了上了上來。
聽見聲音,季澄意預感不妙,顧不上疼,趕緊睜開眼睛:“藺總,我們得.......”
話音戛然而止。
沈繁他們的雪霧攻擊也接二連三地落了下來。
不過好在幾人都有分寸,並沒有真的做出要把人活埋的架勢。
就隻是玩似的,一點點往兩人身上刨雪。
藺謹獨沒有覺得疼,就沒管,也沒起。
隻用手擋住季澄意的臉,以防雪撒進他的眼睛裡。
雪地裡,他們胸膛挨著胸膛,眼睛看著眼睛。
下午的光線沒那麼強了。
所以藺謹獨剛才為了方便回擊,已經將墨鏡摘下來了。
而季澄意眼前的墨鏡則是在他摔倒的時候也跟著掉了下去。
現在兩人眼前都沒了墨色的阻擋,對視間一眼就能望到對方眼底。
季澄意很清楚地看見,藺謹獨眼底有一片很洶湧的暗流在蠢蠢欲動。
季澄意看不懂那是什麼,隻覺得莫名危險。
他沒再說話,隻怔怔看著藺謹獨。
藺謹獨也定定看著他。
不知看了多久,藺謹獨終於在一片漫天飛雪中出聲喊:“季總。”
季澄意喃喃應聲:“嗯?”
藺謹獨又沉默。
片刻後,終於又開口問:“我高於一切?”
兩人挨的很近,說藺謹獨說話間的熱氣全都噴灑到了季澄意的臉上。
季澄意覺得有些臉熱,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什麼?”
藺謹獨看著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又問了一句:“如果我不是甲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