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並不好,有些像恐怖片的前提條件,烏漆漆的天空,陰雲密布,還刮著不大不小的風,滴滴答答的雨水從天空中不斷墜落。
鶴丸撐起一把傘,替我遮擋了風雨,銀醬拿著另外一把傘走在我們前麵,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似乎像感覺冷一樣,抱緊了臂膀。
“說起來,這種雨天好像還會出現一種妖怪呢。”
鶴丸的聲音輕飄飄的,在這種陰森森的環境下,顯得有些嚇人。
“據說在雨中看見獨身一人的美麗女子,千萬不能上去搭話,如果你跟她說要共撐一把傘的話,她就會永遠跟著你——然後,你將在痛苦的潮濕中死去——!”
這樣說著,鶴丸悄悄伸出手,輕輕搭到了銀醬的肩膀上,走在前麵的銀發男人被嚇得一個激靈,正好一陣風吹來,他手中的傘差點都隨風而去,好不容易穩住,阪田銀時頭發淩亂,吊著一雙死魚眼,抽搐著嘴角,露出僵硬又乾巴巴的笑容,說話的尾音都在發顫飄浮。
“那個,鶴丸君,我有惹到你嗎?沒有吧?絕對沒有吧?雖然阿銀我沒給你發過工資,但家裡的生活費還是公用的吧,還是說你對我有什麼意見?有話可以好好說的哦?”
“哈哈哈哈,嚇到了嗎?抱歉抱歉~因為銀時先生的表情每次都很有趣,實在是忍不住啊。”
鶴丸笑著拍了拍阪田銀時的肩膀,語氣開朗地安慰道,但是銀發男人完全沒有被安慰到,他依舊像石板一樣僵硬著身軀,這會兒甚至都有點順拐了。
“說起來,這種天氣,裂口女真的會出來工作嗎?而且今天還是休息日。”
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話說銀醬你也不要太害怕了,要知道如果這是假想咒靈的話,它們會誕生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害怕都市怪談並且當真了的人類產生的幻想哦——也就是說銀醬你在給自己害怕的東西增加迷之力量呢。”
“那你要我怎樣?!”
“什麼都不要想就好了。”
“放棄思考嗎?你要我阪田銀時放棄思考嗎?就像天上的卡茲先生一樣嗎?”
“我可沒說。”
我無奈歎了口氣,快走了幾步,把手伸了過去,在銀發男人有點茫然的表情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不知道是天氣原因,還是驚嚇作用,這家夥的手冰涼涼的。
阪田銀時的手比我大一圈不止,正常要是牽手的話,肯定會是他可以完全包裹住我的手掌拉著我走。
但是像現在這樣,我抓住了他的手掌,用上力氣,拽著他繼續向前走,當然是非常不常見的狀態。
“不用害怕的。”我在他有些不能理解的注視下,語氣輕鬆地說道,“不論是遇見真的鬼怪還是長得像鬼怪的咒靈妖怪,都不用害怕的——因為我是不會讓它們傷害到銀醬的,絕對會保護好你的。”
阪田銀時:“……”
對於我認真的話語,銀醬的表情先是有些莫名其妙
的複雜,然後扭過頭去,居然露出一副看起來感動的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之後,我就一直牽著銀醬那麼走,他雖然還在瑟瑟發抖,但是好像比之前好些了?至少陷入了安靜,沒有繼續哼哼著什麼極其走調的歌曲來安慰自己。
雖然看他怕鬼的樣子很有意思,但現在這種有些莫名乖巧的樣子也怪可愛的呢。
其實我覺得銀醬怕鬼實在是有點怕過頭了,畢竟他很厲害哦,就算是真的有鬼怪也肯定是打不過他的吧,但他還是會害怕。
這可能就像有些人會很怕自己能一腳踩死的蟲子一樣。嘛,這也算是人類精神狀態的多樣性吧。
……
一路上都沒有行人和車輛,隻有我們的腳步聲,和擊打在傘麵、路麵上的雨水聲。
然後——試想一下恐怖片鬼怪的出場,是不是都在那種過於寂靜的環境下,突然冒出來的呢。
氣氛到位比什麼都嚇人。
首先,和恐怖片的氛圍一樣,在現實中遭遇咒靈的時候,也是會感覺到氣氛不同的,那是一種極為粘稠的惡意,越是高等級的咒靈,給人的壓迫力越大。
而且,高級的咒靈,也是有自己的特殊能力的,總之,對付的時候,也要考慮到這點吧。
——這會兒,我感受到了咒靈的氣息。
而在那一瞬間,銀醬突然抓緊了我的手,他整個人僵住腳步,頓在原地。嘎嘣嘎嘣地側過頭去,我不知道是該感歎他運氣糟糕還是有吸引惡靈的體質,居然能準確無誤地和那隻咒靈對上了視線。
“裂口女”長得比傳聞中還要猙獰詭異不少,長長的頭發上甚至不合理的長了幾雙黑漆漆的眼睛,臉上胡亂纏著血淋淋的繃帶,裂開的嘴巴也不像是人類的形狀,而且全是尖銳的牙齒,甚至還在滴口水。
“喂……”
她……或者說是它,用怨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銀醬,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我、我問你……我——我漂亮嗎?”
阪田銀時:“………………”
他乾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眼看著他就要直接倒下去,我連忙用手支撐住,鶴丸趕緊跨步過來,接手了暈過去的銀發男人。
我:“……”
鶴丸:“……”
鶴丸扶著額頭:“我沒想到銀時先生會害怕這些東西到這種程度,這次非得讓他跟來是做過頭了,下次不會了。”
他很認真地反思了自己。
我歎了口氣,“不,也不全是鶴丸你的問題,我也沒想到……”
我們兩個進行著毫無緊張感的對話,主要是那邊的裂口女其實一動未動,並未直接攻擊過來,隻是用陰森森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視著我們。
見我看了過去,它如同找到了存在感一樣,再次張開嘴巴,扭曲地發出提問。
“我、我……我美嗎?”
我剛想吐槽一下,卻被遠處傳來的警告的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