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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她被一股力量撞倒在地麵,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耳邊卻是傳來利箭穿透皮肉的聲音和林學安的悶哼聲。接著便是恐懼的尖叫嘈雜與倒地的聲響。

玉熙意識到了什麼,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她趴在地上偷偷睜開一隻眼看了看,就見林學安左肩被利箭穿透,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裳,他咬牙忍著,麵色痛苦。

但嘴上一點沒落下風,“大爺的,老子就說有人盯著我們,看,被我說對了。”

他捂住肩膀,眼睛朝她看過來,滿臉擔憂,玉熙擰著眉心,想過去扶他起來,可是剛起身,就被不知從哪衝出來的黑衣人攔住去路,她往後退兩步,害怕的手腳顫抖。

玉熙朝傅安年那邊看了眼,發現不知何時,他已被黑衣人纏上,想過來救她,壓根無暇分身。她轉過頭來,啟唇想呼喊,可是她剛張唇,黑衣人就揮揮衣袖,白色的粉末在眼前飄,而後她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公主…”

“玉熙…”

傅安年與人纏鬥,餘光一瞥,瞧見玉熙被黑衣人帶走,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心下一急,注意力分散,當即被黑衣人找到機會,刀鋒一轉,從他手臂上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他低頭看了眼,並不在意,朝著玉熙擄走的方向追去,走到林學安跟前時看了他一眼,目露擔憂。

“死不了,快追。”林學安在冬玲的攙扶下起來,看樣子隻是受傷,性命無憂。

傅安年頷首,神態陰沉,眉眼間透著濃濃的殺意,他提著帶血的劍,快步追去。見他不肯善罷甘休,黑衣人忙從身後追上他,阻止離去的步伐。

男人眸微擰,手中的劍緊了緊,就在黑衣人追上他時,暗衛及時出現,擋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傅安年見狀,腳尖一點,躍上了屋頂,身影消失在濃濃夜色中。

冬玲很是焦急,對著暗衛喊:“他們抓走了公主。”

暗衛點頭,“你們幾個去追。”

說完看著幾個想跑的黑衣人,又道:“要活的。”

此時因為黑衣人的出現,街道上的百姓全都驚慌的跑了,現在隻剩下他們幾人。

冬玲扶著受傷的林學安,扭頭對春花說:“你先回宮稟報。”

“好。”春花匆忙跑回宮。

林學安喘口氣,感覺肩膀麻木了沒知覺,雖然麻木,可其它地方卻感覺疼,使不上力氣。

他努力睜眼,瞅著跑過來的江瑤瑤,霎時明白她的意圖,“江姑娘,你幫不上忙,先回府。”

江瑤瑤不甘心,她望著傅安年消失的方向,喃喃著:“義兄他…”

“回去吧。”林學安看透她眼中的嫉妒和擔心,可此時,她要幫忙,隻會越幫越忙。

江瑤瑤不再說話,在一旁站了許久。

林學安的臉色白了幾分,唇上血色儘失,“你可看見了,我是因為公主受的傷。”

冬玲:“林大人能撐住嗎?”

“可能行。”頭有點暈

不行也得行,他還等著陛下嘉獎呢。

-

深夜的山林小路格外陰冷,寒風掠過耳邊,呼呼的響。

黑衣人扛著一個麻袋,走得飛快,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們的步子也逐漸慢了下來。經過一晚的打鬥,又扛著一個人走了許多的山路,早沒了力氣。

兩人喘著氣,在一棵粗壯的樹乾後休息,喝點水,吃點乾糧,補充體力。

玉熙緩緩醒來,眼前還是黑暗的,適應了一會腦子才徹底清醒,她被人抓走了,至於是何人抓她,尚且不知。她顫抖下,恐懼害怕湧上心頭,但很快鎮定下來,告訴自己不能慌,越慌,活下去的希望就越渺茫。

她深吸下,轉著眼珠子暗想,她是得罪什麼人了嗎?想了一圈,她覺得沒有,失憶後得罪最多的人就是傅安年,但傅安年顯然不會計較。

思慮片刻,玉熙有了猜想,估計是失憶前做的孽,現在找來了。

玉熙眼眶濕漉,愣是把淚憋回去了,不能哭,要是被發現醒了,說不準會打她一頓。

這般想著,她又闔上眸,裝作昏睡的模樣。

“要不是主子說了要活的,我真想弄死她。”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帶著個活人真麻煩。”

說完這句話,麻袋裡的玉熙打個哆嗦,下意識的顫抖,可是很快,她就冷靜下來,認真聽著兩人的談話。

“主子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彆管。”

那人不服氣的哼了聲,接著沉默半晌,另一個人開口,“走了,彆誤了時辰,主子在十裡廟等著。”

玉熙聽到了十裡廟,可她不知道是哪,約莫是偏僻,離京城遠的地方。

在兩人尚未發現時,她伸出手指,隔著麻袋在潮濕的地麵劃了兩筆,她屏住呼吸,生怕兩人看出異常,好在他們走得匆忙,沒去看地麵,扛起人就走了。

一路顛簸,胃裡翻江倒海,難受的臉色蒼白。

玉熙以為自己能忍受得住,但還是高看了自己,她自小嬌生慣養,哪受得了這苦,走了沒一會就扛不住了。

“嘔…”她捂住唇,好想吐。

顛簸的動作一頓,兩人停住腳步,互看一眼。

“人醒了。”

他們把麻袋解開,盯著難受到想吐的人看。

晨光熹微,光線暗淡,玉熙不適應的閉眼,看不清他們,就瞧見了一身黑衣,彆的什麼也沒看見。

“我想自己走。”小女子能屈能伸,在最惡劣的環境下,讓自己舒服些,也是一種計謀。

可惜他們不是心善的人,瞧見她醒來隻覺得麻煩,說不準好不容易擄來的人,腦子裡想著偷跑呢。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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