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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年揚著眉梢看他,玉熙沒看出他的意圖,他可看出來了,不就是不想讓兩人相處嘛,這點小心思,太過明顯了,真夠小氣的。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皮笑肉不笑,表情控製的很好,可眼底的火光快要迸發出來。

趙雲洲稍稍移開眼,朝玉熙的背影喊了句:“表妹,晚上來找我。”

玉熙回頭,明媚的眼眨了眨,啟著唇回他:“知道了。”

她轉頭朝林學安的方向去,沒瞧見傅安年陰沉的臉,下頜緊繃著,脖頸的青筋如隱若現,氣得不輕。

這邊,林學安真是手酸了,一個二個忙著談情說愛,就他一個局外人,沒人顧著他。說是來放風箏,結果就他一人在放風箏,這叫什麼事啊。

他晃晃手,酸軟無力,正想將長線收回來,扭頭一看,玉熙過來了,於是他緩了緩,問:“公主要玩會嗎?”

玉熙看他不想玩了,便把線拿了過來,“嗯,我玩會。”

林學安鬆手,捶捶酸痛的手臂,可算能喘口氣了,哎,把他累壞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跟著來,隨他們三個鬨去。

想到這,林學安又朝那邊看了眼,兩個男人安靜坐著,一句話沒說,氣氛有些尷尬。

他斂眸,對玉熙說:“您不怕兩人打起來?”

“嗯?”

玉熙仰頭看天,沒反應過來,緩了幾息哦了聲,很是無辜的說道:“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怎會?”

“你怎麼知道不會?”

林學安暗歎,公主果然不知道男人的嫉妒心有多強,更不知道男人的占有欲多瘋狂。

他不再提此事,叉著腰站旁邊看,偶爾瞅瞅傅安年那邊,在一旁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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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昏沉,街道兩邊的燭光亮了起來,點亮寂靜的夜。

從郊外回到趙府天色已晚,馬和人都累了,好在幾人在外吃了東西,回到府中就能休息。

傅安年想起下午趙雲洲的話,兩人晚上要見麵,立馬就不自在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很容易發生點什麼?

於是,他攔下玉熙,摸摸鼻尖,說話的調子都不自然,“今晚月色不錯,喝酒嗎?”

玉熙睜眼,原本疲憊的神經霎時清醒幾分,“晚上吃飯不是喝了嗎?”

她說話軟軟的,加上困倦的神情,有幾分嬌軟的感覺,傅安年心都軟了,說話的語氣無比溫柔。

“再喝點。”他提議。

玉熙撅著唇搖頭,仿佛在撒嬌,“不了,我等會還有事呢。”

她說完就想走,卻被傅安年猛地拉住胳膊,男人眯著眼,唇抿直,似有話要說。

玉熙當即愣住,柔媚的眼看看他的手,又瞅瞅他的臉,顰眉問:“你想說什麼?”

被她看了眼,傅安年心跳如雷,控製不住的加速,他鬆開手,扯著唇笑,“這麼晚了,公主不回去睡覺,能有什麼事?”

她捏著衣袖,因為他的關心而高興,可他這種隱晦不明的關懷,終究讓她心不安。

“就是找表哥有重要的事,不能耽誤。”

要是今晚被她弄明白了,她肯定第一時間找傅安年說清楚。

傅安年看出她在敷衍,說白了,就是不想同他說話,他煩躁得很,為這幾日她和趙雲洲的親近而憋悶,明明近在咫尺,可心,卻相隔的千裡遠。

他板著臉,臉上再無笑意,“你找他到底什麼事?這麼晚了,不如明天白日再說。”

“不行,我答應了表哥。”

傅安年沒了脾氣,最後再問了她一遍:“你確定?”

玉熙歎口氣,很肯定的回答他,“是。”

傅安年深深的看她,身子一側,不再擋她的路,由著她去。玉熙也沒客氣,說完人就走了,徑直去了趙雲洲院子。

倩影消失在夜色中,空氣中殘留她的幽香。

傅安年一拳重重的垂在柱子上,骨節微紅,他感覺不到,隻覺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

玉熙走得極快,快到趙雲洲院子還在想傅安年,他方才的狀態有點不對勁,怎麼了這是?

她沒時間多想,趙雲洲在屋內等她,看見她來了,立即把過往的書信放在她跟前。

散漫的說道:“你看吧,都在這。”

趙雲洲用匣子裝,整整裝了三個,算起來,有百八十封。玉熙稍稍驚訝,張著唇問:“這麼多,你一封都沒燒?”

“燒了乾嘛?沒事拿出來看看,感受一下你對我的關懷。”

玉熙吞咽下,沒好意思說,自己把他寫的信全燒了,一封不剩。她在書案前坐下,開始看信,從趙雲洲來臨安的那年起,一直到她失憶前,也就是和離的後的那封信。

她一封不落的開始看,趙雲洲在一旁陪著,熬得實在困了,就靠在椅子上眯會。

而她自己,一直看到天亮,才把這麼多信全部看完。

玉熙揉揉眼,伸伸懶腰,一點精神都沒有。信上除了關心問候,就是一些政事,要不就是朝臣變動,至於心悅表白這種字眼,是一個也沒有。

倒是說了思念的話,可那也是思念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日子,跟彆的沒關係。

所以,傅安年把信的內容看錯了。

玉熙眼前清晰點,她就知道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果然,他誤會了。

她捶捶腿,然後走到趙雲洲眼前,把他晃醒,“表哥,表哥。”

趙雲洲睜眼,背上不舒服,“看完了,記起來沒有?”

她什麼也沒記起來,但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傅安年誤會了他們的關係。

想到這,她迫不及待問趙雲洲:“表哥,我有沒有說過嫁給你這種話?”

趙雲洲一瞬間清醒,腦子開始打轉,他猛地站起來,臉色嚴肅,“怎麼這麼問?”

他看看那些信,又看她,“表妹到底想知道什麼?你若問,我定如實相告。”

紅唇翕動,手指捏緊,她想直接問,但有點怕,斟酌半刻,玉熙有了決定。

“就是,就是,我和你除了兄妹情意,有沒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