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受傷了嗎?!你不是輸了嗎?!”黑狗顯然被打懵了,反應過來之後試圖掙紮,礙於脖頸處的獠牙已經不耐地戳進皮肉了,它意識到奇樂沒跟它開玩笑,也立刻識趣地停下了動作。
奇樂輕輕歪了歪腦袋,它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皮毛上沾著的泥水尚未清理,使它看上去似乎比黑狗還要狼狽,但無損它看上去凶猛好鬥的模樣,它冷笑道:“我是受傷了,但誰告訴你我輸了?”
黑狗對上了它的眼睛,下意識渾身微微顫了一下,尾巴尖都瞬間拉聳了下去。
就在它準備給這頭不知深淺的黑狗一個教訓時,樓道上麵忽然傳來了熟悉的開門聲,老式的防盜門帶著吱呀聲,晃晃悠悠地打開了。
奇樂的耳朵立刻豎起,它幾乎在聽到這聲的瞬間就鬆了力道,然後在黑狗無比震驚的目光中直接躺倒在地,發出了虛弱的嗚咽聲,演技十分高超,仿佛瞬間皮毛都黯淡了一些。
它皮毛上沾著的泥水更是給這場表演增添了幾分可信度,甚至勾起了受傷的左爪,狀似無辜。
“奇樂啊?”老人撐著拐杖慢慢走下樓,站在了原地,瞧了眼黑狗,又瞧了眼“虛弱”的奇樂,立刻抬起拐杖不輕不重地撥了一下黑狗,攆著對方道:“走走走!快走!怎麼還欺負小奇樂呢?”
黑狗懷揣著震驚,不情願地夾著尾巴竄進了雨裡。
老人這才半蹲下來,抬起手摸了摸奇樂的腦袋,然後看了眼它抬起來的左腿,心疼道:“這群狗啊,怎麼就逮著你欺負呢,欺軟怕硬,彆怕啊。”
他將端下來的飯放在了樓道旁邊,笑著道:“慢慢吃,爺爺給你帶吃的了。”
奇樂低下頭蹭了蹭老人的掌心,然後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這才低下頭開始啃食餐盤裡的飯。
說是餐盤,其實就是廢棄的花瓣底座,不過這裡的流浪狗能有點吃的就實屬不易了,奇樂已經算是幸運的,這西城區說是要拆遷,但早幾年前大大的拆字已經噴了上去,也沒見誰來動土。
這個老城區的人越來越少,像這樣的老樓,更是幾乎沒人住了,比如這一棟,就隻有老人一個,其他人早就搬走了。
所以以前還不缺吃喝的流浪狗們,現在幾乎都吃不飽,它們搶奪垃圾,搶奪食物,領地,但它們很少走出西城區。
剛剛被趕走的黑狗站在了角落裡,有些羨慕又有些嫉恨的看向正在吃東西的奇樂,咬著牙道:“怎麼好事都被你給占了,還欺負你?到底誰欺負誰?!”
這一片的流浪狗也是分各個小團體,各有各的領地,互相打架搶奪耐以生存的領地。
而奇樂,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它仗著體型優勢,混合了德牧和狼青的血統,成為了西城區裡一頭又能打又能裝的流浪狗。
“卑鄙!不要狗臉!”黑狗磨著牙,氣得咬牆角。
似乎是察覺到了黑狗的視線,奇樂抬起頭看了眼街角處,不動聲色地露出了獠牙威脅一番,然後又若無其事地低頭繼續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