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魏湛那時遊學至青州,暗衛因青州水患被調走大半,他參與青州水患的救治,過山路時被山匪劫了去,與暗衛裡應外合破了地方官員久攻不下匪患。
這事本沒有多少人知曉,魏湛也不欲邀功,奈何被同在青州下放救民的謝韻偶然得知…
正值朝廷無人可用之際,沒多久民間有一個聲明頗盛的老道臨終前預言,青州有神將出世,可破敵族,大殺四方。
隨後,魏湛在青州的事就被傳揚開來,在謝韻的推波助瀾下,還沒上過戰場的魏湛就先被扣上了戰□□號。
傳言鬨得很大,朝臣中有許多人都上了折子,請陛下讓宸王殿下去邊疆一試。
最後搞得魏湛不得不上了戰場,霍修竹身為伴讀,自然也是一同去了。
三年廝殺,兩人幾番送命。
好在他們領兵得勝,擔住了這道送命題,佳貴妃和謝韻的如意算盤落了空,還讓宸王殿
下在民間有了威名,拿住了兵權。
若是就如此,這也便罷了,總歸這戰場沒有白上。
最讓霍修竹恨得是,謝韻他,居然納了元娘做妾!
他本打算回了盛陽就請陛下賜婚的,誰知兩年前元家突遭貶謫,元娘居然沒有跟著元家回族地,而且被元家送給了謝韻做妾!
不是妻,是做謝韻的妾!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惦記了好些年,立誓要娶回家做正妻的!謝韻卻讓她做妾!
就謝韻那身量,細胳膊細腿的,都算不得男人,身家也不豐厚,府邸又小又破,哪能供養好嬌生慣養的人呢,以後要是娶了正妻,元娘跟在謝韻身邊,必定受苦!
霍修竹見不得元娘受這樣苦,所以謝韻必須死!
謝韻不死,難解他心頭之恨!
魏湛想起三年前的種種,臉上不怒反笑,手指摩挲著指肚上這三年來磨出的厚繭,緩緩笑出了聲。
“沒忘。但現在,不是時候。”他嗓音清冷如玉,眼中卻暗藏殺機。
要收拾謝韻,以後有的是機會,他不急於這一時。
待到大權在握之時,殺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不過魏湛倒是並不想輕易的弄死謝韻,想要報仇,有很多種方法。
死太簡單,沒什麼意思。
......
盛陽城裡的權貴世家數不勝數,東城一大片地方都是高門世家的府邸,一座挨著一座,個頂個的輝煌雅致,高高掛起的牌匾彰顯著家族世代掙來的榮耀與富貴,權臣世家,大多皆是如此。
即便是出身寒門的小官小吏之家,府門上也都掛著一個裝點門麵的寬大牌匾,以免在富貴潑天的盛陽城裡顯得過於寒酸。
隻有東宮少保所住的宅子在這片府邸中顯得尤為彆致,昔日的探花郎,現在的太子心腹,出身謝氏伯府的庶長子謝韻,從入官場到如今也得了不少的賞賜,卻連個裝點門麵的銀子都舍不得。
謝大人住了三年的府邸,到現在還沒有掛上了像樣的門牌匾,大門之上空空如也,荒涼的很。
謝韻出宮門就上了元娘為她準備的馬車裡,晃晃悠悠的回了太子賜下的府宅。
宅子是前朝一位清貴之臣的舊居,在被賜給謝韻之前已經有許多年沒人住過了,因年久失修,府邸上下都是破破爛爛的,陳舊得掉渣,整座宅子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能坍塌一樣。
謝韻還記得她第一次推開府門時,被梁上的灰塵和木屑嗆得咳嗦不止,睜不開眼的畫麵。
但就算如此破敗,謝韻心底還是歡喜的,不為彆的,就為她終於搬出了謝家,自立門戶,這就一件天大的喜事。
一轉眼,三年已過。
要不是因為元娘進府,彆說三年了,謝韻恐怕再住上個十年都不會覺得這個破宅子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她三年前剛在這裡住下時,身邊僅有兩人,一個是她從謝家帶出來的貼身婢女樂窈,一個是太子魏澤送的書童成璧。
主仆三人將這座大宅子收拾出兩個院子居住,剩下的院落就再沒管過,繼續荒涼著長草,就這樣住了一年多年。
直到謝韻納了元霜枝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