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媗宜怎麼了?有話直說就行。”
“媗宜她...也沒什麼事,就是...”魏瀲目瞪口呆地看著謝韻,他還沒有回過神來,說話卡卡頓頓的說不清楚。
魏呈深吸一口氣,安穩坐在謝韻對麵,認真地看著謝韻,緩緩開口,“雍王和幾位重臣為了保護皇嗣,將媗宜秘密禁足在宮裡了。”
“可笑,保護皇嗣?”謝韻唇邊帶著冷意十足的笑意,“宮裡哪來的皇嗣
?陛下在外,那些人就敢將媗宜禁足在宮裡,這是要奪權了不成?”
謝韻一問,魏呈和魏瀲都沉默下來,兩人的視線都從她的腹部掠過,紛紛垂下眉眼,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
最終,在謝韻眼神的逼迫下,魏呈將前幾日宮裡發生的事情全部娓娓道來。
原來是紫宸宮那個國色天香的禦前宮女有了身孕,穢亂宮闈本是死罪,她是皇帝身邊的禦前侍女,還一口咬定說腹中的孩子是龍嗣,宮中女官沒人敢動她,上報了尚在宮中的嘉陽公主。
結果嘉陽公主認定這宮女是在胡說八道,直接堵住了消息,沒讓這事傳到幾位監國重臣的耳朵裡,準備暗中處死這個宮女。
但消息還是走露了,以雍王為首的宗室不允許魏媗宜處死那個宮女,聯合幾位監國重臣,將魏媗宜禁足在摘星宮中,說要護著那個宮女安然將皇嗣誕下。
“是不是皇嗣,隻需要派人快馬送信去戰場上,讓陛下定奪就好,哪有宗親們代為承認的。”謝韻淡淡問道。
“問了。”魏瀲小聲回答,不敢去看謝韻冷然的眼睛,小聲道:“問題就出在這了,傳信的快馬一來一回要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十天了,傳信的還沒有回來。
這事尚未有定論,宗親們說媗宜有謀害皇嗣之嫌,不能解除禁足,但媗宜的婢女從宮中傳出來消息,說媗宜病了,沒有太醫前來診治,宮中戒嚴,以保護皇嗣之名不允任何人進出,尚宮局也把控在雍王手裡,我們無法插手...”
“原來是雍王。”謝韻低聲呢喃,冷笑一聲。
雍王仗著是皇帝的叔父,這些在盛陽城中也算是威風,他手中有些權柄,上次魏章綁架元娘的事情就有他的參與,這次還是他...
混跡皇室多年的老狐狸不會自尋死路,他仗著媗宜犯錯將人禁足沒什麼好處,還會得罪魏湛。
除非他根本不怕得罪魏湛,已經在暗地裡找好了新的靠山,並且篤定這個靠山能夠將魏湛拉下皇位。
話說到這,謝韻已經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的了,她手中有魏湛給的貼身金牌,見此金牌如見聖上,雖然不能調動士兵,但進出宮廷還是能做到的。
她沒什麼猶豫,讓昭意取來了令牌,但沒有交給魏呈和魏瀲,而是交給昭意,讓昭意和魏呈魏瀲一起拿著令牌進宮走一趟,最好是能將魏媗宜從宮裡帶出來。
並且,調查一下那個宮女的事情。
......
翌日,這是謝韻回城之後的第一次出門,沈家夫婦不敢讓她單獨出門,配備了許多侍衛在身邊,還讓沈清牧和沈清予陪謝韻一起出去,免得路上出什麼事情。
謝韻的目的地是嘉陽公主府。
魏湛的令牌果然好用,魏呈和魏瀲用令牌將魏媗宜從宮中帶了出來,雖然有很多宗親不願意,但他們也無可奈何。
到了公主府中,沈清牧和沈清予等在前廳,他們倆都是外男,不方便跟著往裡走。
謝韻被婢女請到了院子裡麵,她剛走
到寢殿外麵就聽了魏媗宜中氣十足的氣憤聲音,這聲音能穿透門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聽起來一點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她微微放下了心,與身邊的昭意緩緩走了進去,“公主精神頭十足,看上去沒什麼大事啊。”
聽見清雅的女子聲音傳進來,魏媗宜還愣了一會,沒聽出來是誰,直到她見到謝韻緩緩走到麵前,才驚喜地從裡屋跑出來。
“阿韻!我好想你啊!”她已經三個月沒有看見阿韻了,三月不見,如隔三年啊!
魏媗宜本想給謝韻一個熊抱,但是目光觸及她腹部的隆起,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不悅地癟了癟嘴,憂傷道:“昨日聽五哥說阿韻壞了孩子,我還以為是他逗我的,結果居然是真的,阿韻你可知,魏湛身邊的那個宮女也聲稱有孕!還借此對我不敬。”
在知道有彆的女人有了皇嗣之後,魏媗宜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幫阿韻除掉障礙,她才不管那個女人肚子是不是真的皇嗣,她隻知道這個女人會對阿韻不利,不能留著。
謝韻拉著魏媗宜的手坐在椅子上,笑道:“怎麼直接叫你皇兄名諱,三月不見,公主的膽子又大了不少。”
“他辜負阿韻了!我才不認他!”
辜負這兩個字在謝韻看來是有些沉重的,她麵色輕巧的搖搖頭,正色道:“你皇兄的回信還沒有過來,這事未必是我們表麵上看見的那樣,而且...”
“就算陛下在這方麵辜負我,也沒什麼值得我們困擾的。”謝韻低頭輕輕撫了下腹部,溫柔地笑著,“不過是一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皇嗣罷了,還尚未成型,一碗湯藥就能送走,不必憂愁。”
從決定生下這個孩子的那天開始,她就做好了為孩子清掃所有障礙的準備,若有擋路者,就彆怪她下手不留情。
無論真相如何,魏湛既然說了隻要她肚子的這個孩子,那她可就當真了。
魏媗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握住了謝韻的手,巧笑依然,“消息剛出來時,我就要直接動手,五哥和呈堂兄還猶猶豫豫的,說要問了阿韻才行,我都說了阿韻肯定是與我想的一樣,他們還不信!現在搞得宗親都知道了,更麻煩了!”
她就說,隻有她和阿韻才是心意相通的!這群男人都是假的知己,他們一點都不了解阿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