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婚服(2 / 2)

犯上 小詞姐姐 13032 字 3個月前

謝韻驚奇地去看魏湛的眼睛,噗地一聲笑出來,“陛下越來越會說話了。”

要知道魏湛這嘴可是很賤的,經常會說反話,很少這麼認真地說她美,看來這句誇讚還是很真實的,沒有什麼作偽的成分。

“我聽說女子婚嫁,都要自己繡好紅蓋頭的,有和諧美滿,攜手一生的寓意,你手藝不精,再加上皇家規矩有所不同,這紅蓋頭不如就讓...”

魏湛話沒說完就被謝韻打斷,她看了婚服之後信心滿滿,立馬有了親自上手繡紅蓋頭的動力。

“誰說我不行的,你放心吧,我一會就請精通刺繡的女官過來教我,距離大婚日子還有四個月,我定能將這紅蓋頭繡好!”

魏湛不大相信,畢竟他見過謝韻給媗宜繡的荷包,那手藝著實不能看,當然了,魏媗宜那繡工也沒有多好,兩人是半斤八兩,誰也彆說誰。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奇怪的興致,竟然還互相繡荷包送給對方,魏媗宜要不是他親妹妹,他定然不能讓她們倆乾這麼無聊的事情。

“你這是什麼眼神。”謝韻不悅地瞥了眼魏湛,話語十分篤定,“我定能繡好的,陛下就等著瞧著,這等小事還能難住我麼。”

“是麼,那我等著瞧。”

欣賞半晌,謝韻便讓宮女們幫她卸妝,換回了平常的衣裳,這是婚服,她是試一試就可以了,不能穿太久,她要留到大婚那日穿出去,驚掉那些人的下巴,讓魏澤他們幾個看看,她也是有皇後娘娘的氣派的。

說起來魏澤已經出發一個多月了,傳回來的書信一來一回要好幾日,算算日子,現在應該已經交戰了,不知道魏澤和昭意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和諧相處。

......

臨城外,淩風大軍駐紮在城外,已經攻城了三日,臨城中沒有太多的士兵,魏澤派人切斷了臨城的糧草來源,今日臨城迎戰已經有了疲態,看樣子是撐不了多久了。

軍營中,昭意接過副將送來的書信,一眼就認出這書信上的印鑒是謝韻的私印,她拿著書信進了主將營帳,見營帳中沒人,她左右看看了,然後將書信放在了營帳裡的書案上,走出去詢問站崗的將士。

“恒王殿下在何處?”

陛下說了讓她時刻守在恒王身邊的,怎麼她出去接了封書信,這人就不見了?去了彆處怎麼不派人告知她一聲,難道恒王是對他自己的武功沒有清晰認知嗎?

“回雲統領,幾位副將在後山部署士兵攔截道臨城往出送信的人,派人請將軍過去審問了。”

昭意點頭,往士兵說的關押犯人的營帳裡走。

雍王這麼快就坐不住要去搬救兵了,看來臨城瀕臨絕境,是真的撐不了多久了,這麼看,她應該沒有多久就可以回去了,這位恒王殿下不好伺候,她還是回去陪小公主玩比較好。

雖然她之前還覺得小公主過於活潑,帶孩子讓她有些頭疼,但跟恒王比起來,就顯得小公主無比可愛招人喜歡了,她現在特彆想回盛陽城去帶孩子。

還沒走帶營帳裡,昭意就聽見了裡麵傳出來的悶哼聲和鞭子打在人身上的聲音,她掀開簾子走進去,果然見到幾位副將和恒王都在這裡。

副將們見她找到這裡一點不奇怪,大家的眼睛都落在犯人的身上,期望能從這個人身上撬出有用的話來。

魏澤坐在主位瞧著,目光平靜,沉默看著一位副將對犯人威逼利誘。

那被抓住的叛軍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十分年輕,但他的嘴很硬,身上都被打出了血道子也沒有鬆口。

“這刑罰也未免太輕了些。”昭意心裡是這麼想,順嘴就說了出來。

聞言,魏澤扭頭看了她一眼,眉頭輕蹙,“此人骨頭甚硬,刑罰無甚用處,還是應該用利益說服才對。”

“都沒上刑,恒王殿下怎知他骨頭硬。”

“鞭刑夾棍都用上了,這還不叫上刑,那在你眼裡什麼才叫上刑?”

昭意在皇家暗衛營長大,血腥場麵見得多了,這等鞭刑在她眼裡自然不算刑罰,就跟撓癢癢一樣。

她沒說話,走上前幾步,讓行刑的士兵推開,拔出了腰間了匕首,麵無表情地給犯人介紹了一邊他們暗衛營裡的刑罰。

她的手很穩,可以用著柄匕首將人身上的肉割下上千片,還能不讓人立刻就死,隻要她想,可讓這個人被酷刑折磨三天之久,受儘折磨而亡。

“本官手上不想沾血,給你五息時間考慮要不要交代,求饒的話說晚可就來不及了。”

“你休想從外婆嘴裡得到任何消息!”叛軍寧死不屈,十分倔強。

五息時間很短,幾乎就是不給人思考的時間,片刻就過去了,昭意動作利落地拔出匕首,刀柄在她手中轉了兩圈之後就往犯人的胳膊上去。

她下手又快又穩,都沒給人反應的時間就割下來幾片薄如蟬翼的肉,瞬間血淋淋一大片,哀嚎聲衝破營帳,是剛剛鞭刑所不能比的慘烈。

哀嚎震天響,這聲音痛苦顫抖,都疼得破了音,這人張口想說話,但因為傷口處太過痛苦,疼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斷斷續續不成句子。

幾位副將紛紛後退一步,表情難言地側開了目光,昭意是天子身邊的人,副將們自知得罪不起,沒人敢攔,隻有魏澤張口阻攔,覺得此等酷刑太過殘忍,這叛軍雖然被雍王所用,但也是大周子民,不能這樣做。

他想以用彆的法子誘惑,但話音剛落,那刑架上的人就扛不住了昭意的酷刑,哀嚎著說要全招,隻求讓他死得痛快些。

“算你識相。”昭意用犯人身上乾淨的布料擦擦匕首,麵色十分平靜地將匕首掛在腰上,轉頭去看旁邊愣怔的士兵,“都愣著乾什麼,寫認罪書啊,趁人還沒死,還不快問。”

“是是是。”兩側的士兵大夢初醒,紛紛收回了驚恐的眼神,開始審問犯人。

昭意回頭掃了眼營帳裡的幾位副將,不解地看著他們,不知道這群男人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這刑罰在皇家暗衛營審問犯人的時候常用,所以昭意並不知道他們見到此等場麵和手段的感想。

她走回魏澤身邊,結果魏澤站起身後退一步,表情難以形容地看著犯人血淋淋的傷口,然後對她揚了下手,“彆過來,後退。”

“嗯?”

後退?為什麼要後退?

“那個、你......你身上有血,清洗乾淨再過來吧,還有,你不必站這麼近,咱們保持一點距離。”魏澤讀了二十多年的聖賢書,剛剛昭意審問犯人的手段著實讓他難以接受。

昭意低頭看了眼自己衣裳上麵被濺到的血跡,點點頭。

剛剛沒發現沾上了這麼血,她確實得回去換身衣裳了,不過洗澡就不用了,軍營中多有不便,再忍忍就是了,她被訓練的時候可比這艱難多了。

“屬下去去就回,請恒王殿下不要離開營帳之中。”

“好。”魏澤扯扯唇角,掩唇輕咳。

沒事,不回來也行,他不是很需要。

*

昭意動作很快,不到半刻鐘就回

來了,麵色冷肅地守在主營帳外麵。

天色漸晚,士兵送了飯菜過來,昭意接過托盤往營帳裡麵走,將飯菜放在了書案上。

魏澤還坐在書案前看信件,他見昭意端著飯菜進來,本想說將飯菜放在旁邊的圓桌上,但昭意直接飯菜放在了他的書案上,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不妥的話咽了回去。

昭意拿起筷子,將每樣菜都吃了一口,等了一會覺得自己身體沒有異常才說道:“飯菜無毒,恒王殿下可以吃了。”

魏澤在書案的空餘地方寫回信,聞言抬頭看她,問道:“你是不是沒有沐浴,身上還是能聞到血腥味。”

“沒有。”昭意抬起手嗅了一下,果然在手心裡聞到了一絲血的味道,她來之前洗過手了,但手上沾了太多血,一兩遍洗不掉味道,但是這味道已經很淡了,隻有狗鼻子才能聞得到吧?

“怎麼不沐浴?”

昭意有些無語,她眼神淡漠地看著魏澤,沒有說話。

她眼裡的無語明晃晃的不加以掩飾,魏澤看懂了她的意思。

軍營都是男人,熱水難得,洗漱自然不方便。魏澤自知這話問得不對,輕咳一聲,垂眸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托盤上有兩雙筷子,一雙是給昭意試菜用的,一雙是給魏澤用的。

魏澤端起飯碗開始吃,見昭意沒走,眼睛盯著飯菜不動。

守了一下午,他沒見她離開用膳,所以她應該是餓了?

他本想讓昭意出去來著,現下卻是遲疑,想了想,他說:“你還沒用膳吧,那便一起吃,反正這些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魏澤自以為這番話說得還可以,顧忌到她的體麵,但沒想到她眉心輕蹙,盯著托盤上的那雙乾淨筷子不說話,最後淡淡地收回目光,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起身往出走。

“多謝殿下好意,屬下吃過了,這就出去守著。”

魏澤:“......”

是他脾氣太好,才讓下麵的人沒規矩,彆以為他沒看出來她剛剛那個看傻子的眼神,這侍衛真是...架子比他還大,毫無禮數可言,要不是看在謝韻的麵子上,他才不會這麼客氣。

誒,這筷子怎麼像是沒用過的。

魏澤目光掃了托盤上那雙乾淨的筷子,又看了看手裡正在用的這雙,想起昭意方才看著他時嚴難以言喻的眼神。

他瞬間意識到什麼,整個人愣住...

活了這麼多年,他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