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是外村人,這個小漁村的人都沒見過,不禁對新娘子的模樣好奇起來。
村民們嘴上誰也不會說不好聽的話,可是都在心裡琢磨著任旭斷了一條腿,好人家的姑娘誰願意嫁?瞧著新娘子從喜船上走下來倒也沒缺胳膊少腿,就不知道是哪裡有殘,或者相貌極醜了……
漁村村民正探究地打量著新娘子,忽然吹來了一陣海風。這海風氣勢洶洶又突然,直接將新娘子
() 的紅蓋頭吹了起來。媒人“哎呦”一聲想要伸手去拽,都沒來得及,任由紅蓋頭被高高吹走。()
新娘子的模樣便這樣落在了眾人眼中,一張有福氣的小圓臉,恰當好處地擺著五官。一雙杏眼亮晶晶,是午後暖陽灑在海浪上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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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蓋頭突然被海風吹走,她微微驚訝之後,大大方方地笑起來。這一笑,紅唇邊浮出一對小酒窩。
沒有大多數新娘子出嫁的哭哭啼啼,她是笑著嫁過來的。漁村村民們心裡七上八下地猜,也不知道她是真對這婚事滿意,還是強撐著不讓外人看笑話。
任旭望了一眼被吹到枝頭上的紅蓋頭,有些犯愁要不要幫她取下來。可惜了,他就算有這個心,也登不了高。
“讓我來吧。”
新娘子的話讓任旭立刻回過頭望過來。新娘子這話是對亓山狼說的。
亓山狼麵無表情盯著她,好像沒聽見。
任旭反應過來,有點尷尬地用手指在亓山狼的小臂上點了點。
亓山狼看他一眼,這才慢慢鬆了手,向一側退開。
新娘子趕忙伸手將任旭扶穩,她走上前代替了亓山狼的位置。
新婚小夫妻迎著那麼多打量的目光,攙扶著往院子裡走。
亓山狼聽見新娘子小小聲地問任旭:“你怎麼好些時日不去看我?”
任旭說了句什麼,卻被鑼鼓聲遮住了。
亓山狼環視,一眼看見施雲琳。堵在小院門口的村民們都跟著新婚小夫妻往院子裡去了,隻施雲琳一個孤零零立在院門口等著他。
亓山狼朝她走過去,動作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他緊接著皺了眉,睥向施雲琳的手,問:“怎麼這麼涼?冷?”
“剛剛洗了碗,水有一點冰。”施雲琳解釋。
亓山狼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去,語氣也寒:“誰讓你洗碗?”
施雲琳抬手去攥亓山狼的衣襟,讓他俯下身來,她踮腳湊到他耳邊,帶著一點不好意思的柔笑,小聲:“沒洗乾淨,被秀秀笑話了呢。還麻煩秀秀重新洗了一回……”
亓山狼仔細去看她眉眼,不像受欺負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樂在其中。
他這才收起眼底的戾,將施雲琳的雙手攏在掌中暖了暖,然後牽著她進了院子觀禮。
小夫妻送入了洞房,有人跟進去鬨洞房,更多人在席桌周圍坐下,喝酒吃肉好不熱鬨。
亓山狼跟進去,果然見他過來,那些原本想鬨洞房的人也就不太敢鬨騰了。
王紅娟兒子娶媳婦,她滿臉堆笑,一回頭看見亓山狼牽著施雲琳從洞房裡出來。她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迎上去,說:“外麵冷,人多又亂,你帶著雲琳到屋裡吃去。東西剛剛讓秀秀都送過去了。”
亓山狼點頭,回頭一看施雲琳還在望著洞房裡看熱鬨,拽著她往房裡去。
兩個人還沒進屋,就聽席間有人醉醺醺地站起身,大聲喊:“任秀!你什麼嫁給我?”
秀秀正和好友說嫂子漂亮,猛
() 地聽見這話,再看院子裡的人都衝她笑。她臉上一紅,拿起案板上小臂上的乾魚,追著就要去揍人。
她追不上鄰居家的臭小子,反倒又惹了院子裡更多人的笑聲。秀秀氣得臉更紅了,扯著嗓子朝亓山狼喊:“三哥!幫我抓他!()”
院子裡的賓客一愣,小心去瞧亓山狼。
不過亓山狼並不想摻和,他牽著施雲琳,頭也不回地走了——到了要給施雲琳喂飯的時候了。
今天這樣的好日子,任家送了賓客,再收拾一通,很晚才能歇下。
施雲琳打著哈欠伸懶腰,開始犯困。人往木床上一栽歪,雙腿垂在床下,連鞋子也不彎腰脫,等著亓山狼幫她。
看著亓山狼走過來,她心虛地找借口:累得腰疼,不想彎腰……?()?[()”
隔壁房間傳來秀秀愉快哼唱歌謠。
亓山狼垂眼看向施雲琳,有些煩躁。
任家地方不大,如今任旭成了親,將西麵那三間屋子都騰出來給小夫妻。秀秀的房間緊挨著亓山狼與施雲琳,隻一牆之隔,還是薄牆。若夜裡鬨起來,秀秀必然聽得見。就算是沒人的室外,施雲琳都像奇恥大辱般不肯依,更彆說被人聽了牆角。
有人洞房花燭夜,有人卻隻能忍著燎原心癢,素著。
如此熬了四五個日夜,亓山狼便熬不住了。
天色暗下去,將海麵燒出一層橘霧。亓山狼拽著施雲琳出了任家,一路將人跌跌撞撞地拉著,握著她的腰,將人抱上小船。
載著二人的小船隨波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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