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狼確實對那些禮節、名義之類的事情沒怎麼在意過,不太懂。所以宿羽一遍一遍在他耳邊說“夫人”而不是“皇後”來提醒他,他也沒反應過來。今日施彥同直接挑明,他才恍然。
他側首,道:“下次有話直說。”
彆他媽搞暗示那一套!
() 宿羽笑笑,壓低聲音:“臣是想著,這事何時提被誰提都不錯,說不定還是夫妻間情趣。臣不敢妄言。”
亓山狼沒接話,他望向施雲琳,想起剛剛重逢那一日,她藏在枕頭下麵的盒子,盒子裡麵是一張紙。那張紙就是和離書那玩意兒?
施雲琳已不像先前看比賽看得那麼專心,她攏了攏心緒,過去好一會兒,才重新全神貫注看搏鬥。比賽正進行到焦灼的時候,施雲琳不舍得移開目光,摸索著去拿杯子。
台子上的比賽有了勝負時,施雲琳手中的杯子卻一歪,桃汁灑出來,落在她的裙子上。
她還來不及為比賽的獲勝者喝彩,立刻皺了眉,將桃汁水放回桌子上。
再緋趕忙蹲下來,拿著帕子給她擦裙子上的臟漬。可這不是清水,而是黏黏糊糊的桃汁兒,用帕子可擦不乾淨。
施雲琳沒用再緋再擦,和父親說了一聲,便起身離席,回去換衣裳。倒也不用回東宮。她出來赴宴,宮人自然會備著一套衣物以防意外。
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亓山狼的眼裡,看著施雲琳起身,亓山狼皺眉。
宿羽立刻說:“更衣房應該很近。”
他真怕亓山狼就這麼追上去了!
施雲琳帶著宮人去了就近的雅室換好宮裝,再往回走的路上,遇見了候在路邊的沈晨,他立在通往宴席的必經之路上。
宴會上的叫好聲、談笑聲還能傳過來。葳蕤草木罅隙間,亦能看見宴會上的人影。
施雲琳手中握著一支團扇半遮頭頂擋太陽,她被曬得微眯了眼,微笑著往前走,走到沈晨麵前,她先開口:“怎麼不在宴上?”
沈晨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追上來。此刻麵前施雲琳,兩個人麵對麵而立,他望著近在咫尺的小公主,那些醞釀了很久的話突然就不知道從何說起。
施雲琳也不急,微笑著等待。
沈晨深吸了口氣,才開口:“他……他、他……他比我想得還要凶悍野蠻!”
他望向施雲琳的目光裡多出了幾分擔憂。
施雲琳一直以為這兩年巴巴向她獻好的權貴公子們都是因為她這東宮太子的身份。可此刻瞧著沈晨這神情,倒像是真的有幾分關切之意。
經曆過破國流離的苦難,如今每一份真心實意,她都不願輕視、辜負。
施雲琳認真道:“他很好。”
“是。”沈晨點頭,“他很有能力,是個用兵天才。可是……可是……”
在外再怎麼有本事,在家裡凶人怎麼辦?沒有滋潤的土壤,堅硬的磐石怎麼養花?
施雲琳莞爾,道:“也許很多人都和你一樣,都以為若我不是湘國公主,他不是賀國的帝王。沒有那些外在的瓜葛,我和他就不會在一起。可是就算丟下一切身份,我們都是最合適的人。”
亓山狼耳力過人,能夠聽得見這邊的對話。可偏偏施雲琳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宿羽被台子上的耍猴表演逗得哈哈大笑,奔放的笑聲蓋過了施
雲琳的最後一句話。
“可是就算……”可是什麼?
宿羽正笑得開懷,忽覺得身側陰森森,他轉頭望去,就見亓山狼陰著一雙狼目盯著他。
宿羽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亓山狼麵無表情地倚靠著椅背,看向台子上的表演。耍猴表演者正因為眾人的笑聲而頗有成就感。他再一看亓山狼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頓時有點心虛。
金絲猴手裡的桃突然掉了地。訓猴師轉頭看去,驚見金絲猴正望著亓山狼,顯然它是被亓山狼嚇得丟了桃!
訓猴師嚇得一哆嗦,趕緊將手裡的小皮鞭一甩,讓金絲猴回魂!
“宴會什麼時候結束?”亓山狼第三次問。
宿羽微笑著:“您隨時都可以提前離席。隻是您走了,夫人應該仍會留在這裡。”
亓山狼沒話說了。他看著剛回來的施雲琳,她重新入座,接過宮婢遞過來的桃汁兒。柔軟的紅唇含住杯口,將裡麵鮮甜的桃汁兒一點一點喝進嘴裡。
亓山狼伸手扯了下衣領,他突然覺得自己連杯子都不如。
終於熬到宴會結束。亓山狼起身,神色漠然率先離席。
“……這可真是個殺神。”朝臣裡有人小聲評價了這麼一句。
被評價為殺神的亓山狼,此刻正握著施雲琳的腰,將人壓在牆上。
“勇士好看嗎?”
“你不是看舞姬也看得專心?”
亓山狼低頭,盯著她的婀娜:“跳舞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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