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嘉恕轉身去給她拿鞋,放在床前。
看著沈檀溪彎腰穿鞋,齊嘉恕問:“要出去轉轉嗎?”
“可是最近京城應該不太太平吧?”沈檀溪詢問。她有聽鬆之和柏之說過,亓山狼最近一直在殺人。
她穿好了鞋子站起身,因為生病和太久沒有吃東西,一陣眩暈,身子軟綿站不穩,晃了一下,撞進齊嘉恕的懷裡。
想到齊嘉恕身前的傷,怕撞到他傷處,沈檀溪立刻扶著床柱離開他的懷裡。
她這一舉動落在齊嘉恕眼裡卻變成了嫌棄和遠離。
原先怕她無聊想要陪她出去走走的計劃,就變了。齊嘉恕不鹹不淡地說:“會派人跟著你,出不了什麼事情。”
他轉身往外走,讓丫鬟給沈檀溪端來膳食。
沈檀溪望著齊嘉恕憋氣大步往外走的背影,又想歎息了。想起昨晚齊嘉恕的話,她抿了抿唇將這一聲歎息咽了回去。
沈檀溪一個人用過午膳,鬆之過來詢問她是否要出門逛逛。沈檀溪搖頭。她本就不是愛熱鬨的性子,何況如今整個京城都陷在動蕩裡,她也不願意惹麻煩。
用過午膳之後,沈檀溪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她走出房門,遠遠看見齊嘉恕立在庭院東南角,背對著她。
她的視線在齊嘉恕的背影上多凝了一會兒,才默默轉身離去。
當她走過寶葫蘆門,齊嘉恕轉過身,望著她。
她本就是強求來的人,齊嘉恕不敢要求太多。或者說,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如何與她相處。
就這樣過了兩日,沈檀溪坐在庭院裡望著花草發呆時,齊嘉恕尋了來。
他出現在院門口的時候,沈檀溪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她抬起眼睛,安靜地望著他。
齊嘉恕朝她走過去,立在她身前。
“出去走走吧。”微頓,他重新說,“陪我出去走走。”
他朝沈檀溪伸出手。
沈檀溪望著他遞過來的掌心,輕輕將手搭在其上。齊嘉恕微用力一拉,將她拽起身。
兩個人走出了府邸,默默走了一段,沈檀溪問:“去哪兒?”
齊嘉恕竟是沒想過,隨口問:“去思鴻寺嗎?”
話一出口,他突然變了臉色。沈檀溪以前每次去思鴻寺可都是給……
沈檀溪垂了下眼睛,溫聲道:“我想去買些胭脂。”
“好!”齊嘉恕立刻接話。
兩個人到了熱鬨的街市,齊嘉恕送沈檀溪到胭脂鋪子門口,他沒有跟進去,而是去給她買些甜點。
沈檀溪沒有想到會在胭脂鋪裡見到趙文淑。她選好東西要走時,趙文淑剛好進來。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
沈檀溪先冷了臉色,移開視線想要往外走。
“你這是什麼表情?不裝了嗎?”趙文淑氣憤地說,“昨天我說我喜歡他,你不是挺大度的嗎?”
沈檀溪淡淡道:“你若真喜歡他,我為這世間多一個人喜歡他而高興。可你不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是不會給他下藥的。”
沈檀溪推門出去,見齊嘉恕立在簷下。她打量了一下齊嘉恕的神色。
齊嘉恕什麼也沒說,隻問她是想現在吃芙蓉糕,還是回去再吃。
“回去再吃。()”
齊嘉恕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去逛彆的鋪子。
兩個人穿過鬨市,喧囂在耳邊隔了一層山海。沈檀溪望了一眼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
她從未在外麵與男子親昵牽手,縱使她和周澤明是夫妻,周澤明也鮮少會在外麵牽著她。
兩個人逛了好幾家店鋪,沈檀溪偶爾也會買一點東西。兩個人始終牽著手,姿態親密。可又幾乎不說話,沉默到氣氛有一點詭異。
半下午,兩個人回去的路上出了事——遇到了齊嘉恕的仇家。
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個時候,正是齊嘉恕仇家找上門的絕佳時機。
帶的兩個侍衛無力抵抗,齊嘉恕和沈檀溪被一群人圍在中央。
齊嘉恕憤怒得胸膛起伏。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劍,可是他的右手竟握不住劍,長劍掉了地。鮮血染透他右手上的紗布。
引起一陣哄笑聲。
他換左手去拿劍,身後卻是沈檀溪的一聲驚呼。他回頭,就劍沈檀溪被人拉拽在地。
他幾乎是瞬間衝過去,用力抱住沈檀溪。
沈檀溪在這裡,他不能搏命。
棍棒一下接著一下落下來,砸在齊嘉恕的身上。可他將沈檀溪完好地護在身下,任那些人用力拉拽,也不能將他拉開。
鮮血從他頭上淌落,落進眼睛裡,讓他的眼睛一片血紅。
沈檀溪望著他,小聲地哭。
忽然的馬嘶,繼而是尖叫聲。
亓山狼縱馬而來,重刀一掃,七八個人飛出去。
齊嘉恕回頭。
亓山狼俯身,朝齊嘉恕伸出手。
齊嘉恕隻惡狠狠地瞪著他。
亓山狼不勉強,問沈檀溪:需要派人送你回雲琳身邊嗎??()”
在亓山狼眼裡,沈檀溪先是施雲琳的姐姐,再是齊嘉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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