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奚從刑房出來,直接上了馬車,本來是想出去買些禮物,準備送給舜華長兄的,結果他一上車就看見車裡多了一大箱子東西。
問了車夫,車夫也說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打開箱子,裡麵金銀珠寶裝了滿滿一箱子,少年正是細想能是誰送的,車簾一挑,一個身影上了車。
顧九奚連忙蓋上箱子,回身坐下了。
來人正是舜華,她讓車夫趕車回府,與他挨著坐了。
少年回眸,正碰見她探究的視線。
“一早上你進宮乾什麼去了?”舜華問,“跟女皇陛下告狀去了?”
顧九奚說謊都是麵不改色的:“是,不舒心的話自然是要跟陛下發發牢騷。”
舜華:“怎樣,陛下怎麼說,要和離嗎?”
顧九奚:“胡說什麼,沒有的事。”
舜華目光灼灼:“有人看見你請了大理寺的筆錄官過來,你找盛煥乾什麼,都知道我們沒有來往的,他都要嫁人了,侍郎大人跟我過得不舒心,不會是遷怒於他吧?”
這話說得,顧九奚頓時皺眉,他不屑解釋,也冷了神色:“你怕我害他,可以去問他。”
昨晚上是誤會她了,沒能與她長兄見麵,本來是有些愧疚的,但見她好像真的緊張盛煥,怕他尋人家晦氣,這又讓顧九奚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隻是,這怒火還未燒起來,舜華又是哆哆道:“徐冉是被人勒死的,認罪書是事先寫好的,林生按結案那日你喝醉了,挺巧的。”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顧九奚:“……”
她繼續道:“之前會審的時候你在,我猜林生案是情殺,顧燕池牽涉其中,所以郡王府一直有人盯著,今日剛有了點突破點,結果進網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隻是他半路被人截走了,不會是你的人做的吧?”
顧九奚眼簾微動:“什麼中年男人,郡王府的事我不大管。”
舜華:“你不管就好,郡王府現在是布滿了人,要是有什麼人想進去做點壞事,那肯定是天羅地網抓個現行。”
他神色不變:“林生案已經結案了,你還在查?”
舜華點頭。
四目相對,各有心思。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到了姚府門前,二人一同下車,顧九奚特意叮囑了車夫將車上東西送到他房中去。
舜華一旁等著他:“兄長應該是回來了,我帶你去見見。”
顧九奚自然頷首:“好。”
她很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柔軟的指尖攏住了他的,這讓他想起了些窘迫的回憶,身體下意識僵了一僵。
舜華:“在此之前,先回房。”
回房?
少年任她牽著自己的手,一路都在猜她帶他回去乾什麼,到婚房前,舜華還特意將寶玉和如歌都攆了出去,她幾乎是急急把他拖進去的。
進了門,舜華將人拉進了裡間,到了屏風前,她勾著他的腰帶扯了扯:“把衣服脫了吧。”
這種事的話,其實顧九奚沒有經驗,小石頭去郡王府了,要是真讓人拿住,他這條暗線怕是要暴露了。這個時候他哪有心情跟人調/情,幾乎是下意識地他一下按住了腰帶。
“舜華君,”他後退了一步,“青天白日的,現在圓/房不好吧~”
舜華怔住,隨即失笑。
她到屏風後麵拿了一套新衣出來,雙手捧到了他的麵前來:“我是讓你換一套衣服去見我兄長。”
少年無語,不過也鬆了口氣:“衣服是今早換的,石頭特意選的,換不換都行。”
隻是這口氣剛落下心,舜華又是看向他。
她目光複雜,一字一句道:“還是換了吧,九郎可能習慣了沒有聞到,這衣服上都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