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震怒,可李靜以死相逼,最後由徐家出麵,給了徐宴一個側夫的身份。
同時入府的還有女皇中意的表兄李宸,眼下死的正是李宸,這個消息還未傳開,也不是單給邢獄堂的,是直接發派大理寺嚴查,她們奉命協助。
李宸平日爭強好勝,在皇女府橫行霸道慣了,就是李靜都得讓著他幾分,誰敢對他下手?
他進出都有侍衛隊守著,按卷宗記載,李宸是和徐冉同日死的,他當日去外郊的寺上還願,侍衛隊在門前守著都沒察覺到異常,一直等不到人出來最後才發現李宸死在了室內。
仵作說是服毒自殺,李靜病倒了。
舜華看見批注了,室內無異常,門窗緊閉,死者姿態安詳,侍衛守在門口,並未發現有任何人進入過。
寶玉回來複命,將顧九奚拒絕鑰匙的事說了。
舜華也沒在意:“內宅這些事,他怎麼可能感興趣,二爹爹也夠壞的,他先出主意讓三爹爹交給純亭掌管,後來見我送宅院給九郎,就故意又讓純亭送掌家鑰匙給九郎。”
寶玉小心瞥著她臉色,直嘀咕著:“金銀珠寶也就罷了,小姐好大的手筆,一張口把那兩處宅子都送出去了,人郎君可給你個笑臉沒有呀!”
哪有笑臉,正因為九郎臉色不好,寶玉才有所不滿。
舜華倒是渾不在意:“本來就應該準備聘禮,如果不是賜婚的話,娶誰都要送的,九郎也有他的可憐之處,要對他好些。”
寶玉在旁研磨:“小姐你對男人就是太寵溺了,盛小公子那會,也是送送送,給寵得不像話了,到最後怎麼樣,人家小公子從不體諒你。現在你又這樣,那小棒槌的事本來也不怪你,他送你東西又不同你說,我原來給你掛過多少辟邪的東西,你哪次完好地戴回來了,邢獄堂路過的小狗跟你要一個估計你都能給……”
舜華撫額:“也沒有那樣吧,有時候是隨手解下來不知道放哪裡了,還有一次是周大人有孕送了她一個,不是每次都丟。”
寶玉:“反正不怪你的事,你乾嘛那麼愧疚。”
舜華低眸,下意識看向腰間的小棒槌,她伸手攏在掌心,還輕撫了下:“我的人,當然得有些家底了,都是身外之物,不給他給誰。”
寶玉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剛想說什麼,忽然反應過來是她們圓方了,差點跳起來:“小姐,是是是快有小公子了嗎?”
他心心念念地帶孩子生活好像近在咫尺,寶玉激動得把墨都扔了。
舜華一手將他推遠:“想什麼呢!”
寶玉發瘋了,跑著去找如歌彙報情況去了,等他走了,舜華在書房卻待不下去了,想到那個彆扭的,特彆容易生氣的郎君,這就站了起來。
院中冷清,涼風一吹,舜華剛蕩起來的心又落了回去。
大仇不報,身邊儘是各路眼線,舜華哪有資格過什麼夫郎孩子的生活呢,她走回婚房,發現婚房都吹了燈了的。
屋裡漆黑一片,連個小燈都沒給她留。
舜華摸到燭台,親自點了燈,輕手輕腳地去洗漱。
片刻後,她舉著燈進了裡屋,發現顧九奚竟然沒有脫衣服就睡著了,他合衣躺著,似乎是等她等睡著了。就在這一刻,仿佛有什麼東西,一下撞到了她的心裡。
舜華放下燈火,連忙上前,輕輕扳過他的肩:“九郎,九郎。”
她叫了兩聲,顧九奚慢慢睜開了眼睛,他似乎剛還在夢中,有一種半夢半醒的遊離感:“小棒槌呢?”
“我戴著呢。”
舜華解開他的腰帶,幫他脫衣。
顧九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掌心冰涼,聲音低低的:“好冷,不舒服,我想去浴房泡著~”
舜華一摸他手,兩手都冰涼的,也不知道他在這乾躺了多久,她在心裡將不靠譜的小石頭罵了一通,這就將少年扶了起來。
“走吧,去浴房,涼著就不好了。”
她回手去拿燈,卻不見少年在背後勾起了唇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