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2 / 2)

寶玉立即伏身:“郎君饒命,寶玉胡說的,寶玉信口胡謅郎君彆放在心上,我們小姐怎麼可能不喜歡郎君,郎君是我們主君,是寶玉的天是寶玉的命……”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在背後說的話會被人家聽見,聯想到那些關於郎君的傳聞,嚇個半死。

如歌平時就憨,此時更是直直地跪著,幫寶玉求著情:“郎君恕罪,郎君和我們小姐剛成親,小姐對郎君不熟,沒那喜歡也正常……

寶玉回手推了他一把,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都盼著郎君和小姐好,真沒有彆的意思,不信問小石頭,剛才小石頭還在的。”

小石頭給九郎擦頭發,聽他們把自己招出來了,手一抖,實話就說出來了:“我可不是故意去的,我看見夫人扶著你,以為你病了才跟過去,一過去就被他倆按住了,我可什麼都沒說。”

寶玉眼淚都嚇出來了:“郎君可以問他,我和如歌還盼著小姐快些有小公子,沒有彆的意思。”

如歌被推倒了,剛爬起來著急了:“我剛才好像說錯話了……”

舜華在裡間聽見,不由撫額。

她多少猜到了一些,不得已披上外衫出來了。

寶玉和如歌一見到她,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都兩眼淚汪汪的:“小姐!”

兩個人齊齊跪著,舜華看見,當即皺眉。

“怎麼回事?”

她一過問,寶玉立即落淚:“我在書房回來,發現郎君合衣睡著了,就吹了燈,想著小姐回來能憐惜憐惜郎君……沒想到小姐帶郎君去了浴房,就……就跟在後麵了……”

舜華走過去,也坐下了:“說重點。”

寶玉抹著眼淚,紅著眼道:“都是寶玉的錯,我看小姐從浴房出來,多嘴說想必是小姐不喜歡郎君,不願意和他生孩子,讓郎君聽見了……”

舜華看向顧九奚:“是多嘴了,都是我平日慣壞了,實在不該說那些話,九郎想怎麼罰他?”

顧九奚喝了薑茶,才覺得暖和了一些。

他垂目冷冷地瞥著寶玉:“怎麼,我要罰他的話,你要插手?”

舜華低眸看著地上水漬,讓石頭去拿乾淨的裡衣:“內宅的事,我不該插手,你進了門就是主君,他的確不該非議。但是你罰他的話,輕罰我沒有意見,若是太重了,我真的會不喜歡這樣的郎君。”

顧九奚滿腔的怒意,正無處發泄,隻是冷冷地瞥著她:“你這是威脅我?”

小石頭很快回來了,舜華起身:“我能威脅你什麼,我隻是想告訴你,能留在我身邊的人,都是我親人一般的。他們是真心盼著咱們好,盼著快些有小公子的,怎麼可能故意奚落你,你好好待他們,我當然就多些歡喜。”

說完,她也不回的走了。

舜華回去繼續睡,小石頭還捧著乾淨衣服,看著九郎。

寶玉和如歌連連磕頭,直說下次不敢了。

顧九奚沉吟片刻,擺手讓他們走了:“罷了,祖母說的對,山裡來的野小子,京中沒有人會喜歡。”

他換上乾淨的裡衣,也準備回房歇下。

裡間漆黑一片,很顯然,這一次舜華沒有給他留燈。

少年憑著感覺走到床前,他剛躺下,舜華一手攬住他腰身,扯著被子就將他蓋住了。

顧九奚還冷著:“彆挨我。”

他身上都是涼氣,舜華靠了過來,直接將他裡衣帶子扯開了:“這麼涼,我給你暖暖。”

“不必了, ”暗夜當中,他似乎能看見她的臉,少年擒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動,“怎麼?沒有重罰他倆,這是你的謝禮?啊!你掐我乾什麼?”

舜華聽他胡說,一把掐在他的臉上。

“彆胡說,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交易,什麼山裡來的野小子,其實我蠻喜歡你這樣的野勁,大膽又刺激。”

“用不著騙我,實在過不下去就彆勉強,和離了事。”

“你都是我的人了,和什麼離?”

她沒有說的,其實更多的還有心疼。

二人依偎著一起,慢慢的,顧九郎暖和了些,他沒有動,任由她抱著自己,總算消些氣了。

舜華:“暖過來了吧,睡吧。”

顧九奚滿心不甘,有些話還是要說的:“教養爹爹說剛成婚的夫妻,幾乎是日日同榻,上次若不是我算計你,怕是到現在都清白著。寶玉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不喜這婚事,也不喜我才是……”

舜華歎氣:“都不怎麼熟的兩個人,雖然成婚了,但也得有個過程才能有感情,感情的事怎麼能靠算計,都是從喜歡一點點開始,積少成多的你知道吧?我說要慢慢開始,你總得給我點時間……”

山裡哪有那多規矩,有的妻主全靠搶,搶到才有家。

顧九奚:“那怎麼開始,什麼時候開始算熟了?”

可能他一直認為,做的多了就熟了,就有感情了。

他就像被困住的小獸,不理解又有些委屈,舜華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一手撫著他的後腦,才在他唇上輕輕吮了兩口:“比如現在,你做些讓我歡喜的事,我自然想與你親近,親近也不是非要怎樣,也可以是親吻,就是簡單的喜歡。”

這樣?

九郎學得快,在她剛要躺回枕上時,也挨了過來,學著她的模樣照做了。

隻是舜華並非沒有感覺,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回應了他。

可能有些事就是這樣,這婚事不管怎麼開始的,誰都沒辦法真正完全掌控。就這樣你回一下他接著也回應一下的,反而還停不下來了。

算了,最後沉淪前,舜華想,也許他說的對,次數多了兩個人就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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