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華想了下，坦然點頭：“會吧，我想不出彆的答案。”
盛煥看著自己的長衫，竟有些許的恍惚：“如果沒有人橫插一腳，如果我朝你多走幾步，讓你多些開心，那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就像徐小公子這麼主動，你會不會是就喜歡他這樣的？”
他這一年多的光景，都沒再提及過從前，卻不知今日怎麼了，舜華也忍不住歎氣了：“彆，彆這麼說，說到底還是我辜負你了，對不起。”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想歎氣，總是悶悶不樂，開心不起來，那這兩個人是萬萬不能在一起了，否則以後會有更多的埋怨和爭吵。
少年少女的喜歡，是很純粹的，舜華把自己能給盛煥的，都給了他，唯獨沒能給他安全感，他始終相信阿爹的話，不能完全信任她，最終他以為的分開是短暫的分開，沒想到是一直分開了。
舜華很久沒有開心過了，難得今日心情不錯，聽著盛煥提及從前，又傷感了些。
不過幸好盛煥很快抬頭，先笑了：“好，既然你覺著對不起我，那今日兩個孩子都歸你帶，我近日帶夠了，也想去看看我那位訂了婚的小未婚妻，辛苦你啦。”
誒？
舜華：“……”
盛煥對她抱臂：“你可彆多想，我剛是逗你的，從顧九郎棄你於不顧的那日就不怪你了，被人放棄的滋味不好受，你總算也嘗到了。”
說著，盛煥先走一步，他走到門口還不忘叮囑小廝們，讓他們幫著舜華帶孩子。
等人走，舜華才來回踱了幾步，幾步又幾步，幾步又幾步，然後煩躁地一腳踢在了牆上！
這兩年沒有人在她麵前提起那個名字，顧九郎這個人，就仿佛沒存在過一樣，現在盛煥輕易戳破了幻像，這個人真的有過，舜華摸了摸鼻尖，一日的好心情又隨之而去。
盛煥先走了，這下可好了，在盛鴻和鳳起回來之前，她還走不了了。
她心中惱著，晚上還約了徐小公子一起逛夜市……
惱著惱著，又覺得這種壓在心口上的不快，跟能不能逛夜市沒什麼關係，舜華懨懨的走到桌邊，摸著椅子坐下了。
這兩年時間，她不許任何人在自己麵前提顧九郎的名字，自己也好像是很快把他忘掉了。她調任到戶部，兢兢業業工作，身邊的人都說她做的好，她也儘力顧及所有人的感受，讓大家相處起來都舒舒服服的，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好像病了。
這種病，說不出口，婚房已經恢複了本來模樣，舜華又恢複了一個人的生活，心情好的時候，就懶洋洋地躺在窗前的藤椅上麵發呆，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來幫兄長帶孩子。
舜華撫額，慢慢平複逐漸煩躁的心情。
很快，鳳起先回來了，他近日一直在忙，說是楚國的使者到了京中，來講和談割地的事。
“兄長。”
“嗯，孩子們呢？”
舜華迎了上去：“哄睡了，都睡著呢，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鳳起剛坐下，見妹妹要走，不由自主地叫了她一聲。
“舜華！”
舜華已經走到門口了，聽見他喊自己，回過頭來：“怎麼了？”
鳳起：“你這兩日可聽說什麼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她有點懵：“什麼？我聽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看樣子是還不知道那個人回來了，鳳起有心提醒她一下，又覺得已經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本來也沒什麼，沒必要在意，想想還是沒說出口。
“算了，”鳳起進去看孩子了，“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