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煥對她有著不為人知的依賴,自然是信任她才對她說。
“我,我也想用心啊,但是我想不到送什麼好,筆墨紙硯,人府上有都是,金銀珠寶就是太俗氣了,我平日倒是喜歡瓶瓶罐罐的,但是她好像不大喜歡,到我府上看見你送我那些瓷瓶,看都不愛看。”
從前常與他在一塊時,他就這般,性子很直,其實很好養的,舜華現在忽然生出了一種養兒子的心來:“那瓷瓶是彆人送的,她怎麼可能愛看,筆墨紙硯文人喜歡,金銀珠寶這種東西,也自然有那俗人喜歡,你想不到送人什麼,就對人上上心,想想她上次送的你什麼?”
上次她送他什麼了?
盛煥細細回想,上次趕上他生辰,是冬日,她送了他一件翻毛鬥篷,然後借著給他披上的空,踮起腳尖偷偷親了他一口,她輕輕吻在他的唇角,當時兩個人臉都紅了。
回想起來,這已經是幾個月之前的事了。
陳小姐一直忙於備考,二人很少見麵,昨個她又來看他,還是當著家主的麵見的,兩個人規規矩矩就說了幾句話,然後臨走的時候,盛煥出來送,陳行月就問他,可給她備了春試的禮物,他忙說備了,有空再給她送去。
舜華這麼一問,盛煥忽然有點開竅了:“我好像知道應該送她什麼了。”
他定親之後,對小未婚妻還是有些在意的,這門親事很合他心意,也想好好對待,所以時不時地就來問舜華,跟她取經學習。
舜華隻能說彆人,她也很少猜中彆人的心思,她送禮物多半都是直接明了,兩個人誰也不用說誰了,想好送什麼東西了,盛煥就急著要走了。
舜華剛要去送,家主帶著人匆匆來了。
倆家關係已經緩和許多了,姚家家主抱起孫兒來逗孩子,見盛煥要走,又叫住了他。孩子大了,終究是要上戶籍的,這種事怎麼能拖了又拖。
“回去告訴你娘,明日我請她來府上商議孩子的戶籍之事,一會就讓人去送帖子。”
盛煥大喜,對著姚家主深深鞠躬:“其實家母很是煩惱,她隻是礙於臉麵,先開口說這個話,多謝家主為孩子著想,我一會就告訴我娘這件事。”
孩子們上了戶籍,倆家一走動,慢慢就破冰了。
這也是舜華希望看見的,她抱著侄女來送盛煥,一直送到大門口,聽著街上鑼鼓喧天的,不知什麼動靜竟傳到了這邊來。
寶玉剛看熱鬨回來,臉色不大好的樣子:“盛公子先彆走了,前街都是人,車過不去。”
盛煥這會可急了:“不坐車也行,我先回府跟我娘說一聲。”
舜華沒注意到寶玉的臉色,還逗著懷裡的孩子:“怎麼回事啊,這麼熱鬨,走,咱們去看看。”
說著,她跟著盛煥往出走,二人邊走還邊說著話,到了前街前,百姓們擁簇在街路兩旁,一人明鑼開道,身後跟著幾輛馬車行得很慢,車上掛著楚國的旗子,應該是使團進京麵聖。
侍衛隊林立兩側護送使團,百姓們都在街頭看熱鬨,人太多了,盛煥怕擠著孩子,從舜華手裡接過孩子讓她騎著自己頸子。
舜華一手扶著孩子,與他並肩。
“好像是楚國使團。”
“嗯,”盛煥點頭,隨後又輕咳了聲,示意她往前看。
\你看那是誰?\
舜華之前的注意力都在馬車上麵,沒注意到馬車前麵的人,車前有兩個騎馬的人,其中一人很是顯眼,他披著火紅的披風,卻是漫不經心地扯著韁繩,因為離得遠,也看不大清表情。
正是要麵聖受封的顧九奚,舜華隻匆匆瞥了他一眼,就被擠到了一邊。
盛煥忙抽空扶了她一把,就在這時,昶兒不知為什麼哭了起來,二人趕緊從人群當中退出來,由舜華接過了孩子抱在懷中。
盛煥來哄:“昶兒怎麼了?”
舜華抱著顛了兩下:“沒事,我這就帶昶兒回去,你也趕緊去通知你阿娘吧,省得夜長夢多。”
盛煥連連點頭,兩個人本來是說著極其普通的話,但是他倆人抱著孩子,笑著逗著孩子的模樣,卻像極了一家三口,這一幕也落入了馬上那倆人的眼中。
石頭的嗓子是好不了了:“我的天那,九郎你也看見了吧,那是她倆的孩子吧!不是他倆的話,這麼大的孩子,要不然就是你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