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鐘情妄想症(2 / 2)

他的寶貝那麼漂亮,那麼優秀,一定會吸引很多惡心的東西,搶走他的注意力。

不可以這樣。

要是可以找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隻有他們,老公是不是就會一直看著自己了?

“原來是投資商,”宋君浩聽著身邊人的介紹,笑著道:“沈總,您工作做得真細致,很少見到有人願意像您一樣,親自到這種又臟又熱的片場。”

沈宴的視線落在宋君浩的身上,不帶什麼溫度,卡在喉嚨的那句,“私人行程,和工作沒有關係

。”

他最終還是沒有能說出口。

無論他腦補了再多的東西,

在鬱覓看來,

他不過是匆匆見過兩麵的陌生人。

甚至他網上粉絲的身份,都比如今的身份更加親密。

沈宴道:“公司對這部片很重視。”

“原來如此。”宋君浩道:“剛才還有兩處台詞沒有對上,小鬱,我們再來順兩遍?”

“嗯,好。”

鬱覓答應到一半,想起了站在旁邊的沈宴,又朝他看了過來。

心臟被他看得滾燙。

沈宴即使不太情願,但還是裝作大方的從喉嚨擠出一句,“去吧,工作重要。”

“好。”

沈宴並沒有離開,而是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雙腿交疊,身上的西裝熨帖沒有任何的皺褶,優雅的坐在兩人身後不遠處。

但他表現出來的神情並沒有他嘴裡說的那麼好聽,一雙深潭般的眼睛,過分專注的注視著鬱覓。

對台詞並不需要和演戲完全一樣,在過程中投入感情。

宋君浩做了這麼久的演員,已經習慣了被人盯著看,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專注熾熱的眼神,甚至有些燙得反常,很難徹底忽略。

這種眼神,讓他想到了一些極端的、沒有底線,挖掘藝人私生活的狂熱粉絲。

而被盯著的鬱覓完全沒有反應。

鬱覓依舊低頭看著劇本,像是太過於遲鈍了,根本感受不出來身邊人對他這麼濃烈的意圖。

宋君浩側過頭。

沈宴注意到他細小的動作,眯了眯眼睛,那灼熱的眼神從鬱覓身上挪開的瞬間像是遇到了強烈的冷空氣,凝結成冰,冷冷地盯著他。

宋君浩想到了某種生活在潮濕叢林中的毒蛇,吐著劇毒的蛇信子,獠牙閃著寒光,就算是大型猛獸在劇毒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由心底發毛。

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沈宴對鬱覓絕對存在著一種不正常的占有和偏執。

“宋影帝?”

鬱覓的聲音將宋君浩的注意力喚了過去,“這句台詞到您了。”

宋君浩看著毫無知覺的鬱覓,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世間最皎潔的月光,他喉嚨滾了滾,欲言又止,終於決定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

沈宴的聲音忽然搶了進來——

“宋影帝狀態看起來不太好,不要太勉強了吧。”

宋君浩對上他幽暗偏執的眼睛,理智告訴他,不應該為了鬱覓得罪這種能量的人物。

獨善其身是他一貫的原則。

這次也就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現,不乾涉就可以了。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在糾結什麼,足足沉默了數十秒後,宋君浩才艱澀地開口。

“嗯,台詞先對到這吧。”

宋君浩說著起身,道:“差不多要到集合時間了,我先去會議室。”

他走出了房間。

其他人看眼色也跟著出去了,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向來習慣沉默的沈宴,

罕見的主動開口,“我看到了你最近的代言,香水,賣得很好。”

鬱覓的後肩胛骨倚靠著椅背,低著頭,頸項到後背呈現出一條流暢的弧形。

提起這個話題,他似乎略帶一種青澀的迷茫,漫無目的翻動手中劇本的動作,在不經意間暴露了他內心。

“沒有那麼好。”

“都是我的那位粉絲買來為我撐場麵的。”

和舞台上總是高高在上,閃閃發光的愛豆不同,現實裡,舞台下的小少爺並沒有享受在成名的快樂中,他似乎有了很多煩惱。

是真切的會為這些事情牽動心緒,甚至藏不住半點心思,單純的對其他人輕易的就吐露實話。

“說實話,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喜歡我,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他。”

“之前就聽說娛樂圈特彆亂,很多金主砸錢砸資源,給自己喜歡的小明星。”

他說著話語頓了頓,抬起眼,帶著幾分霧氣的迷茫,似乎是真的想要找一個問題的答案——

“你說他這麼做,是不是也想包養我?”

“咳咳咳……”

沈宴以拳抵唇低低地咳了幾聲,臉頰和耳朵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泛了一點薄紅。

他萬萬沒有想到鬱覓會用這麼單純的表情和口氣,說出這種話。

但他話裡的內容,卻深深的吸引了他。

近在咫尺,夢寐以求的,他甚至產生了一種浸在水中漂浮的眩暈,斟酌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被吸引著從黑暗裡爬出來,探出了潮濕陰暗的觸手。

沈宴問道:“那你會答應嗎?”

“沈總,”鬱覓嘴角邊帶著醉人的淡笑,彎著的眼角像小狐狸一樣狡黠,微微側頭,語調懶懶的,“原來你把我想成這種人啊?”

他的話裡帶笑,似有若無的笑意,在那張漂亮至極的臉上籠罩一層朦朧的白霧。

分不清到底怎樣的他,才是真實的。

仿佛剛才透露出來的苦惱隻是種偽裝,他拋下,吸引著獵物上鉤的一小塊誘餌。

可明知道是陷阱,他也無法掙脫這種吸引力,一步步走進去,就算是以生命為獻祭也毫無怨言。

“不,我並不是那種意思。”沈宴向來淡然的臉上出現了不同的神情,皺著眉頭,“我向你道歉。”

“向我道歉的話,不如等會兒去幫我撐撐腰?”

“撐腰?”

“我不是沒有金主嗎?”鬱覓說話的語氣難辨真假道:“在張導這樣的大劇組,我是新人,還是最讓人看不起的鄙視鏈底層,沒有後台可不行。”

娛樂圈確實是名利場,裡麵的人也大都看人下菜碟。

鬱覓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就算他不出麵,以鬱家的勢力也沒有幾個人敢多說半句,更彆說沈宴已經早早地都已經打點安排好了。

即便是如此,

處於蠢蠢欲動的私心作祟,將這視作是一種特殊的邀請,沈宴輕輕點了下頭,“我會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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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幫你嗎?”沈宴的視線落在他手裡的劇本,道,“對台詞。”

“可以嗎?”

“當然。”

宋君浩能做的,他自然也可以為鬱覓做。

鬱覓把寫著台詞的紙遞給對方。

“將軍。”

這是宋君浩所飾演的角色。

沈宴的心尖卻奇妙地陡然一跳,沒等他分清紙上寫的台詞,鬱覓身上慵懶散漫的氣質忽然被一種單純的仰慕所替代了。

作為一隻沒有心計的小狐狸,他的血液裡仿佛都是泛濫的感情因子,單純的喜歡上了救他於水火的威武將軍。

沈宴捏著紙張的手指忍不住用力到發白,找到對應的段落,“你最近不要在這附近出現了,叛賊的支援軍這幾天一定會找到這裡。”

鬱覓似乎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愣愣地看著他,隻對他話語裡的“不要再出現”有反應,清透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傷心。

對上那雙寫滿渴慕的眼睛,將軍態度躲閃。

他隻是隨手救下這個青年,戰場殺機四伏,他並不打算將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留在身邊。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拿出自己腰間的令牌。

“你不用怕,隻要拿著這枚令牌,無論你走到哪兒,官府都會庇護你,保證你的安全。”

鬱覓卻仿佛沒有看到那枚令牌,專注的望著眼前的將軍,抬起手。

他的手指修長而尖細,帶著一點涼意,像是怕再給眼前的人帶來傷害一般,輕撫上將軍唇角細小的傷口。

“疼嗎?”

沈宴卻覺得自己被燙了一下,剛才鬱覓和宋君浩對台詞時,顯然沒有現在這麼入戲。

“怎麼會不疼呢?”

柔軟的指腹在他唇角摩挲,滋生出一點細小的曖昧,如同下這一場綿長無聲的春雨般。

沈宴對此生不出半點抵觸。

他明知這不過是戲劇裡的一部分,可還是毫無抵抗力的沉醉,被壓製依舊的情緒拚命掙脫困境,裹挾的貪欲肆虐。

他不自覺地往前了點,甚至想要張一張嘴,留住這得來不易的親昵。

忽然,鬱覓輕笑了一聲,“沈總,你詞呢?”

他毫不眷戀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隨意搭在椅子扶手上,語調恢複原本的那股子散漫。

沈宴目光落在紙上,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按照劇本上的反應,對他的靠近產生排斥。

可是他怎麼能做得到呢?

鬱覓碰他,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他講話,讓他貪婪地想要獲得更多,想要毫無底線地湊上去,深深嗅聞他的氣味,糾纏他,引誘他。

鬱覓聽著係統為他彙報。

【攻略度+2!(目前進度82,請宿主再接再厲!)】

鬱覓掃了一眼

他交疊的雙腿,筆挺的西裝褲看不出太明顯的異常,而他也並不打算逼得太緊,讓對方做出太出格的事。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沈總,我該去會議室了。”鬱覓站起身,“一起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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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

劇本研討現場。

張導站在坐其中,和會議室裡的其他演員一樣,頻頻分心往後看。

沈宴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對鬱覓的上心程度,遠遠超過了張誠的預料。

畢竟對於他這種程度的大佬而言,錢是最不缺的,缺的是時間和精力。

而他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

無論他和鬱覓之間是什麼關係,從今天之後,都不會有人再敢對鬱覓態度輕慢。

“來,人員都準備好啊,全場保持安靜。”

鬱覓的視線落在宋君浩的身上,看著眼前人。

坐在旁邊的沈宴有幾分失神,唇角似乎還殘留著鬱覓指尖微涼的觸感,但看到鬱覓朝宋君浩看去時,他很快從回憶中醒了過來。

昂貴西裝下的手緊握,因為太過於用力,手指深深嵌在手心。

熟悉的片段在他的眼前再度上演,隻是他不再是戲中人,仿佛在鬱覓對麵的人是誰都無所謂,他都一樣可以賦予同樣的情緒。

這隻是演戲而已。

沈宴雙眼發紅,呼吸急促而深沉,視線纏繞著鬱覓。

他一遍遍勸誡自己冷靜下來。

一旦他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萬劫不複的將是他自己。

鬱覓似乎完全把研討當成了正式的拍攝,他根本沒有在意其他人注視的眼光,似乎心心念念隻有他眼前受傷的人。

可是他演的真的太好了。

沈宴看著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卻對著其他人說著關心的話,即使是戲中的橋段,他的心臟還是忍不住的酸澀難捱,嫉妒的欲望將他的雙眼燒得通紅,快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

聽說有很多演員會因戲生情,成為情侶或者結為伴侶。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沈宴內心的嫉妒和酸澀交織,無法排解出去的情緒崩裂。

藏在昂貴西裝下的指甲無意識地抓撓手肘內側,抓出了一條又一條猙獰的劃痕。

鬱覓隻想趕緊演完收工。

這一段的幾句話背了十幾遍,都快要背吐了。

漂浮在半空中的小白團子聽著鬱覓的內心吐槽,麵上還能一臉深情款款,旁若無人的演戲。

宿主,真的太恐怖了!!

果然是越漂亮的越會騙人!

要是被攻略的是它,怕不是早就被騙的底褲都不剩了!

鬱覓如同劇本那樣靠近,和單純的少年恣意不同,他身上有一種很少見的特質。

同樣的動作放在他身上,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澀氣。

他抬起手,寬鬆的毛衣袖子往下滑了一小截,露出潔淨的皓腕,從手腕腕骨突出的細

小弧度到指尖,白皙的指尖微微泛著紅色。

沈宴記得那隻手帶來的,微涼、柔軟的觸感。

視野裡的鬱覓微微偏了下頭,光線將一側的臉隱沒在黑暗中,卻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的輪廓,從鼻尖到唇、喉結。

“疼嗎?”

沈宴聽見鏡頭那邊鬱覓的聲音,心頭陡然一跳,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在在自己的身邊張開,將他緊緊纏繞。

他捂住了自己手腕內側的傷痕,如他永遠都不會暴露在陽光下的陰暗念頭。

為什麼永遠都是他像老鼠一樣躲藏呢?

“卡——”

鬱覓聽到喊停的通知後,挪開了自己的手,往後撤了兩步,拉開一段十分禮貌的距離。

周圍的空氣終於重新流動起來,快要窒息的沈宴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鬱覓低頭看著劇本,“剛才那場我有哪裡不對嗎?”

“不,是我的問題。”

宋君浩很難描述那種心跳陡然加快的感覺,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專業地愣住,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片段。

麵對小狐狸突然而來的喜歡,將軍內心雖然有觸動,但出於謹慎,他本能還是排斥拒絕的。

但鬱覓演得太好了。

他沒有辦法抵抗,或許在此刻,全世界都拋下他,對這個唯一站在他身邊的人動心。

張導道:“君浩,你剛才那裡停頓的時間有點久,臉上的情緒再往裡收一點。”

“我們再來一遍。”

劇本研討的過程遠遠比普通人想的要枯燥無聊,就是劇情橋段一條條的模擬,一遍遍的梳理,剔除掉一些不合理的橋段,找每個人物之間的感覺。

隨著討論的進行,張導感覺身邊越來越冷,而且有一道死亡凝視在自己的身上。

他回過頭。

看到了這道死亡視線的主人,張導大感不可思議:

沈宴居然還沒有走?

見慣了大場麵的張導在這道視線下,被盯得也有些發毛,原本還打算“再下一個鏡頭”的話,在開口時,不自覺地變成了。

“可以了,今天到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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