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原諒嗎(1 / 2)

徐頌言宣告,任務失敗。

他沒談過戀愛,更沒有撮合小情侶和好的經驗。

韓海星明顯在生悶氣,情緒不好,沉默不言,垂著頭,把燒酒當水一杯接一杯的喝。

徐頌言知道韓海星酒量並不好,眼看著他從臉紅到了脖子,像煮熟了的蝦。

白茉莉也沒勸阻,隻安安靜靜坐在韓海星身旁,明明長的也不出眾,勉強稱得上是清秀,可偏偏總是不自覺吸引人的視線,溫柔嫻靜,像玉雕,玉本身溫潤,但也透著絲清冷的涼氣。

氛圍太微妙了,紅通通的炭火散發著滾燙熱氣,原本最愛插科打諢的隊友們此刻也沒人說話,埋頭吃肉,燒酒都少有人喝,全被韓海星喝掉了。

韓海星這個男朋友光顧著生悶氣,沒再照顧白茉莉,白茉莉本就是他帶來的,除了韓海星這個男朋友,她誰都不認識。

徐頌言為了不讓她尷尬,隻能替韓海星多多照顧,用公筷給她夾烤好的牛肉:“看你沒怎麼動筷,彆害羞,多吃點。”

又給她添了些茶水:“小心燙。”

白茉莉抬眼,柔柔一笑:“謝謝。”

徐頌言捏緊筷子,微笑:“彆客氣,應該的,你是海星的女朋友,也就是我們的好朋友,以後沒事可以多來冰球館玩,看海星訓練。”

他瞥了韓海星一眼,韓海星停下了喝酒的動作,手裡拿著燒酒杯,側眸盯著白茉莉瞧,臉紅的厲害,圓圓的小狗眼水汪汪的,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

白茉莉卻隻淡淡一笑,沒正麵回答,她抿唇笑的時候有些好看,有種說不來的韻味。

韓海星捏緊透明的燒酒杯,又扭回頭,繼續喝酒。

徐頌言懷疑是自己不會說話,要不然為什麼每次他一勸,小情侶之間的關係反倒更緊張了,可他當隊長好幾年了,他自認口才和管理能力都還不錯。

他從小就練習冰球,一開始是愛好,上初中後便組建了這支冰球隊,財閥後代們的升學路大都差不多,升入大元高之後也是一人不少,大家天天待在一起,形影不離。

都是非富即貴的出身,有脾氣有個性,能管理好這麼多富二代,徐頌言的管理能力可見一斑,可偏偏拿小情侶的事沒辦法,很是頭疼。

小情侶再繼續這樣鬨彆扭,以韓海星的狀態恐怕就參加不了總決賽了。

這頓飯眾人吃的如坐針氈,韓海星醉得厲害,趴在桌子上,其他隊友們先行離開,留徐頌言這個隊長處理爛攤子。

白茉莉拿起包包,輕聲細語的同徐頌言道彆:“我先回去了,韓海星就拜托你了。”

徐頌言溫聲叫住她,很紳士:“很晚了,你自己回去不安全,稍等我送你。”

白茉莉輕輕搖頭,婉拒:“不用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還沒等抬腳,手腕卻突然被人攥住。

抓的很緊,手很涼。

白茉莉垂眼看過去,對上韓海星可憐巴巴的眼睛,他頭疼,所以擰著眉,但語氣很軟,帶著點耍賴的哭腔:”你去哪兒?”

“彆走。”

“彆走。茉莉。”

他得寸進尺,借著酒勁耍賴,拉著她的手貼近自己,一把抱住她纖細柔軟的腰,毛茸茸的頭在她腰腹處蹭來蹭去,像小狗似的,帶著哭腔,哼哼唧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茉莉。”

“彆分手,嗚嗚嗚,彆跟我分手。”

他不是裝哭,是真的哭了,淚水浸濕了白茉莉的衣服,她能感受到。

白茉莉微微蹙眉,抬眸看向徐頌言。

她被韓海星親密的抱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卻在看著他,徐頌言突然覺得臉皮發燙,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輕聲找了個借口離開:“我去結賬。”

說完,他匆匆離開。

關上推拉門之後,輕輕吐了口氣。

腦海裡都是剛才韓海星抱著白茉莉的腰,蹭來蹭去的畫麵,她的腰被他一攏,看著極細。

徐頌言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緩步下樓去結賬,腳步有些虛浮,她剛才為什麼盯著他看,是覺得韓海星喝醉了,太黏人,在向他求助嗎?

還是情侶間的親密被他看見,有些尷尬。

不管哪種,喝醉了,有些話反倒更容易說出口,至少韓海星剛才那樣撒嬌,甚至哭泣的一麵是他這個隊長兼好友從未見過的,也許借此機會小情侶能順利和好,他也不用跟著發愁了。

徐頌言下樓結完賬,有些拿不準該什麼時間回去才恰到好處,包廂裡隻有小情侶兩人,借著酒勁,把誤會說開,也許要親昵一下。

他坐在樓下空閒的座位上打了一把模擬冰球賽,打贏了之後又默默等了十分鐘,心中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了,這才收起手機緩緩往樓上包廂走。

他剛才離開時故意沒把推拉門關嚴,留了一條縫,以防進去撞見小情侶親昵,雙方都尷尬。

出乎徐頌言預料的是白茉莉和韓海星還沒解決好,他站在門外透過那條縫,暗暗注視著。

韓海星很慌亂無措,很急,幾乎是在祈求白茉莉,箍著她的肩膀,語氣懇切:“茉莉,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彆分手,我不想分手。”

“我真不是嫌棄你,隻是之前沒什麼好的機會,你看我今天不是帶你來聚餐,把你介紹給我的隊友們認識嗎?”

白茉莉認真的盯著韓海星看,輕啟唇瓣,沒了溫柔神態,顯得冷冰冰:“晚了。”

“我們戀愛半年,你的社交平台有一次發過我的照片嗎?你有在學校裡和我牽過一次手嗎?”

白茉莉眼神有些厭煩,看不到一點溫柔神態:“今天答應你過來,不是要跟你和好,隻是想告訴你彆再糾纏我了,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後不要再聯係我。”

韓海星盯著她,眼睛紅的厲害,怔怔一瞬後湧上劇烈的恐慌,他緊緊抱住白茉莉,又慌亂的捧起她的臉,胡亂親她:“不要茉莉,不要。”

白茉莉無動於衷,隻是厭惡的看著他,親著親著他先哭了:“茉莉,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哭著祈求:“你溫柔點好不好,彆這麼冷冰冰的看我。”

“我承認我之前是覺得你長得不夠漂亮,拿不出手,可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我一直很喜歡你,我之前隻是太要麵子,太虛榮了,我從來沒有不喜歡你,我知道我傷害到你了,茉莉,我可以補償,你也可以懲罰我,但不要分手好嗎?我求你了。”

徐頌言站在推拉門外,默默看著,和他猜的差不多,韓海星嫌棄白茉莉長的普通,礙於麵子一直沒有主動給她安全感,白茉莉傷心了現在要分手。

唯一他判斷錯誤的就是白茉莉性子並不軟,她大概是善良,知道韓海星嫌棄她,卻還是願意給他這麼久的機會。

包廂內,白茉莉掀起眼皮,盯著韓海星,冷笑一聲:“求我?怎麼求。”

韓海星以為有希望了,眼睛亮了一點,急切回答:“我可以跪下求你。”

說著,他匆匆跪下,跪在她腿邊,仰頭露出一個小心翼翼討好的笑,眼角甚至還掛著淚珠:“這樣可以嗎?茉莉”

門外,徐頌言看見有些驚訝,韓海星的性子他很了解,急躁,要麵子,賽場上是張好牌,私下裡脾氣火爆,和隊友經常有衝突,隻不過大家相處久了都不跟他計較。

他絕不會是會下跪的人,把彆人揍跪下倒是有可能。

徐頌言想,可能給女朋友下跪是另一回事吧。

白茉莉會原諒嗎?

徐頌言希望她原諒,這樣總決賽時他的冰球隊就不會少一張王牌。

白茉莉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沒說和好,但也沒再提分手兩個字,隻冷聲對韓海星說:“你醉了,明天我們再聊。”

韓海星鬆口氣,露出笑容:“好,那我們明天再聊,我送你回去休息。”

徐頌言默默後退兩步,又故意發出腳步聲,像是剛上樓來一樣,緩緩拉開門,看向韓海星,自然的開口:“你清醒點了?”

韓海星點點頭:“其他人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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