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白茉莉主動給鄭歲然打了個電話，他半天才接，其實電話剛響他就聽到了,隻是故意慢點接,想折騰白茉莉。
今天還算她長點心，知道給自己打個電話。
鄭歲然挑了挑眉，模樣有些神氣,他慢悠悠接通，語氣高高在上：“乾嗎？是不是回去之後越想越覺得愧疚,知道打我掐我不對，良心難安，要跟我道歉？”
白茉莉淡聲開口：“不是,就是看看你睡沒睡。”
鄭歲然沒好氣兒,低斥：“睡了，被你吵醒了,你就知道折磨我，變態。”
一聽他聲音中氣十足,根本不像被吵醒的樣子,白茉莉輕笑一聲：“行，那你繼續睡吧。”
“我的錯,不該吵醒你。”
她還挺會哄人的，聲音也溫溫柔柔的，鄭歲然突然覺得有些彆扭，不自在,不知說些什麼，沉默兩秒，語氣煩躁：“還睡什麼啊,都被你吵醒了，睡不著了，都怪你，你得負責。”
“我睡不著，你不許掛電話。”
“昨天你就把我電話掛了。”
鄭歲然屏住呼吸等白茉莉說話，還以為她會罵自己，沒想到她今天格外溫柔，柔聲說好。
“那我給你講故事吧。”
鄭歲然有些意外，意外過了頭，甚至莫名覺得驚喜，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自己生自己的氣，有點惱羞成怒，羞惱嫌棄道：“誰要聽你講故事，我又不是幼稚園小孩。”
白茉莉遺憾道：“那好吧，不講了。”
“我掛了。”
鄭歲然連忙叫住她，怒斥：“你乾嘛，反反複複的，說話不算數，上一秒說講故事，下一秒又不講了，你耍我呢。”
他炸毛的厲害，白茉莉淡聲問：“那你到底要不要聽，好好回答。”
鄭歲然擰著眉，不情不願地小聲嘀咕：“聽聽聽，看你能講出什麼故事，可不許講鬼故事。”
“大半夜嚇死人我更睡不著。”
白茉莉聲音溫柔，嗯了一聲。
鄭歲然頤指氣使吩咐：“趕緊講。”
白茉莉躺在床上，給鄭歲然講故事，麵無表情，聲音卻柔得能滴出水來，講的確實是鬼故事。
鄭歲然聽個開頭就聽出來了，生氣打斷：“還說不是鬼故事。”
半晌，他裹緊被子，冷哼一聲：“繼續講。”
白茉莉不吱聲，他質問：“怎麼不講了？”
“說話啊。”
鄭歲然氣得直哼哼，咬緊牙承認錯誤：“講吧講吧，我錯了，不該打斷你。”
白茉莉這才繼續講，鄭歲然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好恐怖，比那天他去的那個神婆家還恐怖。
鄭歲然實在是害怕：“不聽了，不聽了，我要睡覺了。”
白茉莉輕笑：“好，睡吧。”
鄭歲然嗯一聲，吩咐：“那你不許掛電話。”
白茉莉語氣輕柔：“放心吧，不掛。”
鄭歲然沒再說話，裹著被子隻有頭露在外麵，閉上眼睛，一閉眼就有點害怕，喊了一聲白茉莉。